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几乎是刚进庙会?不久就戴上面具, 她整张面孔都被遮住，不熟悉的人是很难认出她的身份。
这三个黑衣人显然是凌波从祝家出来时就已经跟在她的身后。
庙会?人太多，凌波难以察觉, 等到她走进无人的小巷, 那股杀气就像是灯塔一般明显。
凌波故意挑了个偏僻处, 就是想要引他们出手。
不过当这三人真的出现在她视线中时, 凌波瞳孔微张, 有些讶异。
她原以为是青山镇那些死士们的同伴, 但眼下看来, 这三人与那些死士有很大的不同。
等级高出一大截不说, 那股气势也是比那些死士更甚。
凌波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她道：“你们是双极阁的杀手？”
黑衣人中唯一没有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笑了。他的脸很白, 清隽消瘦, 是那种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男人语气温柔, 像是在和情人说话：“小公子博学广闻。在下双极阁, 卫云。”
双极阁，是江湖中非正非邪的一个中立杀手组织。
凌波只是借了青衣楼的名字, 而双极阁在江湖就是拥有着和青衣楼一样的身份。
只要给足够的银子，双极阁什么事都肯干。就是皇宫，双极阁都能为你去一趟。
凌波问：“多少?银子能买我的命？”
卫云也没像那些死士一般急哄哄地拿刀就冲上来砍，他像是在和凌波聊家常：“二百两黄金。”
二百两黄金！
凌波惊了一下, 江谭这身份才出现于人前几天啊, 身价就已经这么高了。
凌波承认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也不麻烦你们亲自和我动手。”
卫云语气亲昵地笑着问：“什么交易？”
凌波道：“你分我一百两黄金, 我保证从此再不会?出现于人前，你就和买我命的人说我死了。”
卫云倒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面带惋惜地摇摇头：“可若是被人知道, 我双极阁的信誉就要一落千丈。”
凌波还想说动对方：“你知我知，他们知。只要我们不说出去，你我交易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卫云道：“小公子听说过一句话么？”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
凌波哦了一声，她倒也不失望，只是有点可惜地说：“那今日你怕是连一百两都拿不到，让你白走这一趟。”
卫云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凌波不就是想说今日他们双极阁杀不了她，所?以连赏金都会拿不到么？
卫云没生气，他居然又笑了，柔声说：“我很喜欢小公子这样自信的人。明年的今日，我会?在此时为你倒上一杯酒，算是纪念你我相遇一场。”
卫云缓缓地伸出手。
那双手比女子还?要秀美，修长白皙，珠圆玉润。更少见的是，他的手上还?戴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卫云的话音一落，巷头和巷尾的另两名黑衣人就以鬼魅般的身法出现在他的身边。
凌波知道那两名黑衣人的武器是一把锋利的短剑。
但卫云两手空空，看不见他身上有武器。卫云不像是来杀人的杀手，反而像是来度假的贵公子。
不过很快，凌波就知道卫云的武器是什么了。
那两名双极阁的杀手一动，卫云也一同出手。
他从戒指里抽出一根微细透明的线，这就是卫云的武器！
三人的身手如鹰鸮般将凌波围在中间，他们招招都朝着凌波的致命弱点击去。
凌波一个纵跃，剑光已经飞去。
铮——
两个双极阁杀手的攻击被她全力挡下。
但随后，凌波的后颈一阵发寒，她以极其违背常理的姿势偏离了一寸。
而这一寸，就叫她躲过了背后的突袭。
后颈处一阵火辣，凌波瞬间退到几丈远，只见卫云手中的细线沾染了丝丝血色。
卫云笑道：“此乃柔丝索，是天山的雪蚕吐出来的丝线。
柔丝索上涂了即可见效的毒药，小公子若不想痛苦，还?是停手。”
凌波知道自身的健康状况，哪会被卫云这简单的一句话忽悠到。
她径直刺出一剑，这剑势锋锐，无人能挡。
快若闪电般的一击，旁人只能听到剑刺出时的风声——
剑光一闪。
一名极阁的杀手倒地了。
他竟毫无反手之力，直接被一剑刺中。
这样乍破天光的一剑。
卫云的脸色终于变了。
世?上竟有如此的剑法?？
卫云脸上的笑意稍减，先前那因为凌波年纪而产生
的轻视终于褪去。
这一剑，卫云可就以断定凌波绝对有地榜的实力，而江湖中以剑术能与其匹敌的更是不会?超过二十人。
江谭？
江谭！
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样一名不到双十，剑法?却惊艳绝伦的少?年？
两百两黄金杀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这是卫云的价钱。
可倘若要杀的人拥有地榜实力，二百两黄金怎么说都是不够的。
亏了。
卫云心想，回去得找雇主再要两百两黄金。
虽然凌波的剑术惊艳，但卫云却没觉得今日凌波能活着离开。
地榜又怎样？这些年死在他手底下的地榜之人还少?么？
卫云藏于阴影之中，和另一双极阁杀手配合得十分默契。
攻势快得似有残影，即便是少了一人，但二人依旧牢牢地将凌波笼罩其攻势之中。
没有一处破绽，似乎不管是哪个方向，都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天蚕丝在月色下闪烁着光芒，如此美丽却又暗藏杀机，似乎连杀人都变得像是一件瑰丽的事情。
兵器接连碰撞。
双极阁杀手的攻势鬼魅，杀机四伏。
凌波的剑更是犹如波涛巨浪，滚滚而来。
虽然卫云对凌波以一敌二还?能不完全落败觉得有些惊奇，但双极阁终究是占据了优势。
很快，卫云就发现了凌波的一丝破绽。
他的手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朝凌波的脖颈袭去。
当天蚕丝触碰到凌波脖颈的刹那，卫云先是一笑，随后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这……这是！
卫云手底下的触感根本不像是人类柔软的皮肤，凌波原本白皙的脖颈不知何时竟隐隐约约泛起一抹暗金色的光泽。
卫云脱口而出：“金钟罩！”
金钟罩是少林绝学，号称天下防御第一，素有金刚不坏之身的美名。
此功的保命功夫，绝对算得上是天下第一。
金钟罩分有十二层，练至十二层大成的人寥寥无几。
由古至今，卫云只听说过唯独达摩祖师这绝世?奇才练成，罩门完全消失，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甚后达摩祖师创立少?林寺，威震五湖四海，永垂不朽，金钟罩绝学居功志伟。①
即便金钟罩没达大成，这样的横练功夫也
是极难下手。
是以江湖中的杀手们都不爱去接少林和尚的单子。
賺的钱少不说，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还?是其他人的几倍。
卫云虽不知眼前这少?年金钟罩练至了第几层，但观其暗金外?露，天蚕丝不入分寸，最少?也到第十层了。
能练到十层以上的金钟罩，都是乌龟王八壳！
卫云上下打量了凌波一番，神色古怪道：“你是少林的人？”
但马上，卫云又盯着凌波浓密的黑发面露狐疑。
少?林何时收俗家弟子了？
凌波自然是摇头：“我是青衣楼的人。”
如今青衣楼已经出现在多数势力的视野中，她没必要再继续掩藏。
不如趁此宣扬一番青衣楼的实力，好叫那些人对她下手前能斟酌一番，别动不动就来骚扰她。
青衣楼？
卫云有点狐疑，他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可是这小子在框他？
不过凌波见凌波神色真诚，倒也没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
卫云发觉金钟罩的那一刻，杀意就已经退去。
这一单本来就拿的少?，有金钟罩在，他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但卫云还?是抱了点希望地问：“你说的交易还?算数么？”
凌波笑了，道：“先前是先前的价钱，现在已经交过手，你得提价了。”
一百两黄金已经少?了一半，再提价岂不是分文不取，白忙活一场？
卫云毫不犹豫地拱手：“告辞！”
临走前，卫云忽然问道：“街角的那只小老鼠，我解决还是你解决？”
躲在街角的水兵月神色一僵，她的忽地加重了。
凌波蹙眉瞥了卫云一眼，不大客气地赶人道：“快走。”
卫云微微一笑，他和另一杀手抬起地上的同伴。
他的身影消失，巷子里却还留有卫云的声音久久不散：“青衣楼的江小公子，我记住你了！”
虽说那三位黑衣人已经离去，但水兵月仍是不敢动弹，只因那戴着狰狞恶鬼面具的少?年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水兵月可是躲在这里看了全程，知道这恶鬼少?年的厉害。
她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贪心想着事后捡便宜了。
现在倒好，不仅尸体没摸着，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的虚弱BUFF，江湖的死亡惩
罚可不是开玩笑的……
水兵月战战兢兢地看着凌波靠近。
凌波步入阴影之中，她脸上的恶鬼面具越发狰狞。
水兵月此时的脑子里开始闪现不少?玩家们被NPC抓住的惨剧，什么被关在地牢里试药、用酷刑折磨、每次复活都会被当成怪物研究……
所?以当凌波伸出手时，啪嗒一声，水兵月手里的武器瞬间掉在地上。
她吓得直接给凌波跪下了，闭着眼睛求饶道：“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偷看的，大佬你杀我的时候能不能痛快点给一剑啊！！”
凌波的手顿了顿，面具下的表情有点无奈。
这么怕做什么，又不会?吃了她。
凌波当然没有对水兵月动手，她又不是见人就杀的疯子。
她伸手将?水兵月扶起，问道：“你叫什么？”
水兵月第一次感觉到她因恶搞而取的名字是多么难以启齿。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水，水兵月……”
凌波拿出一方素净的丝帕递给水兵月，道：“水姑娘，江湖危险，下次别再偷听了。”
水兵月愣愣地接过那方丝帕，她犹疑地看了看街口，又望向凌波。
凌波点了点头，水兵月喏喏地道了声谢，便低头往巷子的出口冲去。
只是在快要走出巷子时，水兵月不知为何忽地回头望了一眼。
她看到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向那恶鬼少?年走近。
少?年与男人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他伸手将?盖在脸上的恶鬼面具拿下。
月光洒落，灯火通明，映照着少?年的面白如玉。
少?年站在巷口的角落，月白色的长袍微微随风飘动，俨然是一副远离尘世?的飘然卓绝。
从恶鬼瞬间变换成谪仙，不过就是刹那的功夫。
水兵月忽然想到她曾读过的一首诗：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②
水兵月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她紧紧抓住那方丝帕，口中喃喃道：“妈妈……我恋爱了……”
当夜，水兵月躺在床上因凌波辗转反侧。
当夜，不知有多少?藏在暗处的人因为一个江湖上未知的新生势力而彻夜难眠。
~
“有人给双极阁下单，出二百两黄金叫他们派出杀手来杀你
？”
回到祝家，二人聚集在凌波住的屋子，凌波给蔺寻讲了先前在暗巷中发生的事情。
双极阁的杀手可不是先前的那些小儿科。
双极阁阁中的杀手虽不在天地人和黑榜上有名，不是因为他们实力的不够，而是因为就连六扇门都不知道双极阁底下杀手的真正实力。
那些被双极阁追杀的大半都已经是黄泉枯骨，有实力能逃脱双极阁追杀的高手，双极阁也不会?去接他们的单子。
凌波的外?表虽然看不出有伤痕，但保不齐受了内伤呢？
蔺寻紧张地看向凌波：“可有受伤？”
“有。”凌波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她转过身将脖颈露出来，“伤口就在这里。”
蔺寻眯着眼找了半天，才看到那道还?没他小指长的伤口。
而且因为伤口太浅，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已经结痂了。
蔺寻：“……”
忽然，蔺寻心中微微一动。
凌波修长细白的脖颈低垂露出鲜明的骨节，脖颈不盈盈一握，仿佛一手就能将其掌控。
像是一只折颈的天鹅。
烛火下，映照着发尾处蜷缩的柔软新发格外显眼。
蔺寻的手指略微弹跳了一下，心底竟生出一种想要去捋一把的冲动。
蔺寻猛地挪开视线，他语气生硬地扯开话题：“我未曾遇到追杀，明明你我都算是碍事之人，可幕后主使为何只给你下单？”
凌波没有在意蔺寻的古怪，她在坐塌上蜷起一条腿看向半开的木窗。
外?头弦月高挂，光晕柔和，月色寂寥。
蔺寻为何没有遭受袭击的原因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凌波道：“今日我去了少?夫人的院子。”
“少?夫人不是疯了么？”蔺寻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后他想到了什么，问，“难道她是装疯？她是真凶？”
凌波摇头：“她虽是装疯，但应当不是真凶。”
凌波第一天去看胡清淑时就查探过对方的健康状态，显示着中度营养不良，并无说明其患有癔症。
再加上听风曾告诉凌波关于胡清淑的信息，还?有凌波自己和胡清淑的一些接触。
凌波大致能肯定胡清淑是装疯卖傻。
既不是真凶，又是装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蔺寻马上就想
到这点，他道：“她知道谁是真凶？”
“可能。”凌波道，“就算不知道谁是真凶，少?夫人应该也掌握着幕后主使的线索，知道一些内幕。当日大少?爷身死，少?夫人与他共处一室，或许曾看到过什么东西。”
“幕后主使下手狠辣，少?夫人装疯卖傻应当是为了保全她和她的孩子。”
“白日我刚去少夫人的院子，夜里就有双极阁的杀手来杀我。证明幕后主使一直在监视着少?夫人的院子，他对少夫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我没察觉到有人暗中窥探，少?夫人院子里应该有人是幕后主使的眼线。”
“一日不到，双极阁的杀手就接到任务来杀你，行动如此迅速……”蔺寻的声音沉了下去，“幕后主使就在这座城里。”
“应该是错不了。”
凌波起身道：“明日就是第七日，灵柩下葬，所?有与祝家有关系的人都会来。
我们可以趁此从来客那问到一些信息，其中或许就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好。”蔺寻毫不犹豫地应下。
“重点关注宋桃，祝思文，还?有，”凌波看了眼蔺寻，“祝君昊。”
蔺寻点点头，再看不出他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
多数人都会选择在第七日将灵柩下葬，下葬的当天会有吊唁拜祭的仪式，亲朋好友都会再次前来上祭。
即便是前些天没赶上的，通常都会在这一天前来。
祝家除却疯了的胡清淑，其他祝家人全都在这一日出现集体在灵堂上。
就是祝和壁这一位七岁小童也都身着一身的素服跪于灵前，像模像样的跪拜行大礼。
前些日略显冷清的祝家，在今日终于热闹起来。
下葬仪式繁琐复杂，来客这么多人，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与祝家人一般感同身受。
多数人来此都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不叫外人挑到错处罢了。
是以，在仪式进行时，就有不少?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聊了起来。
习武之人的听力是要比常人高出几倍，凌波离这些人还有一段距离，却能清楚地听见他妈所?谈论的内容。
“啧啧啧，想不到如日中天的祝家一夜之间竟这么落败了。”
“如何能称作落败？祝家不
是还有人么？”
“一个年幼无知的黄口小儿，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如何能撑得起祝家？”
“世?事还?真是弄人，若祝老爷早知道有今日，不知是否还会?如先前那般不看重祝二？”
“造孽啊，我听闻祝家乐善好施，为何会?落到如此下场。”
“说不准是祝家的因果报应？我听我祖母说，祝家的来路不正。”
“这是为何？”
“你看岱陵城百年之前，哪有祝家的存在？
我祖母说，祝家是有一日突然搬到岱陵城，他们身带大量的金银，却一副逃难的模样，靠着砸银子才能在我们岱陵城扎稳脚跟。
没人知道祝家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何会?搬来此地。若是祝家问心无愧，又怎么会?全家都搬离祖地？”
这位夫人说到一半，才突然惊觉先前问话的竟然是个全然陌生的俊俏少年。
夫人顿时警惕地看向少?年，质问道：“你是何人？”
凌波乖巧一笑，再加上那张脸，莫名地多了几分稚气与无害：“我与兄长路过岱陵城，听说有善人去世?，便一同来此来吊唁。”
“适才听到你们聊起祝家的往事，我便忍不住多听了几句，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凌波如今的外?形俊朗，笑起来像是个不知世事的少?年，叫这些夫人长辈们生出一股怜爱之情，很是讨人喜欢。
夫人睫毛一颤，气势也弱了半截，不由得说道：“罢了，既然你喜欢听，那你就在这听。只是……不要将?这些事说与其他人。”
凌波点头：“夫人不必担心。”
要说这知晓各家秘辛最多的不是那些精于此道的探子，反而是这些久居深闺的夫人们。
这些夫人们丈夫的地位都不低，自然就有各自渠道了解。
夫人们在茶话会?上再这么相互一交流，前一晚上哪家吵架了，第二日就能传遍这些夫人的圈子里。
凌波就在这听了一会?，她就比岱陵城本地人还?要更懂不少?人家的秘辛。
凌波问起宋桃的事情，也有不少?的知情人。
“宋桃，谁人不知道她？”
“本就是下三滥的妓子，不知为何竟叫祝老爷看上了，一步登天。如今她虽成了祝家的姨娘
，但还?是洗不干净她那骨子里的狐骚味！”一位夫人语带不屑地说道，“就前几年上祝家闹事的那人，外?面虽都传是她早年的恩客想吃回头草。其实我知道，宋桃和这人才不止是恩客那么简单！”
“宋桃本与这恩客私定了终身，这恩客银子都给了船舫的老鸨，就等着家人同意再把宋桃娶进门。”
“谁知这宋桃骑驴找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祝老爷一出现，她就马上改了主意，要去更为富贵的祝老爷家为妾。”
“那恩客也不是家中出了变故，是宋桃撺掇祝老爷给他的家中下了绊子，这才叫他的家里出事呢！”
“没想到啊……”
“我看啊，这宋桃就是扫把星！她在哪，哪就要遭殃。早年她待得船舫被一把大火给烧了干净，前些年那私定终身的恩客家境落败，如今就连祝家也……”
凌波自然是不会?相信扫把星的说辞。
但这么一圈听下来，凌波觉得宋桃或许确实有点问题。与她曾有交集的人都出了事，不应该是单纯的巧合。
知道了想要了解的往事，凌波心满意足，她和夫人们道谢就准备离开。
谁想夫人们却有点恋恋不舍，凌波嘴甜会?说话还?能捧哏。
难得能遇上如此知情知趣的少?年，夫人们竟纷纷拉住凌波问起她的家境来。
“你年岁几何？可曾有婚配？家境不好也不要紧啊，我的家中有一位适龄的女儿，公子可以入赘……”
凌波：“……”
路过的蔺寻瞧见这一幕忍不住调笑道：“谭弟，不如从了？其他人家到你这年纪差不多也该定亲了。”
“兄长也是艳福不浅啊。兄长不成家，弟弟怎么能先成亲。不如兄长先为我做个榜样？”
凌波冷笑，当她先前没看到蔺寻被几位上了年纪的夫人塞小纸条？
凌波的意有所?指自然被蔺寻听懂了：“……”
蔺寻不是毛头小子，但凌波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极其的不自在。
他红着耳根子想，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双更~
金钟罩是少林绝学，号称天下防御第一，素有金刚不坏之身的美名。
由古至今，卫云只听说过唯独达摩祖师这绝世奇才练成，罩门完全消失，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甚后达摩祖师创立少林寺，威震五湖四海，永垂不朽，金钟罩绝学居功志伟。①
【金钟罩的描述来源百度百科】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②
出处 《失题三道》 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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