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看着柳云芊这一厢情愿的逼问方式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看得出来哪怕各种残忍的现实摆在她面前她始终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一切是真的始终还抱有一丝幻想。
当然这是一个母亲的心理江跃多多少少还是能理解一二的。
只是这种逼问肯定是得不到有用信息的。
那女人从来没见过柳云芊这么凶悍的一面一时间似乎也吓愣住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女儿失踪我……我还帮你找了呢。”
柳云芊咬牙切齿两眼通红瞪着这个女人仿佛要将她生吞嚼碎。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过来看看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女儿的事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江跃冷冷道:“最后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如果你下一句话跟这个问题无关的话我担保你两只耳朵搬家。”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别看这女人耍泼真发现有血光之灾发现江跃他们根本不吃她耍泼的那一套她心里明显是慌了。
“快说。”柳云芊呵斥道。
“是你男人啊。”那女人哭丧着脸嘀咕道。
“黄先满?”
“我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认识他你们一家三口以前经常在小区里散步我知道他是你男人。”
“他为什么派你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就是让我没事来你家房子看看如果有陌生人来一定要过来查看一下然后提前通知他。”
“你怎么联系他?”江跃质问道。
“我不用通知他他给了我一张奇奇怪怪的纸片只要我烧掉那张纸片他说他就知道情况就会抽时间赶回来。”
“那你烧了没有?”
“还没有啊我刚过来想看看是不是有人闯入这不就被你们给拦住了嘛!我要是知道你们这点破事我才没兴趣掺和。他又没给我多大好处就是一些食物而已。”
这女人看了看江跃又看了看柳云芊也不知道她心里琢磨着什么。
不过从她的眼神看只怕琢磨的不是什么好事。多半以为江跃跟柳云芊搞暧昧关系而黄先满肯定有所察觉所以指派她当密探。
江跃和柳云芊却没兴趣琢磨她脑补些什么。
江跃松开刀子淡淡问道:“那张纸片在哪里?”
“在我家。”
“你家里还有谁?”
“有个屁老公跟别的女人跑了儿子在国外上大学回又回不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家在哪一栋?”
“就在对面楼要不是对面我怎么看得到你们回来?”
“去你家。”
江跃用窥心术观察了一下这女人倒是没发现她有什么撒谎的成分。
烧掉纸片就能通知到黄先满。
看来这个黄先满果然有点古怪啊。这个家伙不是有单位的么?竟然也沾了这些玩意?
这倒是引起了江跃的好奇心。
柳云芊听说烧掉一张纸片能把黄先满引出来自然正中下怀。
将门带上两人跟着这个叫芳姐的女人下了楼来到对面楼这个芳姐的家。
这女人的家果然就在正对面站在她家正好可以看到楼下和单元门而且视野非常开阔。
让江跃吃惊的是这芳姐家里的食物居然还挺充裕。
这可不像是戒严很长时间的家庭储备。
“这么多食物你是哪里搞来的?”
“我有自己的门路这个跟你们没关系吧?”这女人大概觉得到了自己家更有底气了。
江跃冷笑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还是认识不够清楚啊?”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大白天抢劫不成?我又没把你们怎么着就算去你们家偷听偷看了一下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江跃淡淡道:“我感觉你很心虚。这些东西只怕来路不是很正吧?”
“关你什么事啊?你是警察吗?就算我是偷来的抢来的也轮不到你管吧?再说老娘有钱多囤点食物不行吗?”
柳云芊倒不纠结这些食物的来历而是追问道:“你说的纸片在哪里?”
那女人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一本笔记本然后从笔记本的缝隙里抽出一张二指宽的纸片。
这纸片比书签还小一些江跃却一眼看出这哪是什么纸片这分明就是一张符箓。
只不过这张符箓相对窄小一些而且上面刻画的纹理也颇为诡异透着一股让人第一印象就非常不好的邪乎气息。
“呐就是这个。”
柳云芊伸手要去接江跃却喝止道:“别碰!”
江跃将柳云芊的手挡住同时瞪了那女人一眼:“你拿着就好。”
“我拿着就拿着呗还能怎么的?”那女人就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江跃还不忘回瞪他一眼。
江跃冷冷问道:“他给你这张东西就没说点别的?”
“当然说了他说只要我及时通知他到时候少不了我的好处。”
“具体什么好处?”
“不就是一些吃吃喝喝这年头还能有什么好处?我倒想要个男人可他年轻看不上老娘啊。”那女人没好气道。
“行那你通知他吧。”江跃淡淡道。
那女人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纸符狐疑道:“我烧了它他就真能知道消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
“那你当时怎么不跟他说?”
那女人张了张嘴却在喉咙底下说了几句什么谁都听不清楚。
江跃察言观色多半这女人跟那黄先满之间有更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不过现在似乎没必要打听得那么清楚。
如果这纸符烧掉那黄先满真的会来一切自然也就有答案了。
“快烧。”柳云芊见她拖拖拉拉板着脸喝道。
那女人嘀咕道:“烧是可以但我可得警告你黄先满要是赶过来你们要打生打死到外头去打别在我家打死打活。我就是个递话的你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跟我无关。”
“你再不烧我就把你家房子给点了你信不信?”柳云芊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
那女人见柳云芊跟江跃都是眉目不善瞪着她知道再拖拉只怕真要吃亏当下也不再啰嗦。
掏出打火机将那纸符点燃。
江跃拉着柳云芊默默退出房间来到客厅。
他虽然不知道那张纸符到底是什么勾当但第一印象便觉得这玩意邪门真烧了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先避开着点没坏处。
两人刚走到客厅没多久便听到里头一阵尖锐的惨叫真是那女人发出跟着她便跟疯了似的喊起了救命。
砰!
江跃刚走到门口那房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了。
正想一脚踹开房门忽然心念一动却硬生生停住了这个动作而是开启借视技能。
这次借视的视角赫然是那芳姐的视角。
从房间的视角中整个房间此刻完全被一层阴森森的白雾笼罩就好像瞬间从阳间切换到了阴间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在芳姐的视线中房间四面八方的墙面上不知道浮现出多少张阴森恐怖的面孔不断悬浮在虚空不断朝她毕竟。
这些面孔每一张都恐怖无比有血盆大口的有长发凌乱的有双目无瞳的有鼻子被什么东西啃了的还有整张脸就剩一张嘴的更有一张脸完全没有五官的……
隔着一扇门却好像完全是地狱和人间的分割线。
江跃很快就发现这个视角的视线模糊起来然后便没了下文。
这是借视之人凉了的标志。
江跃顿时感觉到那阴森森的气息开始顺着房间往屋外移动本来紧闭的门开始缓缓有打开的迹象。
那恐怖的气息渗过门缝往外迅速蔓延。
江跃一把拽住柳云芊朝客厅大门夺门而出反手将门乓的一声给摔上了。
两人一口气跑到楼底下江跃才停下脚步来。
光天化日下那阴森鬼气再嚣张也肯定不敢下楼。再强的鬼气再大白天的阳气面前也统统都是浮云就跟一根雪糕放在太阳底下分分钟就要化掉。
柳云芊其实隐隐也感觉到了什么。
“小江芳姐她……”
“没了。”江跃摇摇头。
“那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张符这玩意邪门得很不知道坏了多少性命才能有这可怕的效果。”江跃对制符一道还是颇有心得的。
但是这个符他一时间也看不透门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符多半是那种藏污纳垢祸害人命的煞器每多一条人命这邪恶能量估计就会提升一层。
归根到底这个叫芳姐的女人当她被黄先满盯上接受了这一张鬼符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只不过她自己此前一无所知。
当然每一个枉死鬼死前又有哪一个会知道?
这个黄先满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啊?
江跃之前借那芳姐的视角看到满屋子到处都是凄厉恐怖的人脸这些人该不会都是死在这张鬼符之下成了这鬼符里的一道道怨魂吧?
要是这样的话这黄先满的恐怖程度绝对是远超之前的预估。
之前江跃还觉得他就是个心理变态是嫌弃柳诗诺这个拖油瓶害得他没法跟柳云芊过完美的二人世界。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还是太过简单。
事情绝对不止是这么简单的逻辑。
柳云芊失魂落魄道:“这么说是我们害了芳姐?”
江跃无语:“柳姐说好听点你这叫圣母心说难听点简直是不知所谓。害她的人是给她那张符的人。当他决定把那张鬼符给芳姐时芳姐的命运就注定了。说白了芳姐名义上是受他雇佣替他看房子其实更是他的猎物。她拿到那张鬼符的那一刻起今天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凶手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黄先满是那个你至今可能还对他抱有幻想的男人。”
柳云芊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显然江跃这番犀利的话并没有给她留什么情面戳破了她心中最后那点可笑的幻想。
“柳姐事到如今如果你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还真就没兴趣奉陪了。剩下的事你们夫妻之间自己解决吧。我们外人似乎也没必要掺和了。至于柳诗诺你口中所谓的宝贝终究及不上黄先满给你的那点可笑的幻想吧?”
江跃这回还真不是激将法。
他是真有了些火气。
柳云芊自称他们害了芳姐这个说法让他很是恼火。
提到柳诗诺柳云芊的心狠狠一抽到底还是被某种力量击中一般脸色变得果决起来。
“小江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确实不应该对那个畜生再抱有任何幻想。如果事到如今还还有幻想那我跟杀害诗诺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江跃淡淡道:“就怕你言不由衷。”
“不诗诺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如果我言不由衷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小江我发誓我以诗诺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畜生。如果杀害诗诺的凶手就是他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未必有那么容易啊。这个黄先满可比你我想象中要棘手多了。他能掌控那张鬼符天知道他有没有别的手段?要对付他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小江要不要向行动局搬救兵?”
“来不及了如果那张鬼符激发他能够得到消息那么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途中。”
“那怎么办?”柳云芊有些慌乱她感觉自己完全没准备好。
“有办法。”
“等会儿你就在楼下不要进屋尽量在空旷的地方日照充足的地方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他。”
“那你呢?”
“我不急你可以先稳住他质问他你心里有多少问号都可以问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会不会对你扯谎就得靠你自己分辨了。”
“我分辨得出。”柳云芊语气复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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