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只能是冰狼王族血脉才可进入的地方。
抓着乌曼曼几人的就是王子们。
带着乌曼曼的是三王子。
他看着她,神情冷漠,像是从未见过,与初见时的热情判若两人。
乌曼曼也不说话,只任他抓着往山上走。
月光很亮。
将路照得清清楚楚。
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无比清晰。
“夺月,还好吗?”
走在后面的阿云轻轻问了一句。
不知她在问谁,但能听出,她是在关心。
“哼!父王一爪子,你觉得能好吗?别假惺惺的,不愿意当初为什么要答应?”
回答的是一个较稚嫩的青年,他拉着阿云的手格外用力,像是报复。
“他不会有事。”
阿云置若罔闻,继续问。
“有事没事关你什么事?你这个恶毒的雌性!我五哥哥就是被你害的……”
青年狠声说。
“嗯。”
阿云轻轻嗯了一声,并不再问。
“喂,你五哥哥又没死,我们却要被你们放血了,你凶个屁啊!”
在阿云身后的水离大声说道。
“你们活该!都是你们,才害得我们的神山发了神怒!”
青年发狠,转头跟水离呛声。
“神怒也能怪我们?我们来不来你们神山都会这样……”
水离一脸不屑。
“你胡说八道……我们神山一直都好好的,神怒都只是传说,从来没有发生过!都是你们……”
青年显然被激怒,大声喝道。
“六弟,不要和他们说了,小心阿父发怒。”
三王子听不下去一般,对着青年说了一句。
“是……三哥……”
青年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还不忘狠狠瞪了水离一眼,这才转头。
“谁再吵,我先割了他的舌头!”
走在最前面的狼王声音冷冷传来。
本还想说话的水离,立刻咬住了舌头。
一路沉默,越往上走,越是艰难。
也不知走了多久,乌曼曼感觉脚掌已有些肿胀,才停了下来。
山顶平坦,没有一丝杂草。
中间平滑的石台上画着一个等边几何图案。
乌曼曼瞪大眼,仔细确认了一下,像是一朵六角雪花。
雪花中有着浓浓的能量波动。
六名白袍老者站在雪花各一角,他们身上都有着一层月白色的光芒。
而这雪花四周,已经站满了人。
红袍祭司,战力顶尖的战将,狼王……
乌曼曼几人被一一按跪在地,如同等待死刑的囚犯。
“长老!”
狼王上前,朝着几人行礼。
几人见狼王上来,都点头与狼王行礼。
“王,你真的要进行血祭?”
一名长老看着狼王问道。
“是!一定要!”
狼王肯定,看着长老,语气坚定,眼神锐利。
“狼王,这几人虽是外族人,但今日神怒之事未必是他们引起,你确定要用他们的血?”
长老再问。
“就是他们!这个雌性,是双栖族!”
狼王指着阿云。
“哦!?”
长老吃惊,看向阿云。
此刻的阿云,头发散乱,身上袍子因大力被扯的皱巴巴。
但她倔强的脸依然挺立着,丝毫无惧。
长老点头,不再看阿云。
“祭司,你也这样认为?”
长老看向红袍祭司。
“长老,你知道我族中的传说。”
红袍祭司面相长老说道。
“你是说那几句话?”
长老沉吟。
“神怒在山巅开始,灾难从此降临,狼族在月夜哭泣,冰的力量复苏,是兽神的神意……”
红袍祭司像是唱歌,又像是吟诗般的说出这几句话。
“红袍祭司,你能解开这几句话了吗?”
长老问。
“不能!但是我占卜到不能杀她。”
红袍祭司摇头,指着阿云说。
“杀了会怎么样?”
长老问。
“不知!”
红袍祭司又摇头。
“我们的神山已经出现神怒,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吗?”
长老问。
“可杀了的后果……”
红袍祭司还在做着努力。
“祭司!”
狼王恼怒,看向祭司。
祭司一直反对,让狼王十分恼火。
他最爱的孩子,夺月现在还在昏迷。
他们的神山出现神怒。
“灾难已经开始了!我们需要血祭,只有血祭才能洗刷这个雌性带给我们的耻辱!
只有血祭才能让神怒熄灭。
你看看山下,那些分支族人,我们冰狼族所有的族人都在看着我们,没有血祭,我们拿什么跟我们的族人交代!”
狼王看着祭司,神情悲愤,眼神凌冽。
红袍祭司面色抖动。
最后只是长叹一声,垂首立于一旁。
“我无话可说!”
狼王见此,向着长老说道:“长老,就是这几人,我们开始。”
“嗯!”
长老点头,扫过几人一眼,退到六角雪花图案一角,高声说道:“血祭开始!”
“将他们放到血池上去!”
狼王一声令下,几人被抬起,一人一个方向,平平的放到了六角之上。
几人被压在血池之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乌曼曼手脚都已有些发软。
也就此时,她突然感觉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似乎有些松动。
“喂!你们眼瞎吗?你们敢用我的血来血祭,我阿妈不会放过你们的!”
水离尖叫起来。
这明显要放血,一直说不会死的乌曼曼也没个表现,水离有些忍不住了。
“哼,你是什么东西?”
狼王冷冷开口,看着水离。
“我是鲛人族三公主,水离!”
水离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乌曼曼对于水离是鲛人族倒是一直知道的,只是这三公主是什么鬼?
难道她是王族?
在兽世,只有八大王族的人配叫做王子和公主。
“鲛人族?”
在场人都是一惊。
也只有乌曼曼对王族并没有什么概念,加上水离一直都在身旁,她并不觉得王族有什么特别。
“你是鲛人族?”
狼王看着水离,直直盯着她穿着皮靴的双腿。
“我只是中了咒语,解开你就知道了!你让你们那个红袍祭司来看看!”
水离大声说着,朝着红袍祭司叫喊。
“祭司?”
冰狼王迟疑了一下,还是看向了红袍祭司。
红袍祭司一直都关心的阿云,此刻听到水离的话,这才看向了水离。
她来到水离面前,摸索着她的双腿。
半晌,说道:“嗯,确实是鲛人王族!”
“当真?”
冰狼王很是意外。
“没错。被下了定形咒!”
红袍祭司点头。
“那一族的祭司给你下的,居然敢夏这么重的手?”
红袍祭司皱眉问水离。
“我也不知道,我连他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是在昏迷中被下的……”
水离哭丧着脸回答。
“你……你能帮我解开吗?”
水离看着红袍祭司,突然问道。
乌曼曼听到这话也是无语了,人家都要放你的血了,还给你解咒?
红袍祭司显然也是一愣,随后却是摇头:“不能!”
“为什么?”
水离有些丧气的垂头。
“你这咒是十大毒咒,要给你下咒的红袍祭司的血来解,或者……”
红袍祭司说道这里,顿了顿。
“或者什么?”
水离眼睛一亮。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总之我解不了……”
红袍祭司摇头!
“呃!不解就不解,那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呢?”
水离觉得解不了咒不重要,活命更重要。
乌曼曼此刻正在挣扎着手中的绳子,她感觉有些松动呢,趁着水离吸引别人的目光,她快速的挣脱着。
“哼,鲛人族的血更好!我们还是继续血咒。”
冰狼王冷漠下令。
“喂,狼王,你还是要杀我?我就不怕我阿父来找你报仇!”
水离真急了,对方知道自己身份也要杀自己。
“报仇?你是被下了定形咒的,谁知道你是鲛人族?”
狼王笑了,森森白牙在月光下闪耀着尖利嗜血之芒。
“你……你……”
水离被气得够呛。
如果说在彩虹部落中圈套是她经验不够,那在冰狼族被直接无视身份,就是她对方没将他们鲛人族放在眼里了。
都是王族,鲛人族是最富有的王族。
冰狼族是最穷但最难对付的王族。
水离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身份在别人眼中一点作用都没有。
“水离,算了,你这身份没什么用,还不如人家阿云呢。”
玉大声说着。
水离一听,更是郁闷,大声喊道:“哼,谁说没用,你看看这穷得要死的冰狼族,要什么没什么,就是结伴侣都这么寒酸,谁愿意和他们王子结成伴侣啊!真是倒霉死了……”
水离也是被对方无视身份给惹毛了,眼看自己要被放血,干脆戳着别人伤疤说起来。
她这一说是出气了,可乌曼曼心头就是一紧。
要遭!
可不!
水离刚一说完,只听得狼王压抑怒气的声音说道:“把他们嘴都给我堵上,准备放血!”
话音一落,人上前,一人嘴里被塞上一团枯草泥巴。
乌曼曼也不例外。
她手上的绳子也在被她躲避塞嘴里枯草的时候一松,她挣脱了束缚。
可她依然装作被捆的样子,躺在原地。
“唔……唔……”
水离扑腾着,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冰狼王。
咚——
鼓声响起。
六角上几个长老展开兽化。
转眼,乌曼曼他们周围都是一匹匹巨大无比的灰狼,在月色下向着巨轮黄月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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