赵香云经历了最热闹的时候,随着陈五月他们的离开,家里一下子变得孤孤单单,又冷冷清清的。 以往还有江卫民在身边,现在江卫民都不在。 她唯有将时间和精力耗费在学习和工作赚钱上。 ……江卫民到了粤城之后,也是一心工作。 程安这边,过年就在赶工,终于在四月中旬的时候,赶了第一批货出来。 货物一出来,他立刻安排运输,往首都运送衣服。 程安办的服装厂,叫兰香服装厂。 兰取自薛小兰的兰,香自然是赵香云的香。 这是程安和江卫民两个商量出来的结果。 至于以后会不会换名字,以后再说。 程安的服装厂,除了做大众化的衣服,还做小众一些的。 也就是赵香云画的那些设计图,他自己偷偷留下来的那些,专门服务一小部分人,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至少和大众的衣服比起来,是有很大区别的。 程安从前就和港城那边的客户有联系,如今更是带着设计图,重新见了以前的老客户。 见到他的设计图,老客户重新选择了他。 两边签了合同,以后定期往港城送服装。 港城这边的客户,重新选择他,程安又在粤城和上海找了些客户,都是从前他谈到的单。 见到他,甚至还和他抱怨,“你之前待的服装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糟糕了,连货物都给我们发错了,长点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本来是要发到金陵的货,结果发到了上海这边。 新鑫这段时间,确实问题颇多。 黄长荣被开除之后,摇身一变,竟然去了大兴服装厂,好巧不巧,做的刚好是副厂长。 程安清楚,黄长荣是被何厂长开除之后,才和大兴的人搭上关系的。 但是他偏偏要到处传,黄长荣是在这之前,和大兴的人有来往。 并且,他是被冤枉的那个。 同时,新鑫不少人,是黄长荣留下来的,目的是为了窃取新鑫的秘密。 以后为了更加方便,这些人,随时要拉何厂长下来。 何厂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怨恨上了黄长荣。 他怕被黄长荣暗算,他开除了不少疑似和黄长荣关系好的。 当然,误伤的不少。 好些都是是厂里的骨干。 厂里开除多少,程安就接收多少。 当然,和黄长荣有关系的那些,他都没有要。 程安的脑袋,就是一个强大的资料库。 他清楚新鑫里每一个人的信息,能力强不强,以及什么时候进来的,工资多少,他清清楚楚。 这些人,是被何厂长开除的,程安招他们,于他们来说,就是给了他们饭碗。 所以他们也很支撑程安。 现在程安在服装厂做决策,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不像何厂长,表面上,还受这个约束,受那个约束。 程安这边是风风火火,何厂长那边,却是噩梦连连。 新鑫服装厂。 孙德建急急忙忙去厂长办公室,“厂长,不好了,有批货出问题了!” 何厂长连日来没休息好,前些日子,是发错了货,好不容易调节好,赔了不少钱。 这也就算了,他们之前赚的多。 问题是,黄长荣那个瘪三,离开之后,投靠了别人,还安插眼线在他这儿。 何厂长气的连表侄女那层关系,都断掉了。 现在他妻子完全不敢在家里提表侄女和表侄女婿一家子。 孙德建进办公室之前,何厂长刚刚假寐一会儿,被他这么一叫,人清醒了不说,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 何厂长问。 “做裤子的那一批布,被他们拿去做衣服了,连着做了三天,我今天下去巡查,才发现……”孙德建道。 何厂长脸直接绿了,“这么大的错误,到底是怎么犯出来的? 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都瞎了眼吗?” 孙德建,“抱歉,厂长,是我没及时去检查。” “检查,要你去检查? 你是我秘书,不是车间主任!那些人是不是都疯了,都傻了?” 孙德建叹了口气,“那是第三车间做的事儿,他们车间主任,前段时间,被您开了,新提上来的,是个……是个色盲!” “啥?” 何厂长怔住了。 他们做服装的,要是个色盲,还做个屁啊!“工会选人的时候,都没调查清楚吗? 这样的人,竟然还招进了厂里? 还给弄成了车间主任,到底在做些什么? 都不想混了是吧? 都想回家自己吃自己?” 何厂长怒气滔天,整个办公室,就听见他在咆哮。 “抱歉——”孙德建低下头。 “我没被黄长荣给整死,都被自己人给整死了。 你帮我统计一下,这一次被开除的,多少是领导层的。 那些提上来的,之前又是什么表现!” 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第一次是发货,也是个新人。 负责对外的,被他开除了,那人是黄长荣家的亲戚。 结果第一次换人,就第一次出错。 何厂长到现在,都生气。 如今,换个车间主任也是,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厉害,换了人,偏偏一个两个都不行了? 难不成,真的还是他错了? 何厂长这会儿开始怀疑自己了。 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可是他头很痛,想思考,却没有办法去思考。 孙德建很快按照他的要求,将要调查的东西,全统计好了,拿到他这儿来。 看完手里的统计,何厂长差点没气死。 这一次,被开除的,基本都是些业务骨干。 难怪,厂里会有这么大的动荡。 至于上位的,都是些浑水摸鱼的,不出问题才怪。 “孙秘书,你怎么看这件事?” 何厂长问。 孙德建:“我……我是觉得,要不要将那些人找回来。” “找回来?” 何厂长看着孙秘书。 “是啊,这些人,也算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就这么开除了,好像不太好!万一……”“万一什么?” 何厂长问。 “万一被人截胡了,等于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全白费了!” 孙秘书的话,让何厂长出了一身冷汗。 他终于知道,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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