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摸了摸腰间,手臂。
刀不见了,袖箭还在!
霁月皱了眉头。
刀,她记得别在腰间的。
“姐姐,你吃吗?”
女娃小手里捧着一个鸟,蛋,咽了咽口水。
霁月摇摇头,摸摸她的头:“姐姐不吃,你吃!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三下两下就剥了壳一口吃下,鸟蛋实在是太小了。
吃完了,小姑娘才回答:“我叫月牙!我哥哥叫月玄!”
倒是有缘!
……
从月牙的口中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霁月得知。
原来,她被月牙的哥哥月玄从山那边的河里背回来的,月玄会诊脉,这几天,都是月玄从山上采的药,熬给她喝的。
月玄与月牙的父母已逝,他们的二叔要把月牙卖了,月玄便带着月牙住到了山底下废弃的茅草屋里。
正说着话,一声稚嫩的男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醒了!”
霁月扭头望过去,一个没有她高,身体单薄的男孩背着半人高的竹篓子站在门口,脸上有着惊喜。
大概是高兴他救回来的她醒了!
“嗯!”霁月应道,望着比她小,没有她高的男孩点点头,诚恳的道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男孩挠挠头,羞涩的笑起来。
霁月心里早就憋着许多问题,她迫不及待的问:“你在哪儿救的我,我身旁有其他人吗?”
男孩摇摇头:“在前面的河边,救你时,旁边没有别的人。”
霁月心情沉下来。
青素呢?
青素没从马车上逃出来吗?
青素因为她死了吗?
青素!
她还是没能保护好她,她好无能!
“姐姐怎么哭了?是想家了吗?吃过饭,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里?”
男孩手足无措!女娃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来要给霁月擦眼泪。
她怎么了?
怎么感情如此外露?如此脆弱?
因为,面前的是两个孩子吗?
她吓着他们了!
霁月忍住心中的悲伤,擦了擦眼泪。
她要振作起来,她还有她的孩子呢!
“这是哪里?”
“这是青牛山。”
青牛山?
霁月皱了皱眉,她并有没印象。
“离这里最近的镇是什么镇?”
“青石镇。”
青石镇?
离东门最近的那个镇。
她竟然在玉锦河里飘了如此之远。
霁月又问:“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男孩想了想。
“听说虎子他们说,慎王妃掉入河中死了!到处都在查。”
死了啊!
确实死了一回。
那就先死了!
“你帮我去买身衣裳,普通的细布的衣裳就行。”
霁月摸了摸头,头上只剩一支金簪。
金簪太显眼,霁月摘下耳环,一个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
霁月卸下其中的一颗最小的珍珠。
“你拿去当了,买了衣裳与鞋子,其余的给你。”
月玄瞧一眼霁月破了洞的衣裳,拿着珍珠就跑出去。
霁月肚子饿得咕咕叫,得弄点吃的。
霁月起身看看厨房,厨房里只有一个装着的黍米的小袋子,小袋子里面也只了两三碗的黍米。
没有别的吃的,霁月只好舀出一点黍米,先做饭,压压饿。
望着黍米,霁月后悔:早知道,让月玄再买点粮回来了。
霁月望着什么都没有家,霁月感叹,真不知道,他们哥妹俩怎么活下来的。
喝了一碗黍米,霁月总算觉得自己有了一些力气。
这是青牛山。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不如上山弄点吃的,吃饱了才好干活。
于是,霁月交待了月牙一声,上了山。春天的山上动物还是有很多。
没多久,霁月就逮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
回来,霁月把野鸡杀了,炖了一锅肉。
月牙吃得打了饱额。
吃完饭,月牙拉着霁月的胳膊,憨憨的说道:“姐姐,你不走,好吗?”
她有亲人,她又有仇人,她不可以不走。
“姐姐有事要做!你想姐姐了,就拿着这个耳环去京都城里的莲记栆铺!”
“去了就能见到姐姐吗?”
见到她?那得看她事情办得成不成功。若不成功,……
霁月眼眯了眯。
月牙摇了摇霁月的胳膊,仰着头,等着霁月回答。
霁月道:“见不到姐姐,也能见到一个跟姐姐一样的姐姐。”
“哦!”月牙不是很明白,“我还是喜欢见姐姐。”
霁月把耳环放在月牙手心:“收好了,不能给其他人看到。”
月牙听话的收起来:“嗯!我一定收得好好的。”
傍晚,月玄带回了一套衣裳,还有剩余的钱。
他还买了些白面粉,一点肉。
霁月点点头,月玄是个聪明又细心的孩子,难怪能独自带着妹妹生活。
“家里没有吃的,我就买了一些面与肉。你生病了要补一补。”月玄因为他的自作主张羞红了脸。
“嗯!你做很好,我正想吃肉呢!”
……
霁月给哥妹二人包了饺子,三个人就着小膝盖高的石头桌子,吃得异常的香。
吃完收拾好东西,霁月换了月玄买来的衣裳,重新绾了发。
“我得走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霁月摸着月牙的头,他们救了她的命,她却不一定能亲自报。
“你的刀,给你。”
原来,月玄把她的刀收得好好的。
霁月拿着刀离开了月牙月玄,离开了青石镇,直奔京都。
沿路碰到两个自称慎王府的府兵寻找慎王妃,她难过的低头走过。
进了京都城,当了手镯。租了房子,买了一身玄色男衣。
夜晚来临,霁月换上一身玄色男衣,来到了白纸巷。
白纸巷,太子的宠宫,太子喜欢装扮成富商过来,无人知晓。
这里,过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女人。从没有一个女人待在这里,长过两个月。
一夜蹲点,没有人来。
第二日,早晨睡了个两个时辰的霁月,继续到白纸巷瞄着那幢与周围无差异的房子。
白天黑夜过去,依旧没有人出入。
第三日,用过膳的霁月继续来到白纸巷。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一抹暗淡的月色中一辆普通的清油马车停在了门口。
马车里走出一个身着绛红色锦衣男子,门很快被打开,男子摇着扇子走进去。
霁月的瞳孔收缩!
就是他——贺煜,她不会忘记,他的背影。
夜渐深,三更的梆子已打了许久,霁月以看不见的幅度,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发麻的身子缓一缓,让血液流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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