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开始诅咒自己的公司，风眠晚哪能咽的下去这口气？
立刻挺起胸膛，直面上他的目光，她就算是因为想要追堵陆厉城，所以让凤氏有所损失了，可那又怎样？
损失的是她自己的钱，她乐意！
底下的员工，她一分钱也不会少！
“告诉你，就算走向毁灭，最终毁灭的也只有你的陆氏，不是凤氏，走着瞧！”
边城眼看凤眠晚激动了，好像话再不投机，她可能就要冲上去把陆厉城打一顿。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他连忙上前劝告。
“好了晚晚，没必要吵下去，我们走，今天不是还要早点回家吗？你难道不担栗梓又和凤念雨打起来了吗，上次他们两个可是连桌子……”
“我知道你还会是这个态度，所以今天过来是特意过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可惜边城的话还没说完，陆厉城只当没看见他在身边，继续对着凤眠晚开了口。
两人始终针锋相，陆厉城说的话，既像是刀子，又像是无可奈何。
“从明天起，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不会再跟价格，不管多少你直接拿走就行。只要是你想要的，一个我都不会再碰了，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他语气平静至极，明明是最后通知，可听上去却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难受。
风眠晚听着这话，半天没有言语，最终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陆厉城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态度决绝，不带有一丝怀念，好像生怕自己再说下去，就会忍不住争吵起来一样。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凤眠晚说不清心里到底一种怎样的感觉，就是莫名有些惆怅，而边城反倒是松了口气。
本以为他们两个真的要打起来呢，可是陆厉城说的话，却让他莫名其妙的放松下来。
这么一来，晚晚也不会在一些根本不需要花钱的项目上面继续乱花钱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太好了晚晚，看来他已经被你打败了，你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了吗？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他都不会再碰了。”
“这次是我们赢了，那我们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再做这样的事了？”
他连忙激动的开口询问，可得到的却只是凤眠晚脸上那有些无奈的笑容，似乎还带有几分凄凉。
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边城说的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莫名觉得很是失落呢？
甚至对于陆厉城的恨，都开始逐渐减少了。
本以为陆厉城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可接下来几天，两人的针锋相对中，他每一次都选择了避让。
甚至在一个对于对陆氏发展其为重要的核心战略上面，都选择了让步。
秘书当时就和他分析过，这个项目绝对如何都不能让步，就算和凤氏的总裁加价加到死，都绝对不能松口。
可是陆厉城在她开口加价的第一刻，就立即选择了放弃。
秘书分外不解，可到最后也没能多说些什么。
结束之后，众人纷纷向凤眠晚道喜，她脸上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只是笑容并未深达眼底，看上去有些疏离冰冷。
或许她业界内冰山美人的称号，就是来源于此。
直到众人散去，陆厉城终于缓缓走上前。
看见他那一刻，凤眠晚的心莫名其妙漏了一拍，她昂首挺胸，正欲接受他和自己的争吵，却没想到他反而伸出了手。
他刀刻一般的坚毅脸上，并没有因为凤眠晚抢走了这个战略，而有半分的愤怒，反倒是带着从容不迫，眼中波澜不惊。
“恭喜你了。”他轻声开口。
今天边城在边氏那边处理一些业务，没能陪着她一起，凤眠晚突然有些不自在了。
“什么恭喜我？我知道这个项目，你们公司一直想做，现在被我抢走了，你不是应该很愤怒吗？”
“我不会愤怒，该说的我上次都已经说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无条件选择退出，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他声音平和，从脸上和眼中，倒是真看不出半点愤怒的模样。
凤眠晚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最终却只是不屑拍落。
“没必要和我握手，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以为你现在装的不在意，我就真的以为你会不在意，咱们走着瞧！”
“想让我放过你，绝对没有这么容易，不会把你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种种，一点一点全部都还给你，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凤眠晚和陆厉城此刻的平和不同，她依旧充满锐利和攻击，每一个字眼都想让对方痛苦后悔。
陆厉城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落寞，他真的已经太无力了，继续斗下去，只会更加两败俱伤，所以他放弃了。
半晌，只是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转身离去。
他听得见身后凤眠晚对于自己的叫骂，一句比一句刺耳，依据更甚一句，让他的心分崩离析。
他双手握拳，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离开了这里。
说的累了渴了，凤眠晚这才停下，心情瞬间就平和了。
她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伸手抚向了胸口，意识到因为陆厉城不再对她发动这些言语上的攻击，她对陆厉城的恨，显而易见的开始减少了。
如今一点一点，正在慢慢流逝……
不，怎么可能！
这让她有些慌乱，又一次想起了幻灵的副作用，如果她真的不再痛恨陆厉城，那么她的所有感情也都会消失，就像刚才。
明明上一刻还愤怒到不行，可看见陆厉城离开，她立即就恢复了平静。
想起至今为止，没有几个人能够逃脱幻灵的副作用，风眠晚越发慌张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
就在她慌乱不已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拿起一看，是凤念雨打来的。
深吸一口气，心情在下一刻又恢复了平静。
“喂，怎么了？”
凤念雨无暇顾及凤眠晚此刻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立刻对着她着急地大喊。
“不好了凤眠晚，出事了，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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