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音笑出声来,又拍他脑袋两下,“那我走了,你乖乖的!”
她离开明澄的病房,去了她爸爸的监护室。
她爸爸倒下之后,叶启寒霸占了他们家所有的资产,还冻结了她和她爸爸的所有账户,让她和她爸爸负债累累。
叶启寒想用这种方式,将她逼回他的身边,但明幼音始终没有回去过。
她总能想到方法弄到钱。
开始的时候,是爸爸和她的亲戚朋友借钱给她。
叶启寒知道之后,疯狗一样,谁帮她,他就去咬谁。
亲戚朋友对她好,才出手帮他们父女,若因为这个,让亲戚朋友跟着他们受累,明幼音会过意不去。
于是,她飞快与身边所有人断绝了联系。
再后来,只剩下楼焰灼帮她。
楼焰灼是叶启寒的至交好友,与叶启寒是生死之交。
楼焰灼小时候和一群小朋友进山去玩儿,被毒蛇咬了。
别的小朋友都被毒蛇吓跑了,是明幼音把楼焰灼从森林里拖出去,还学着电视上演的,用嘴巴吸蛇毒,才救了他一条命。
楼家和明家是邻居。
楼家家庭关系复杂,楼焰灼在家里不受宠,三天两头挨揍。
楼焰灼挨了揍,就会躲到明家去,明幼音给他上药,让厨房给他做好东西吃。
有一次,楼焰灼被打的狠了,吐了血,也是明幼音喊了她爸爸,把他送到医院,又救了他一条小命。
长大之后,男女有别,楼焰灼和叶启寒越走越近,成了生死至交,和她渐渐疏远了。
可就算疏远了,幼时的情谊还在。
叶启寒颠覆明家,展兰昭知道一些,楼焰灼却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
明家被叶启寒侵占,她爸爸倒下后,楼焰灼和叶启寒大吵了一架,帮她把爸爸送进了最好的医院,给她爸找了最好的医生,又给了她很大一笔钱。
但是后来,那笔钱被找到医院来要债的人给要走了,楼焰灼却不知道。
再后来,她怕连累亲戚朋友,和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断绝了往来,唯独和楼焰灼有来往。
叶启寒也明白,只要有楼焰灼在,他就不可能将她逼上绝路,逼得她去他身边求饶。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让楼焰灼的父亲,把楼焰灼扔出了国外的分公司。
临走前,楼焰灼又给了她一大笔钱。
楼焰灼走后不久,那笔钱,又被要债公司要走了。
明幼音知道,这都是叶启寒在搞鬼。
但她无所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钱虽然是因为被叶启寒算计才欠下的,但是他们明家欠了那些人的债也是事实。
她不还,将来爸爸醒了也是还。
多还一分,便少一分的压力。
没了楼焰灼帮她,她的日子便过的艰难了许多。
但她还是能赚到钱,一直让她爸爸住最好的监护室,看最好的医生,受最好的照顾。
可能叶启寒怕逼死她。
逼死她就彻底没得玩儿了。
倒也没对她赶尽杀绝。
她和叶启寒就这么你追我逃,磕磕绊绊的走到了今天。
她熬了那么久,终于联系到了可以治疗她爸爸的曲晋之。
她的未来,终于有了希望。
九点半,院长办公室里,明幼音准时见到了曲晋之。
简澈和曲晋之一起来的,没见叶启寒。
曲晋之和简澈不愧是表兄弟,两人长的有几分的相象之处,也是个美男子。
只不过,简澈的俊美肆意张扬。
曲晋之的俊美清蕴内敛。
简澈说,曲晋之是他表哥,但两人从外貌看上去,差不多大,一样的年轻秀逸,一样的高大俊朗。
如果不是曲晋之名扬四海,明幼音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医生,就有那么高的医术。
以前她总听人家说,医生年纪越大,医术越高。
可是看到德高望重的李院长,几乎有点不顾形象,上赶着和一看就不怎么爱说话的曲晋之强行聊天的时候,明幼音就觉得,凡事总有例外。
书上说,成功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天分。
但她导师和他说,不管哪行哪业,站在巅峰上的人,都是靠那百分之一的天分,而不是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天赋这东西,最招人喜欢,也最招人记恨。
曲晋之应该就是天赋惊人的那种人。
年纪轻轻就医术惊人,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别人眼红也没办法。
她走过去,无视掉简澈,和曲晋之打招呼:“曲医生,您好。”
“你好。”曲晋之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俊美却冰冷,身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十分不好相处的样子。
他伸手推了推桌上一叠病例,“你父亲的病情我已经详细研究过了,今早也为他做了详细检查,我可以为他做手术,但要等一两个月或者几个月之后。”
明幼音顿时有些着急,连忙问:“为什么?”
“因为你父亲脑中的血肿太接近中枢神经,即便是我为他做手术,稍有差池,他也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曲晋之没用太多的医学术语,言简意赅说:“我要先对他进行药物治疗,促进他颅内血肿的吸收,等他颅内血肿缩小到我有把握的范围,我才可以为他进行手术,毕竟……”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淡淡说:“我不想我手术百分百的成功率,终结在你父亲这里!”
他最后一句话,成功安抚到了明幼音,让明幼音一直紧张悬在半空中的心,飘飘悠悠又落了下来。
她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冲曲晋之客气的笑笑,“谢谢您了,医学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以后还请您多费心,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做。”
简澈将手臂搭在曲晋之的肩膀上,昂下巴冲明幼音示意了下,“表哥,快,吩咐她去给阿寒做情||妇,白天给阿寒当女奴,晚上给阿寒铺床叠被暖床铺!”
“卑鄙!”明幼音鄙夷的瞥他一眼,“幸好你不叫曲晋之。”
“你敢骂我?”简澈站直身子瞪她:“明幼音,你爸可还没手术呢,你就过河拆桥,拆的有点早?”
明幼音哼笑,“你和简家不能伤害我,是我和你做的交易!你表哥要给我爸爸做手术,也是我和你做的交易!简澈,我不欠你什么,别拿你施舍的嘴脸对着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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