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音觉得可笑至极:“他有病?他是姓孙的,怎么当战家的继承人?”
莫白嗤笑,“他可不说这个道理,他觉得战家是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个人的,如果我哥和老爷子彻底决裂了,老爷子又没其他继承人,这战家就得给他!他既然这样想,可不是盼着老爷子能和我哥彻底决裂?”
明幼音不解:“那他安排今天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脑残怎么想的?”莫白嗤了一声,“我只知道,这次他肯定完蛋了,不把他踩成一坨屎,我就不姓莫!”
“我觉得,他是想弄臭嫂子的名声,借此达到分裂战老爷子和咱们老大感情的目的,”康诺说:“你们想,如果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对嫂子的名声肯定有影响,尤其是那些人还带了记者,记者如果把今天的事情报道出去,嫂子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康诺看了明幼音一眼:“老爷子原本就不想让老大娶嫂子,嫂子的名声要是坏了,老爷子更不会接受嫂子,老爷子不接受嫂子,老大非嫂子不娶,老爷子和老大意见不同,不就会决裂吗?”
明幼音点头,“会的!”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前段时间,战如海死活不肯接受她,做了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战云霆忍无可忍,与他断绝了关系。
后来,凤庭墨出招,算计了田新桐,让战如海对田新桐寒了心,战如海的心思才有所松动,同意战大哥和她来往。
可这次,如果孙文祥的毒计得逞,她的名声坏了,战如海也许又会厌恶嫌弃她,反对她当战家的孙媳。
如果那样,战如海和战云霆的关系,又会回到以前的僵局。
想到这里,明幼音更是气炸了肺。
明幼音比谁都清楚,她能得到战老爷子的认同,在这过程中,战云霆受过多少委屈多少罪。
他们两个好容易守到云开月明了,孙文祥居然横插一脚,想要把他们打回原形!
明幼音原本就恨死了他,现在更是恨不得狠狠一脚碾死他。
她在心里发狠,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她一定让孙文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汽车驶入公寓地下停车场,几人下车,边走边聊。
到了公寓门前,明幼音取出钥匙开门。
她刚把门推开,莫白就急吼吼闯进去:“哥?”
“嘘……”祁慕青从卧室中走出来,给他一个噤声的手势。
莫白压低声音:“大哥怎么样了?”
祁慕青说:“刚开始退烧。”
他看到明幼音,微微惊讶:“嫂子,你脸怎么了?”
“被人打的。”莫白满肚子没好气,狠狠骂了一声。
“被人打的?”祁慕青看着明幼音,眸光更加惊讶。
明幼音摸摸自己的脸,想到酒店中和卫之予撕扯的一幕,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她从小到大,从没那么丢人过!
“音音?”卧室里传来战云霆的声音。
明幼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一溜烟跑进客房:“阿白,你先去看看战大哥,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女为悦己者容。
她可不想战云霆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她跑进客房急匆匆洗了一个战斗澡。
她衣服多,卧室里的更衣室装不下,客房的衣服里也放了一些,洗完澡不愁没衣服换。
洗完澡,她选了一身清爽舒适的家居服,把自己打理清爽,脸上的巴掌印用遮瑕膏试着遮了遮。
奈何那个肥硕的女人用的力气太大,巴掌印红的都有些发紫了,还肿了起来,遮瑕膏根本遮不住。
明幼音懊恼的不行,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客房,磨磨蹭蹭的蹭进主卧。
她从没这么难堪过。
在酒店中,她被人扒掉衣服撕扯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重放。
她难受的厉害。
也不是说觉得自己脏了,没脸见战云霆。
就是……就是莫名觉得羞耻。
她磨磨蹭蹭推门进去。
四个正在说话的男人,暂时停止了交谈,一起看向她。
战云霆原本斜倚在床上,见她进来,坐直身子,冲她伸手,“过来。”
明幼音走过去,把手放入他的掌心,另一手覆上他的额头,“还没退烧吗?打吊针了?”
她看到床边的液体,皱紧了眉,担忧的问祁慕青:“很严重吗?”
她记得战云霆说过,从小到大,他从没因为感冒打过吊针。
“不严重,”祁慕青一板一眼说:“有初期肺炎的症状,大哥身体底子好,输上三天液体,应该就可以痊愈。”
“肺炎?”明幼音知道严重的肺炎并发症会死人,更加担心的厉害,握紧战云霆的手,担心的叮嘱:“战大哥,你要听阿青的话,好好输液,好好治病,争取快点好起来。”
看他生病,她心里担心的不行,一颗心揪着,难受的厉害。
“我没事,”战云霆抚了抚她的后脑,柔声说:“孙文祥的事情,阿诺和阿白都和我说过了,这件事交给我,你好好在家休息,我会处理好。”
他轻轻摸了摸她脸上的指痕,眼中难掩心疼,“很疼?”
康诺被战云霆眼中的心疼惊了下。
以前他做梦都没想过,可以在战云霆的眼中,看到这样深情缱|绻的神色。
再联想战云霆刚刚所说的话,他默默地在心中为孙文祥点了一根蜡。
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们战老大?
真以为他们战老大正直无私,就能随便欺负了?
以后孙文祥一定会吐着血,后悔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明幼音摇摇头,小心避开他输液的手,偎进他怀里,“不疼。”
莫白咳嗽一声,揽着康诺的肩膀,拔腿往外走,“诺子,咱们出去聊。”
祁慕青也随他们离开,并且贴心的为他们关好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战云霆和明幼音。
明幼音偎在战云霆怀中,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委屈的厉害,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争先恐后滑出眼眶。
在酒店、在警察局,她那么愤怒、那么羞耻、那么难堪,她都一滴眼泪都没掉。
可是偎在战云霆怀中,她心里一下就装不下了,就像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了满脸。
她不想哭,尤其不想在战云霆面前哭。
可她怎么也忍不住。
她不愿哭出声,脸埋在战云霆胸口,忍得肩膀一耸一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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