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当天上午，张铁生就展开行动。 他先给小李打电话，弄来一台挖掘机，一台夯机。 然后又给建筑材料商打电话，让人送来砂石，水泥跟钢筋。 抬手一挥，半条街的男人来一片，建筑队也顺利成立。 当天下午，风风火火的大建设就开始了。 这次是两边开工。 一边是县中学的建设，一边是村里的工厂建设。 县中学的建设不用他管，承包给了周婷婷。 工厂这边，他必须亲力亲为。 “轰轰轰……！”挖掘机在爆响。 “咚咚咚……。”砸夯机也不断忙活。 第二天下午，整个工厂的地基就被挖好，灰土也搅拌好，一点点用夯机砸结实。 虽说是冬天，可全部用机械化，不用人工，因此没必要在乎天气。 徐二愣跟引娣乐得不行，不断指挥。 “这边，往这边挖！红砖来了？卸在那边……。” 他俩俨然成为东主，趾高气扬。 徐福贵在家里听到儿子建厂的消息，立刻拄着拐杖出门查看。 跑到村口一瞅，他大吃一惊。 不但瞧见了儿子，引娣，还看到张铁生兄弟两个。 半条街的男人都在忙活。 起初，老头子还担心二楞胡来。 但看到铁生在参与，心里顿时踏实一半。 这孩子做事情靠谱。 “铁生，你过来。”徐福贵冲张铁生招招手。 “叔……。”张铁生赶紧靠近。 “二楞……真的要建厂？” “嗯，他把活儿交给了我！” “你可要防备他，那小子做事没谱，小心他坑你，不给你结算工钱！” 徐富贵觉得儿子在空手套白狼，让张铁生白忙活。 那样的话，自己的老脸在村里就更没处搁了。 张铁生微微一笑：“叔啊，您把心放回肚子里！二楞已经给了钱，四十五万！ 钱款到位，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是不是？” “啥？他从哪儿弄来的四十五万？”徐福贵又吃一惊。 “不知道，总之他给钱，我干活……。” 徐福贵浑身打个哆嗦，觉得二愣子一定干了啥违法事儿。 难不成那四十五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好想过去问问。 但后来一想算了，任由他去！犯法了，自然有公家人收拾他。 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他已经对二楞心灰意冷……。 喜鹊在旁边说：“爹，你回吧，天冷！俺哥不会胡来的，铁生哥也不会让他吃亏……。” 徐富贵这才在女儿的搀扶下回到家。 马上要过年，这都已经腊月中旬。 天气也到了一年最冷的时候。 一九二九不伸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目前正是四九，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日子。 小学校也开始放假。 “铁生！学校要放假了，凯丽姐跟亚楠姐要离开，你去送送她俩呗……。”巧玲过来提醒道。 “对对对，我把这茬忘了，二哥三哥跟我走。” 银生和铜生听到弟弟呼唤，赶紧冲过来。 “啥事儿？” “凯丽老师跟亚楠老师要放假回家，你俩帮她们收拾行李，顺便送送人家！” “好的好的……！”银生跟铜生立刻答应。 兄弟三个直奔学校而来。 昨天下午，全校就已经放假，学生们全都回家过年。 早上起来，赵凯丽跟黄艳楠收拾好东西。 东西太多，一辆车还拉不走。 只能通知村长想办法。 张铁生立刻把家里两辆皇冠车全部开来。 自己开一辆，二哥银生开一辆。 将所有的行李装进后备箱，银生跟铜生坐后面那辆车，赵凯丽跟黄亚楠坐前面那辆。 巧玲跟喜鹊也匆匆赶来，送两位姐姐。 “姐！你俩为啥要回家？就在皇姑山过年呗，俺离不开你们……。” 喜鹊还有点舍不得，哭哭啼啼。 “妹妹，我俩来到皇姑山一年，必须回家看看父母。放心，过完年还会回来！” “姐，过完十五元宵节，你们一定要回，皇姑山才是你俩的家啊……。” 喜鹊的话说得两位老师心酸。 的确，她们把这儿当成了家。 自从春天来到，全村人都把她俩当亲人。 吃的，住的，用的，应有尽有……。 山民们非常热情，这个送米，那个送面。 水果蔬菜熟透，二嘎嫂，四嫂，富贵婶子，还有桂枝婶子，天天往这儿跑。 有送黄瓜的，土豆的，地瓜的，西瓜的，还有送山枣，柿子跟核桃的。 办公室的桌子上，总是堆得好比小山……。 婶子大娘们还帮他俩做衣服，缝铺盖。 她俩都被山民们捧上了天……。 皇姑山山肥水美，人杰地灵，民风淳朴。 忽然要分开，铁石的心肠也会落泪。 汽车刚刚驶离校门，来到村南的大柳树下，好多乡亲都来欢送。 “凯丽，明年记得早点来啊……！” “亚楠，路上小心点……。” “回家代我们给父母问好……！” “闺女，这是山里的柿饼，婶子刚刚捂好的，拿回去给你爹娘尝尝鲜……。” “闺女，这是大枣，路上当点心吃……。” 邻居们纷纷从车窗里丢东西过来。 赵凯丽跟黄亚楠感动不已。 “婶子，嫂子，大叔！姐妹们，乡亲们……放心，俺们明年一定会回来的！” 两个姑娘跟山民们频频摆手，洒泪而别。 赵凯丽的家不远，在三百里外的H市，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黄亚楠的家稍微远一点，在G市一带，也是普通的山村。 她俩都是乡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山村支教，就是为穷老师准备的。 因为穷，所以，支教是她们转正的唯一机会。 汽车开呀开，一个半小时后，下去公路。 又走一段土路，终于来到一个叫赵庄的地方。 汽车停稳，张铁生立刻下来吩咐：“二哥，快帮赵老师拿行李啊。” 银生同样停车，赶紧打开后备箱，将赵凯丽的行李拿出。 “银生哥，你放下，俺自己来……。” 张银生却说：“别！你是女的，力气小，我是男的，力气大！帮你送回家。” “谢谢你。”凯丽姑娘的脸红了……。 银生果然很有力气，将所有行李扛起，送进姑娘的家门。 大街上好多人，猛地发现凯丽回家，两辆汽车接送，还以为她发了大财。 “凯丽，回来了？” “嗯。” “呀！你身后的男人是谁？不会是新搞的对象吧？”女人们指着她身后的银生道。 “别胡说，这是俺同事，送俺回家的……。”凯丽赶紧解释。 张银生的脸也红通通的。 当然明白铁生要他送姑娘回家的原因。 就是想他俩多接触。 唉……还是把引娣忘掉吧。 那女人太坏，现在成为了二楞的媳妇。 他俩彻底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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