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她后背上的疙瘩,却能摸到。
而且,手腕和前胸也起了,一片一片的,密密麻麻,她都不敢看,看了会觉得恶心。
战云霆沉默了一瞬才说:“是过敏,你好好吃药就好了。”
“哦,”明幼音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和朋友去山上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对什么过敏,也起了这么一身的疙瘩,输了一星期的液体才褪下去,把我爸给吓死了。”
“嗯,”战云霆亲亲她的手,“这次也是,输上一个星期的液体,就能好了。”
“嗯,我没事了战大哥,”明幼音说:“让护士看着我就好,你去休息。”
“我没事,”战云霆抚摸她的额头,“你闭上眼再睡会儿,睡着就不难受了。”
明幼音摇头,“我不难受,过敏而已,没事的。”
战云霆心里难受的厉害,眼睛又痛又涩。
祁慕青的助手匆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医用托盘。
祁慕青又给明幼音采了五毫升的血,然后吸药,给明幼音打了一针,兑好液体,给明幼音输上液。
液体一滴一滴流入血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明幼音感觉痒感轻了很多。
她眼皮越来越沉,很快撑不住了,又沉睡过去。
战云霆看向祁慕青。
祁慕青说:“大哥,你放心,嫂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尽快把解药研究出来。”
战云霆点了点头。
明幼音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晚上被战云霆叫醒,喝了一碗粥,过了几分钟,又全都吐了出来。
她脸上倒是没起疹子,用了药之后,唇上的青紫也褪了下去,只是脸色煞白如雪,连唇瓣都浅成了水色。
吐完之后,她整个人更加虚弱,像是对自己生病麻烦别人照顾不好意思,脸上的神情有些过意不去,冲战云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可话没说出口,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看着她虚弱难受的样子,战云霆一颗心像是在架在烈火上灼烧。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以身相代。
她那么娇嫩,那么美好,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罪?
祁慕青低声说:“大哥,嫂子吃不下东西,暂时不用喂了,液体里有营养液。”
战云霆点头。
祁慕青顿了一会儿,又说:“大哥,时间不早了,你休息,有事按床头铃,我马上过来。”
莫白也说:“是啊,哥,你要把身体养好,才能照顾嫂子,你要是病的厉害了,怎么看护嫂子?”
战云霆点头说:“我明白,我没事。”
话是这样说,他却依旧在明幼音床边坐着,握着明幼音的手。
祁慕青和莫白对望了一眼,在眼中看到彼此的无奈。
莫白想了想,“那你睡嫂子身边,哥?反正现在嫂子也不输液了,你们睡一张床也可以的。”
他小声问祁慕青:“不传染?”
祁慕青摇头,“不传染。”
莫白放心了,推战云霆:“哥,你睡会儿,你这么熬着,受不了的。”
战云霆吁了口气,起身在床边坐下,“我马上睡,你们也回去休息。”
祁慕青和莫白离开。
战云霆在明幼音身边躺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他一定会救她的。
他不会让她死。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治好她。
过去的二十几年,他一直是一个人。
一直是寂寞的、孤独的。
他有战友、有朋友、有兄弟。
可那种感觉,和有爱人不一样。
有了爱人,他才有了家。
活了二十多年,和明幼音在一起之后,他才知道,有家的人多幸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前没家的时候,一个人在部队打拼,也没什么。
可现在,只要想到他有可能失去明幼音、有可能失去他的家,他的心脏就是抑制不住的锐痛和恐惧。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失去明幼音,以后他要怎么活下去。
如果真有那天,大概就算他还活着,也等于死了。
他抱着明幼音,一晚都没怎么睡。
好容易睡着了,梦到怀里的明幼音没了气息,吓的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睁眼到天亮。
天亮之后,明幼音在他怀里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战云霆低头看她,声音嘶哑:“醒了?”
“战大哥,”明幼音抬手摸摸他的脸,“你嗓子怎么哑的这么厉害了?是不是感冒又严重了?你不用陪我的,给我找个护工就行了。”
“傻话!”战云霆浅笑,揉她的头发,“你轻易不生病,偶尔生病一次,我怎么能不照顾?”
“可你也是病号啊!”明幼音在他怀里蹭了蹭,懊恼说:“我太不争气了!你生病我也跟着凑热闹,要是我好好的,现在就是我照顾你了。”
“我不用你照顾,”战云霆一颗心酸胀的难受,摸摸她的脸,“你好好的就行了。”
“我没什么的,”明幼音安慰他,“过敏而已,输几天液体,很快就好了,我有经验。”
“嗯,”战云霆浅笑,“会的。”
看得出,她今天比昨天精神好很多。
大概是昨晚输的液体起作用了。
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低头亲亲她,他坐起身,“饿了没?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有点饿了,”明幼音说:“不过大早晨的,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喝粥就行了,中午我们再吃好吃的。”
战云霆宠溺的笑,“好。”
他打电话给相熟的私房菜老板,让私房菜馆给送一保温桶养生粥过来。
明幼音左右看看,“战大哥,我手机呢?”
战云霆找出手机递给她,“有事?”
“嗯,”明幼音说打开手机,“我得给天雪打个电话,就说你生病了,我在照顾你,不能去咖啡店了,不然让她知道我生病,她肯定要来看我,孕妇还是少来医院比较好。”
“嗯。”战云霆轻轻点头。
她年纪不大,却总是这样细心体贴,时时刻刻都让人觉得温暖熨帖。
明幼音拨通韩天雪的电话,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言之凿凿,说的跟真的一样,韩天雪不疑有他,相信了。
挂断电话,她又给曲怜梦打了个电话,把刚刚哄骗韩天雪的话,又重复一遍。
曲怜梦连忙关切询问几句,提出要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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