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桥这案子如果太过难办，要不就算了，你看你这次都伤成了这样。”他接着道。
林夏晚摇头，“我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许总不要再劝我了。”
这话，也是讲给季楚瑜听的。
季楚瑜会和许宣杰一起到来，绝对不可能是中途碰到的。
“这……”许宣杰扭头去看季楚瑜，一脸无奈。
权天佐悠然地倚在林夏晚的身边，就像守护神一般，他拿出手机写出一串字来，“小晚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写完，不忘深情款款地来看林夏晚。
季楚瑜的指头又是一拧，用力握成了拳头，不过他始终没有发作，只任由眸光越来越冷。
他始终没有说离开的事。
他不说话，许宣杰也不好走，只能干站在那儿。
空气，一时间无比凝滞。
权天佐当两人是空气，开始旁若无人地与林夏晚说哑语。
“亲爱的，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不用。”林夏晚也不想多说话，索性用哑语回答。
“那可不行，我的宝贝今天受了这么多惊吓，得补补。”
“谢谢你。”
“谢可不能光嘴上说，要实际行动。”
权天佐把脸伸了过来，是要林夏晚亲一口的意思。
林夏晚恨得拧唇，权天佐已向她做嘴型，“不想把这个男人赶走吗？”
林夏晚只能闭眼，违心地朝权天佐的脸贴了过去。
“许先生，走。”季楚瑜终于站不下去，出声道。声音又响又沉。
林夏晚的身子一僵，唇停在离权天佐的脸不过几公分的地方。前方，已响起脚步声。
季楚瑜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背后，许宣杰如释重负，跟着走出去。
两位爷都不好惹，他可不想凑在一块再给自己惹麻烦。
直到确定季楚瑜已经离开，林夏晚方才退开，好好松了一口气。
权天佐婉惜地拍拍自己的脸。
只差一点点，就亲上了。
“小气的女人。”他不爽地打着手势。
“权总也走，我要休息了。”林夏晚退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了眼。
听说她要休息，权天佐没有多闹，坐在一旁。
林夏晚原本只是为了让权天佐离开才这么说的，不意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床边已没有了权天佐，之前一直不见的瞿晶晶守在那儿。
看到她醒来，瞿晶晶露出喜悦的表情，“林律，你可醒了，饿不饿，这里有好吃的。”
林夏晚看过去。
桌上摆着百香轩的粥。
百香轩，一碗粥好几百，可不是普通人能买到的。
“权天佐买的吗？”她问。
瞿晶晶摇头，“老板送过来的。”
许宣杰？
他并不清楚自己喜欢吃那里的粥。
记忆中，季楚瑜只有一次给她买过东西，就是百香轩的粥。
她当初和季家人一起去百香轩吃饭，她说喜欢那里的粥，沈婉事后特意让季楚瑜带了一碗给她。
那时他们初婚。
那一碗粥足足让她感动了半年，一度以为他多少对自己有感情，成了她留在季家的所有动力。
事过境迁，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傻傻爱，傻傻付出的女孩，沈婉也不再是那个软弱却还算善良的中年女人，大家都变了。
林夏晚再没有味口碰那碗粥，将其移了出去，“我不饿，你吃了。”
瞿晶晶也没有动，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林夏晚的肚子上，“医生说……你怀孕了，老大，你……隐婚的吗？”
林夏晚无奈地扯开了唇角，“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虽然林夏晚没有给她答案，看起来心事重重，但瞿晶晶就是觉得她是一个正直的人，甘愿服从她。
林夏晚并没有在医院过夜，休息了一阵便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二日，她像往日一样送完小米粒就朝律所而去。
一边开车，她一边想着何香雪的事，思忖着要怎样才能第二次见到她。
正想着，瞿晶晶的电话打了过来，“老大，您身体怎样？能来上班吗？”
“我已经在路上。”林夏晚答。
“哦哦。”瞿晶晶应着，“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何香雪来律所了，说要见你。”
“何香雪？”
林夏晚惊了一下 ，没想到何香雪会主动找自己。
听到瞿晶晶这么说，她不由得加快了车速。
到达律所，她果然看到了何香雪。她今天披了头发，穿一条白色棉布长裙，空气刘海下一张脸透满了青春的气息。
化了淡妆的她比昨天的气色好多了。
“何小姐。”林夏晚走过去，打招呼。
何香雪走过来，“我今天来找林律师是想告诉您，郑桥的强奸案没有问题，他就是强奸了我。这案子你们是翻不了的，所以别再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了。”
林夏晚定定地看着何香雪。
她以为经历昨天，何香雪多少会说出些对郑桥有利的东西来。
显然自己想错了。
何香雪说完这话，点点头，迈步往外去。
“何小姐。”林夏晚叫住她，“昨天你在男装区看衣服，应该不是为了看衣服，是为了想某个人。”
何香雪听到这话，一下子僵在当场，指头一错，掐进掌心。
尽管这动作并不显眼，但林夏晚还是看到，她走过去，“何小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想的一定是郑桥。”
“如果他对你做了坏事，你一定不会想他。”
“我没有想他，我只是随便看看！”何香雪急急反驳。
林夏晚轻轻笑起来，“随便看看也不会看到男装区的。但凡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侵犯，哪怕看到男装都会想到噩梦，是绝对会避而远之的。显然，你没有！”
她虽然笑，但目光已经咄咄。
“你对郑桥，有爱，有歉意！”
“……”何香雪震惊地看着林夏晚，被她的分析吓得面如土色，身子抑制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她嘴里说着要走，腿却根本迈不动，因为抖得太过厉害。
林夏晚走到她面前，轻轻揽住了她的肩，“你不用告诉我别的，只要告诉我，是谁逼你做这件事的。”
“没用的，没用的。”何香雪轻摇着头，眼睛发直，不断重复。
她挣开林夏晚的手，逃一样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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