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瑞铭打趣道:“施三小姐可是为了青岩,将名字改成施亚梅,知道咱们青岩爱梅,名字都要含‘梅’字。多么明显的心思。对吧,青岩。” 提到名字,李澄笑得趴到桌上,好一会才直起身来。 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事,是真的。据说,施三小姐最开始想将名字改成施疏影。哈哈哈……这名字,跟青岩了院子一个名……最后,还是被她大哥施合实押着改过来的。” 施尚书的夫人平氏为他生七个孩子,只有排行老三的施三是女儿,其余六个皆是儿子。 施亚梅原名叫苏合欣,施尚书与平夫人都是女儿奴,外加六们兄弟对她宠爱。 苏三小姐在苏府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当之无愧的掌上明珠。 昌平十四年正月初四,英国公府年酒上,施三小姐随平夫人到国公府赴宴。 被跟在吕定宁身后接待宾客的吕子钦迷得移不开眼,从国公府回去后,施三小姐开始四处打探吕子钦的喜好。 得知吕子钦喜欢梅花,施三小姐便将自己满园的桃树砍了,种成梅树。 凡是吕子钦用过的物件,施三小姐总会想方设法的弄个同款摆在自己的院子里。 施尚书与平夫人都是行武出身,对儿女的管教如向来不拘小节,只要孩子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从不会横加干涉。 在平夫人眼里,女儿的行为,不过是小女儿家心性,过几年就淡了。 毕竟,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也是从年青时走过来的。 所以,对苏三小姐胡闹的行为,平夫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事装着不知,任其女儿折腾。 施三小姐打探到吕子钦住的院子叫疏影,硬是要将自己名字改成施疏影。 施尚书长子施合实在看不过眼,押着施三小姐,不许她胡来。 施三小姐在府里闹一阵,施大公子毫不退让。施三小姐拗不过大哥,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她的名字里必须含梅字,否则就不吃不喝。 施大哥见不得妹子绝食自残,只得同意。 于是,施三小姐成功的将自己的名字改成苏亚梅。 这事不胫而走,迅速在京城传开,让不少人为之乍舌。 一时间,施三小姐心意英国公府六郎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 为此,吕子钦见到施三小姐便绕道走。若不是万不得以,绝不赴谁家宴请。 叶夫人因此打趣过吕子钦,问要不要上施府去提亲? 吕子钦肯请叶夫人不要添乱。 当然,打趣吕子钦的人不只叶夫人,眼前这帮发小,每每说起此事都是乐不可支。 五皇子笑一阵后,平复下来问道:“子钦,怎么样?” 吕子钦抬头看向五皇子,说道:“五爷最近很闲?要不,在下明日进宫禀皇上,在下最近看了前朝通史,觉得这本书甚不错……” 五皇子连连摆手,正色道:“得了得了。子钦,你简直无趣得很,大过年的,看什么前朝通史! 刚才那话,咱们只是随口说说,不得当真的。好了,这事翻篇了,翻篇了,你们谁也不能再提,谁提,我与谁急。” 五皇子发话了,其余人自然是要遵从的。 江涣之笑着说道:“子钦难得出来,来,咱们走一盘?” 吕子钦点头应道:“好!” 江涣之起身走向棋桌,吕子钦跟着过去。 花瑞铭嫌弃的扯下嘴角,说道:“你俩下棋,咱们做甚?” 五皇子站起身来道:“这俩见面就下棋,无趣得很。走,咱们去玩投壶。” 李澄跟着起身,三人去一边投壶。 吕子钦与李澄下了一盘棋,在仁和店吃过中饭,又喝了两盏茶,承允进来提醒,“爷,时辰差不多了。” 几人先送走五皇子,再离开。 吕子钦登车时,花瑞铭问道:“子钦,明儿你会回国公府吗?” 江涣之踢了踢花瑞铭,笑骂道:“你这厮,你是有多穷?会缺那点银钱?” 花瑞铭见江涣之的脚踢过来,忙往边上让,笑着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爷的银钱向来不够花。这有挣银子的道儿,还不趁机多赚点?” 江涣之无语的摇摇头,“你少去几回群芳楼,银子就够用了。” 花瑞铭不以为意,反唇相讥:“春宵之乐,你哪里懂得?花几个银子而已,值得!要不,涣之随我去感受一下?” 江涣之懒得理花瑞铭的,伸手接过小厮手里的缰绳,“不用,鄙人福浅,享不了你那福。” 花瑞铭嘲笑道:“涣之,那什么,你该不是不行吧?对了,你好像还没有通房……” 江涣之也不生气,翻身上马,说道:“我行不行的,文德不用担心。到是文德,还是悠着点的话,毕竟长日方长,可别玩坏了!” 说完,江涣之对马车里的吕子钦拱拱手,“青岩,再会。” 吕子钦拱手还礼:“再会。” 江涣之扭头对李澄道:“咱们走。” 李澄朝吕子钦拱拱手,“青岩,再会。” “再会!”吕子钦拱拱手。 吕子钦放下帘子,吩咐道:“回去。” 花瑞铭站在边上,忙问道:“青岩,你还没回我话,明儿你回不回?” 吕子钦淡淡的说道:“回!” 花瑞铭朝吕子钦的马车笑道:“青岩,够兄弟!” 说完,花瑞铭转身登上马车,吩咐道:“去群芳楼,不,如意楼近些,先去如意楼。” 他得买遍所有开局的茶楼酒肆,趁机多赚些银子。 吕子钦回到承国公府,如佶已经回来,将查探的信儿一一禀告。 末了说道:“小的才疏学浅,未能查出对方添的那味药来。” 吕子钦说道:“无妨,下去吧。” “爷,三小姐过来了。”如轩进来禀道。 吕子钦点点头,“好,请明锦进来。” 如轩退下,不一会儿,叶明锦带着丫鬟红儿进来。 双方见礼后,吕子钦将叶明锦让到会客区坐下,亲手为其倒上茶。问道:“锦儿怎么过来了?寻六哥有事?” 叶明锦看看吕子钦,低声问道:“子钦哥哥明儿回英国公府吗?” 吕子钦的手一顿,问道:“怎么?你也让人去下注了?” 叶明锦目光躲闪的不敢看吕子钦,心虚的说道:“子钦哥哥知道下注的事?” 吕子钦沉下脸来,问道:“你成天在家里,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叶明锦见吕子钦拉脸,低下头小声道:“这两年,每逢年酒请客,就有人开局的,我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吕子钦哑然,问道:“明锦缺银子花?”说着,吕子钦取出一叠银票放到叶明锦面前,“嗯,这些银票你收下。” 叶明锦忙摇头道:“不用,我成天在家,家里有吃有穿的,花不了银子。 每月的例银我都花不完,哪里会缺银子。那什么,我是觉得下注好玩,才让红儿去下注的。” “嗯?你已经让红儿下注了?”吕子钦问道。 叶明锦忙纠正道:“不是今年,今年还没下注,是往年下的。” “往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的?”吕子钦追问道。 叶明锦懊恼自己说漏嘴,抬头紧张的看眼吕子钦,见吕子钦盯着她,赶忙将目光移开。小声道:“也没几年了,就去年开始的。之前听淑表姐说起,去年的年酒就去买了。嘿嘿,那些人真傻,子钦哥都不在京城,还敢开局。” 吕子钦看着傻笑的叶明锦,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子,“你还笑,好的不学,学上赌了?” 叶明锦抬手捂住头,小声嘀咕道:“祖父说小赌怡情的。” 吕子钦震惊的看向叶明锦,问道:“这事,外祖父也知?” 叶明锦说道:“当然,我下注的银子还是祖父给的,赢了回来我还分一半银子给祖父。” 吕子钦无语至极,问道:“你是想我向外祖父那般给你银子去下注?” 叶明锦摇摇头,说道:“那到不用,我有银子。子钦哥只需告诉我,明儿你回不回英国公府就成。” 吕子钦白了叶明锦一眼,说道:“你在孝期,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给我呆着。回去抄十面经文。” 叶明锦没有打探到信儿,还被罚了,只得灰溜溜的回后院。 出了紫竹轩,叶明锦对红儿吩咐道:“你去趟钱府,告诉淑表姐,子钦哥会回去。” 红儿诧异的问道:“六爷也没说他会回呀?小姐如何知道的?” 叶明锦说道:“猜的,我回去抄经文了,你快去快回。若是门房问起,你就说你去钱府帮我取花样。” “哦?好的,奴婢明白。”红儿曲膝应下。 叶明锦离开后,吕子钦对如轩道:“你去备些年礼,咱们晚些时候去慈恩寺寻明慧大师讨杯茶喝,顺便安排初六进香做法会的事。低调些,咱们从后门离开。” 如轩欠身问道:“爷,大概多久过去?” 吕子钦回道:“申末吧!” 如轾进来禀道:“爷,国公爷打发人过来传话,让爷明早回去陪国公爷用早饭。” 吕子钦叹口气,他想避出去的,还是晚了一步。“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回去。” 如轾退出去回话。 如轩立在边上,问道:“爷,慈恩寺那边还去吗?” 吕子钦想了想,说道:“按计划行事,明早从慈恩寺回英国公府。” 如轩欠身应下:“好,小的这就去安排。” 花府,花叙坐在上首,看着屋子中央四肢抽搐而蜷缩、痛苦不堪的邓家宇,脸上尽是骇然,扬手吩咐道:“抬下去。” 两个下人进来,将邓家宇架着拖了出去。 花叙对胡太医道:“有劳胡太医了。” 胡太医欠身道:“老夫尽力!老夫先下去了。” 花叙点点头,命人伺候好胡太医。 待胡太医离开后,花叙看向陈松,惊慌的问道:“他这样,且不成了废人?” 陈松紧握着茶杯,沉声应道:“差不多吧,若是不用力,跟常人没两样,一旦用力,就成这般模样。” 花叙想着邓家宇痛苦的样子,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哆嗦,看向陈亮问道:“像他这样,要多久才能恢复?” 陈亮欠身回道:“要躺三天,才能恢复过来,三天内,四肢无力,像刚中毒那会一样。” 花叙在屋里踱起步来,忧心忡忡的捏着下巴,边走边喃喃道:“花哲何时会用毒了还是他身边有用毒的人?此人绝不能留!还未查到他的踪迹吗?” 陈松摇摇头,说道:“今早收到南边的回信,花哲未回老宅。他带着一众伤员,能逃向何处?” 花叙走到书桌边,停下脚步,突然想到什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让各处的归云阁彻查,就算寻遍大兴,也要将人寻出来。” 陈松心有灵犀的点点头,“是,此人不除,必是后患无穷。传令下去,让各处严查黄宵,苏敏等人。” 听了陈松的话,花叙嘴角往上抿,他果然懂自己,点头道:“对,让各处严查黄宵,苏敏,如有反抗,就地阵法。” 陈亮退下后,花叙笑着说道:“这俩改名换姓的躲了十年,没想到,最终方便了咱们。这名改得好,咱们随便寻个由头就可以下手。” 陈松并没有花叙那般开怀,心事重重的说道:“邓家宇能折在他手上,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花叙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我之前是碍于他的身份,在龙影卫里不好肆无忌惮的去查他。 你也清楚,就算十年过去了,还是有些人的心没有归过来。 他既然不是花哲,不是苏捷,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偌大一个龙影卫,高手如云,我就不信,还奈何不了他俩了?” 陈松想想也是,说道:“先让人查查,探到他们的行踪再说。” 下人进来禀道:“老爷,夫人打发身边的半芹过来问,明儿英国公府的年酒,老爷去不去?若是要去,礼有没有备好?需不需要夫人为老爷准备?” 花叙看向陈松,“年年都是有年酒,应酬来应酬去,烦不甚烦。” 陈松淡淡的说道:“是,这样的场合不比朝堂上轻松。但该去还得去不是?” 花叙叹口气,无可奈何的对下人道:“告诉夫人,我会去,至于礼品,就麻烦夫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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