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的这一举动,把正在黯然神伤的如烟给吓的是一个激灵。
红霞转瞬之间便是布满了如烟整脸,哪怕依旧是隔着衣饰,她都能感觉到被碰那处的温热之感。
连坐于亭内的陈氏都跟着是眉头一跳,而诺大草场内其它亭子里的别家女眷,皆是因他夺得魁首之举,从而对此处观亭多有瞩目,如此一来瞧见这一幕的人属实也是不少。
等到如烟再抬首时,秦良早就同茹白一道儿的远去,于是她便看着那抹背影怔怔思量。
下午阳光穿过竹席的间隙照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来的两道扇形阴影,正巧遮在了如烟双颊的红彤之上。
...
这一次的马赛,秦良的赔率自然是有所下降,好在降的也不是很多。
谁让上一把的对手出错率颇高,自然会有许多人对他的魁首是颇有微词,全然是不信这一场对方还能有着那般的好运。
此刻小慧的手里正攥着一小摞宝钞,她扯了扯用扇子遮阳的孔希月后,笑道:“姑娘,这次咱们还压他吗?”
“唔...压五筹!若是输了便不动了,这样我们前后都是大赚了一笔。”孔希月仿若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掷地有声的回道。
小慧看着姑娘的认真模样,忍俊不禁的点头之后,便是小跑了出去。
庶女不易,在家中无人疼的庶女更是不易。
孔希月的父亲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卿,掌朝会、吉凶仪礼和外交诸事,家里共有六女,她是最小的,亲娘已是早故。
全是靠着家中的祖母垂怜,才有了她如今的亭亭玉立。
诺大的草场上。
不知这会儿有多少的目光,投向了夺得魁首的秦良身上。
自然他那两位叔母也是注意到了。
“俊远,方才的魁首,为娘怎么瞅着有几分眼熟。”三叔母陈氏看向一旁的儿子,疑惑问道。
“阿娘你竟是没看出来?就不觉得那人的容貌跟二伯父有着几分相像吗。”
“你这么一说,那人的眉宇和脸型端是有几分相像,莫非他就是?”
秦俊远凝眸看了眼马栅栏的方向,牟定道:“想必他就是了,昨日不都盛传镇京王的独嫡去了那唐国公府吗,刚刚此人也是在国公府的亭内歇息。”
听到儿子这么笃定,陈氏还是有些难信,“怎么会,那瘫儿不是卧榻十一年,这才醒来几日?他便能有这般骑术。”
“娘亲莫不是忘了节力威能?千般节日数万神异,刚孩儿可是看的真切,那匹宝驹在下了场后,便是跪伏在地,能达此等效果的自然只有节度使了。”
陈氏听到儿子都这样说了,心下了然之后便起身笑道:“那为娘便去一旁的亭子里,去将此事告知你的五叔母,且让她家先去试探。”
秦俊远看向起过身来的生母,点头回应。
见到娘亲已经渡步走出,他又是端起了一杯茶盏,向自己的女使吩咐道:“你去唐国公的观亭处打听看看,那人是因何出现在此。”
见女使点头应下便小跑离去,秦俊远转而再拿起了千目镜来,看向了那边已经跨马而上的一众骑师。
....
“叭。”内宦一声炸响。
马赛再次开始。
这次秦良抽到的是柒号木牌,再次的一骑绝尘,这一回他的胯下马匹直接是弹射起步,奔如脱兔。
比赛毫无悬念。
当又是进行了两场之后,茹白瞠目看着木盘上堆垒起来的宝钞,甚是无语。
不是太多,也就约莫三十万两,若不是单场压筹有着上限,怕是如今秦良都能有着百万两了。
而他连续四场马赛夺得魁首,只要不是太痴傻之人,那都是品出了内里的缘由来,节力无疑!
“恭喜世子再夺魁首,如今....场上诸多的王公儿郎,已经没人可与世子一较高低,加上这会儿时候也是不早了,所以后面的三场马赛便是不办了。”还是那名内宦,但他机械化的笑容已然不在。
谁让在第三场的时候,场内已经有着诸多贵胄压筹在了秦良身上,等到第四场时那就更不言而喻了,饶是皇室子女那也是难免肉痛了起来。
“呵。”秦良听到了这话,嗤笑出声后,便摆摆手不甚在意的径直离去。
不就是玩不起嘛。
内宦虽然不喜对方的如此作态,但他还是笑着对过来领彩的茹白,细语轻声:“这是这回的彩头,姑娘拿出世子的方牌覆盖其上便可,莫大的幸事可是不要错过了才好。”
只见木盘上,安静躺着一块鎏金的方牌,周边是多彩的宝石点缀其上,端是好不华丽。
“这,小女是断不敢替世子擅作主张的。”秦良要去赛马,因此他身上的一应配饰,自然是放在了茹白那里。
可茹白又哪敢擅自替主人家去做主,只得是曲了下膝后,歉意回道。
“姑娘可莫要推诿了,即使你家大娘子知道了这事儿,也断是说不出来你半点的不是。”
“万万使不得,还烦请大人稍候,我去问下我家世子。”
内宦拧着眉看着这茹白,不耐道:“那且快去快回。”
这主仆两儿个的,当真是有点不识抬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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