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叹气，她也惦记的厉害，但京都那边的事，她帮不上多少。</p>
倒是这里，万一真被人找到，不用别的，只抓了白芊芊一个。</p>
先前所有准备，就都功亏一篑了。</p>
白芊芊不知道老娘和红姑要说些什么，就是知道，她也要装作不在意。</p>
所有思念和惦记都在深夜才能放纵，白日里，她是白家的当家人，是白师傅，肩头担负的责任也越来越多了。</p>
若是不必顾忌爹娘弟弟，不必顾忌生意，她恨不得立刻就上京找人去了。</p>
可惜…</p>
四季楼开业时候很低调，杨师爷过寿才算热闹一把。</p>
之后，生意回落，开始趋于平稳，每日上座率在六成左右，销售额固定在二十两银子左右。</p>
这般过了一个月，天气越来越热的时候，销售额反倒稳中有涨。</p>
因为楼里推出了特色卤味，都是些下酒的小菜。</p>
三五好友，携手而来，寻个二楼窗口。</p>
点上一只猪耳朵，几根鸡脖子，一盘水爆肚儿，一盘子盐水花生。</p>
再炒两个简单小菜，只要超过五百文，就能得到一壶楼里赠送的美酒。</p>
听说，这美酒是杨师爷过寿时候特意从外边寻来的。</p>
因为是农家自酿，所以没有名字，也不会售卖惹麻烦。</p>
酒楼里正产还是供给庞家的酒水。</p>
也许物以稀少为贵，这赠送的新酒，怎么喝怎么好，醇厚绵长。</p>
酒水，酒水，已经可以把水字去掉，独自称之为酒了。</p>
有很多好酒之人，为此特意到四季楼，就为了这一壶免费的好酒。</p>
其余酒楼，免不得要羡慕嫉妒恨，寻个机会过来尝尝，也不是点头称赞。</p>
更多是庆幸，幸好这酒太少，在四季楼花多少银子，都只赠送一壶。</p>
若是大大方方往外售卖，怕是就没有他们的活路了。</p>
铁蛋儿做了一月的掌柜，跟在杨管事身后，几乎把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了一大半。</p>
他也是聪明，生怕记不住，就在柜台后备上一个本子，时刻记录几笔。</p>
其中甚至包括某家同某家是姻亲，某人和某人是连襟，某人和某人是同窗。</p>
总之，但凡一点儿消息，他都不放过。</p>
杨管事喜欢他这般刻苦机灵，也是愿意教授。</p>
到他回去杨家的时候，铁蛋儿勉强也能担起掌柜的职司了。</p>
铁蛋儿，不，如今人人都称呼一声小荣掌柜。</p>
荣婶子和荣叔欢喜坏了，只要进城，总要到酒楼转一圈儿。</p>
一家人对白家的感激也到了一个新高度。</p>
白家扩建院子，建作坊，荣里正几乎全程监工，谁敢偷懒儿，就得尝尝他的拐棍儿。</p>
荣叔更一日不落，跑去跟着干活儿，而且绝对不要工钱。</p>
荣婶子家里忙外，就去帮忙张罗饭菜，帮忙带孩子。</p>
以至于白老大和刘玉芳看在眼里，都很是过意不去。</p>
偶尔爱人在家，一家三口坐一起说起。</p>
白芊芊就笑道，“爹娘，天长日久相处呢，又不是以后不处了，不着急还这些人情。</p>
别的不说，铁蛋儿最近同糖糖走动很多，怕是好事也近了。</p>
糖糖是我徒儿，她的嫁妆，我是要出一份儿的。</p>
到时候，也是要带去荣家。</p>
还有啊，办喜事时候，我们家也要给荣家这边上礼。</p>
两边一起，肯定亏待不了。</p>
而且这样，还名正言顺啊。”</p>
果然，几句话，哄得白老大和刘玉芳都是放了心，慢慢等着铁蛋儿和糖糖定下来。</p>
蝈蝈惦记娶桃花回来，恨不得把新酒坊长眼睛里，吃住都要留在这里。</p>
白芊芊看在眼里，就撵了他同冯春儿去撬墙角。</p>
庞家酒坊经营太多年，如今管事人又行事不公正，惹了很多老师傅不满，已经有几个辞工回家了。</p>
冯春儿接触了几次，进展很不错。</p>
蝈蝈以后是酒坊的管事，这些老师傅挖来，也是要同他打交道的。</p>
一晃儿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田里的庄稼是窜高一般的往上涨。</p>
老天爷也是难得心情好，风调雨顺，大太阳一晒，简直是一年的好收成，就能保证一大半了。</p>
白芊芊惦记着酒引子的事儿，真是比谁都心急。</p>
月底送酒楼账册到杨家的时候，洪夫人也在，特意嘱咐她。</p>
酒引子的事不要着急，已经收到回信了。</p>
过一段时日，就会来人。</p>
她也就只能安心等待了，左右酒坊建好，还有一些小活计要张罗。</p>
特别是自己扩建的厢房和后院儿，添置木器，糊窗户，搭炕烧炕。</p>
为了给弟弟一个好的读书氛围，她还特意寻个书画铺子，买了几张看的去的字画。</p>
这一日，城里上灶的生意早早完工，白芊芊就去接了团子和栓子一起回家。</p>
团子对他的新院子、新书房，可是惦记很久了。</p>
马车里，一个劲儿的问着姐姐。</p>
“过些日子，就是我生辰了。</p>
姐姐，我能请同窗回来玩吗？”</p>
“当然可以了，到时候让糖糖给你烤个大蛋糕，你们和同窗一起吃。</p>
我不在家，就让爹下厨，给你再整治一桌儿酒菜。</p>
只不过，你们年岁还小，不能喝酒。”</p>
“不喝，肯定不喝！”</p>
团子欢喜坏了，用胳膊捅咕了一下栓子，栓子也笑嘻嘻捅咕一下他，两人闹成一团。</p>
白芊芊羡慕，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一个蛋糕就解决了。</p>
正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骑马迎了过来，白芊芊推窗一看，是冯春手下的兄弟。</p>
她就皱了眉头，果然那汉子跑到跟前，小声说道。</p>
“白师傅，家里来客人了，瞧着来者不善。</p>
白老爷和里正都在陪客，让我赶紧来给您报信儿。”</p>
白芊芊点头，问道。</p>
“来人报身份了吗？说是为了什么事儿吗？”</p>
那汉子应道，“听说是隔壁县霍家的，倒是没说为什么过来。</p>
不过，他来的时候，家里正在蒸酒。</p>
那人一直在问，神色很倨傲，鼻孔朝天。”</p>
白芊芊突然有些后悔，蒸馏锅放在童家小院儿，每次蒸酒，酒香都飘得人尽皆知。</p>
她担心时日久了被人猜出跟脚，前些日子就搬了回来。</p>
酒楼生意好，赠送的酒水需求也多，如今是五天蒸一次。</p>
今日正好是蒸酒的日子，不想家里居然来了外人。</p>
“走，回家。”</p>
白芊芊应了一声，催着赶车的大河赶紧往家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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