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是阮云错愕了,就连在场所有人,只要是听见池鸢话语的,全都在一瞬间闭嘴不言,朝主桌方向看过去。</p>
池鸢是池夏的亲哥哥,却以弟妹为标准来寻找未来妻主,未免是家丑一桩,引人笑柄。</p>
连澈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筷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饮茶,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p>
适才感觉到有一股目光总是流连在他的身上,原本还以为是误会。</p>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p>
池夏没想到池鸢当众会这么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存心落她的面子。</p>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p>
既然池鸢能把名节这种事当作笑话来讲,她自然也不会替池鸢顾惜。</p>
“大哥,你说笑了。小将军常年行军在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怕是应付不了大哥的忧思愁绪。”池夏笑脸盈盈,没有一点生气样子,她像是真心替池鸢着想,询问道:“大哥,上个月在庙会,你不是遇到一个体贴入微的二品官家小姐?那人怎么样?是否良人?”</p>
虚虚假假的传言向来是杀人利器,饶是池夏随便一说捕风捉影的事,也足够众人惊诧了。</p>
满堂宾客深吸好几口气,立刻就收了对池鸢的心思。</p>
这种未曾许配人家,就敢在庙会公然结识女子的男郎,怕是一个不安于内的主,没点道行镇不住。</p>
他们还是只管看戏,乐得热闹就好。</p>
瑞王殿下尴尬地咳了两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再也不说话了。</p>
是谁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p>
混账!</p>
天大的混账!</p>
池鸢脸上笑容渐渐冷却,一张美丽的容颜覆上冰色,“阿弟,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去过庙会了?就算是我刚才说话不妥,你也不应该学那些后院里的龌龊手段,当众故意毁我名节。”</p>
池鸢一直都是被宠上天的那个人,从来不曾受过如此委屈。话音未落,两颗泪珠儿已经滚落脸颊,潸然泪下。</p>
宾客们一看池鸢梨花带雨的哭了,瞬间又心软了,觉得池鸢好歹也是丞相府里的公子,怎么说也不会私下里在外面与人私会。</p>
池夏接过兰香递过来的手帕送到池鸢面前,略微慌乱的道歉:“大哥,你千万别动气。我也是听院里的下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才寻思向你问问。如果是真的,就照看一番,定个好日子。如果没有的事,那就再另外相看。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p>
池夏态度诚恳,一点看不出来虚假或是敷衍。说到动情处,眼泪漾在眼底兜兜转转,染满了眼眶,就是不流下来。</p>
那般姗姗泪痕的模样娇柔脆弱,无尽伤感,像极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p>
连澈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盏,唇畔挂着一丝不明意味。</p>
如果再让池夏和池鸢飙戏下去,他的眉毛都该抽筋了。</p>
谁让丞相府的小公子总是出人意料?</p>
不仅能打能扛,潇洒又飒,就连娇滴滴的蛇蝎美人也能信手拈来,耍上两段。</p>
池夏,很有趣。</p>
阮云懵在一旁,脸都快绿了。</p>
什么官家小姐?</p>
他怎么没听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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