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你说的那个酒真的能洗掉我脸上的印记吗。”阿森大步的走向珊瑚。
壮的和大山一样的身体，微微的弯曲了脊背，又是高兴又是满含希冀的看着珊瑚。
珊瑚今天被阿森闹的心烦意乱，对他就很没耐心。
她冷淡极了：“不能。”
一波冷水浇到了阿森头上。
阿森的心都被凉透了，刚才又是大喜，现在又是大悲，心情转化太快。
阿森心里失落感分外沉重，他没再伪装温和，发怒的瞪着珊瑚：“不能洗掉印记，那你还说那么多，你这是在骗阿草！”
阿草也懵了。之前明明神女说可以的啊，怎么突然又说不能了呢。
珊瑚扫了阿草一眼，她给阿草做了好几手方针法子。
除了酒可以脱色以外，还有手工皂可以试试。
手工皂还在金乌部落晒着呢。要是回去了，她就给阿草用来洗脸。
每天用酒精脱色，用香皂洗脸。只要时间够长，日子久了，肯定会褪的干净。
当然要是还脱不干净，她就打算取巧了。
不能减轻阿草脸上的印记，那就反其道而行，加深，继续往上面加图案。
反正阿草脸上有疤，挺影响长相的。
这要是没法整容，那就纹上图腾。
说来也是挺极端的，奴隶脸上的纹路乱糟糟的，和枯草一样东倒西歪。
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低贱的和野草一样的奴隶。
可是，她见过一个例外，那就是阿夏。
阿夏曾经在部落里假装神女，拿着打火机在金乌部落点火，伪装神女降下火种。
那一天，阿夏刻意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连脸上都没放过。
画了金乌部落的图腾在脸上。
瞧瞧，都是在脸上纹图案，只不过阿夏的纹的好看，又是金乌部落的图腾，所以就被人羡慕和尊敬，被人捧着的份。
而奴隶就不一样了，纹的乱糟糟的就是被鄙视、被践踏的份。
这差距简直就是天和地，那么宽，那么大。
太不公平了。
珊瑚看着失落的要哭的阿草，忍住了，回头再和她解释。
珊瑚转头先打发走阿森：“我就是试一试，酒精可以减轻脸上的印记，但是最后能不能成，还得再看看最后的效果。我不能给你保证。”
阿森白高兴了一场，抿着唇，还是不肯放弃：“也就是有希望了，酒精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十天到二十天。”
珊瑚有些累，敷衍的说：“森首领你和阿草不一样，其实你可以叫祭司给你画上黄谷部落的图腾，挡住你脸上的印记。你要是等不及，可以直接找祭司给你脸上画图腾。”
阿草是奴隶，没对部落做过贡献，珊瑚要给她弄图腾，还有的折腾。
可阿森就没这个烦恼了。
阿森他是首领，想画图腾名正言顺。
阿森眼睛一亮，眸子像是含着火光一样看着珊瑚，“神女你会画图腾吗。”
不等珊瑚回答，阿森就迫不及待的说：“神女你给我画。你画的图腾一定能保佑我。”
珊瑚脸一沉，差点没翻白眼。
“不会不会不会。我是神女，不是祭司！你去找祭司去。”
她一个植物学家，没事去学纹身干什么呀。她最多知道哪些植物适合用来纹身罢了。
而且纹身这种活其实挺亲密的，她就算会画，也不想靠近阿森，给他画。
阿森叹了口气，失落的看了珊瑚一眼，就转身出去找祭司要图腾去了。
他一走，珊瑚就抹了脸上的汗，手心都是拔草时候沾上的泥巴。
好脏。
珊瑚就领着同样脏兮兮的阿草去了河边，把手洗干净。
阿草脸上落寞的很，怯怯的看着珊瑚，欲言又止。
珊瑚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问，你脸上的印记到底能不能消是。”
阿草忙点头，又怕神女误会自己，赶紧解释：“我绝对相信神女你的，神女你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珊瑚见状，揉了下额角。
她今天是真的累，也不想和阿草解释那么多。
阿草太单纯了，还带着点傻。
说不定她一告诉阿草，还有手工皂给她用，阿草一高兴，转头一个大嘴巴就说给阿森听了。
到时候，阿森想要香皂，她是不是也得做啊。
做香皂也很辛苦的。
虽然现在用不着香皂，身上会臭会脏。
但是在黄谷部落，她脏脏的臭臭的，莫名的就有安全感了。
反正她一点都不想帮阿森做事。
要不是酿造酒精可以帮阿草脱掉脸上的红色，她绝对不会折腾，肯定现在还在黄谷部落做条等着茂来救的咸鱼。
珊瑚就不和阿草解释那么多：“嗯，狗尾巴草的种子你都搓出多少来了。”
阿草忙翻了翻手掌心给珊瑚看，“捡来了好多还没搓完，我这就回去再弄。”
珊瑚点点头，阿草搓狗尾巴草种子的时候，珊瑚就在一边做酒曲。
水蓼、桂树叶、桔树叶、扁豆叶、竹叶、田边草，全部扔进石锅里用石刀捣碎了，放到太阳底下晒干。
晒干了就往里面加狗尾巴草种子，再粉碎一次，就去烧水。
等水凉的，摸了下，温度不高不低，像平时在家的洗澡水那个温度，就把所有的草泥倒进去搅拌。
搅拌以后就捏成不滴水的团子，做成鸭蛋大小的丸子，就重新装起来。
因为这里没有竹筐和谷筛，珊瑚就临时烧了个差不多形状，还有许多小洞透气的土陶。
等土陶干透了，就把草丸子放一层进去，再铺一层干草。
全部装完了，就跑去木屋的角落里。地上铺了干草，把土陶筐放上去，再用干草当盖子盖住。
大功告成了，就等酒曲自己发酵了。
珊瑚忙完了，吃了一顿没滋味的肉以后，就帮阿草搓狗尾巴草的种子。
阿草大起胆子把珊瑚手里的狗尾巴草抢回来，“神女，我自己来，你休息去，我看你好累，眼睛下面的颜色都黑了。”
珊瑚叹了口气，她难道不想休息吗。
是她根本就睡不着啊。
她失眠了。
没有茂温暖的怀抱，她半夜就睡不着，总是担心有雄性突然闯进来，冒犯自己。
更何况，森首领还对自己示爱过。
她又不是粗神经，都在别人地盘上，被男人觊觎了，还能没心没肺的睡好觉。
她没去抢阿草那边的狗尾巴草，她自己捡起另一堆的狗尾巴草，一边搓，一边叹了口气。
心里希望茂快点来，她真的好需要他，好想他想他想他。
又有些担心茂和阿森打起来，茂会受伤。
从体型上来看，阿森确实比茂强壮……
珊瑚烦躁的想着的时候，外头就有人来找自己。
还是老熟人。
黄谷部落的老祭司站在珊瑚面前，摊开手里的纹草。
珊瑚没理解她是来干嘛的。
老祭司面无表情的说道：“森首领说我画图腾不好看，叫我过来教神女你，神女你学会了，就去给森首领画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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