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百剑齐发。目标不是那些被禁锢的枯手,而是面前嘴角勾起的时少丽。
时少丽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尤其是现在她的实力更是暴增了不知多少。反击犀利,两者攻击均是顷刻间就被对方化解。
一道攻击被化解,另一个攻击就另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短短十来分钟,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我,只能活一个。”时少丽伸出舌头舔掉手上的血,十分兴奋。
郁司言甩掉剑身上的血迹,目光落在她眉心那一闪一闪的暗纹上,笑道:“我很好奇,你现在究竟算是时少丽,还是……祂?”
时少丽摸了摸眉心的暗纹,反问道:“有区别吗?”
“区别可大的去了,”郁司言在蓄力,她也知道时少丽在蓄力,“毕竟,我和祂可没有直接的仇敌关系。”
“那可真是不巧,我和她,立场一样,”时少丽眉心的暗纹更亮了。
下一刻,她朝着郁司言冲了过来,后者扛着长剑冲了上去。那架势,使得四周本就稀薄的怨气更加稀薄了。
山石崩裂,天地变色。
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快如闪电,肉眼都捕捉不到她们的身影了。
肉眼是捕捉不到她们的身影,但两者攻击造成的伤害却是杠杠的。
高手过招,持久力自然是不同凡响的。若想决胜,那就只能抓破绽了。而这个破绽,来的很快。
时少丽的攻击出现了偏差,郁司言趁着这个机会欺身而上。
可下一瞬,破绽却又不是破绽了!
“愚蠢!”
时少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针,趁着郁司言近身之时,刺入了她的腰侧。
“呵。”
郁司言冷笑。
没有管嘴角流出的血,黑刃一个旋转,时少丽尖叫一声,左手与手腕齐根而断,血液喷溅。
“你……诈我!”时少丽捂着断手后撤。
郁司言抽出腰间的长针,上面的血是黑色的。她的双眼有红芒一闪而过,脸上似是有了奇怪的纹路,在体内流窜。
扔掉长针,郁司言再次欺身而上,“你的破绽,我可从来不信。”
“你!”
断掉了一只手,时少丽落入了下风。可她看着郁司言脸上流窜的纹路,疯狂笑道:“哈哈!你今日就算是杀了我又如何!那长针之上可不是什么毒,而是咒!”
“我死,你必死!”
郁司言勾唇一笑:“那就试试。”
她下手不留情,时少丽哪里还有招架的能力。
“嘭——”
时少丽终究是扛不住,身体倒飞出去。还没有落地,郁司言就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不等她反击,黑刃已然刺入了她的腹部。
收回黑刃,郁司言一脸冷漠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时少丽。她的身下流出的血最初是红色的,可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粘稠的暗黑色,和墨汁一般,与常人流出的血显然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咳咳——”
腹部被彻底刺穿,内脏也已然破碎。时少丽不停的吐血,吐出的血不仅是墨黑色,还带着内脏碎片,看上去极其惨烈。
她紧紧盯着郁司言脸上流动的纹路,眼睁睁的看着不出两三秒,那流动的纹路一动不动,最后连纹路都彻底消失了,她不甘地问:“为什么!祂的咒!祂的咒能杀死同等级的神!为什么对你没有用!”
郁司言蹲下来,手放在她的伤口处。虚空一握,一个光球就从她的体内被抓了出来。
“是……是宝地!竟然是宝地!”时少丽懂了,“哈哈!原来我……我……不是拜倒在你手中,而是……我看不起的宝……地!”
她死了,死不瞑目。
墨黑色的血还在流,似乎不流光不罢休。
郁司言直觉不对。想起那个祂,手中符纸飞舞。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一张符纸有了作用,那流动的黑血僵持住了。
她凝神挥剑,烈焰焚烧。
黑色的血液中传来了非人非鬼的惨叫,刺的人脑袋生疼。郁司言忍着疼,一剑下去,万般皆静。
收了剑,地面上的黑血以及时少丽的尸体,已然化成了灰烬,消散在空中……
——
重离担忧的看了眼末厄。自那日之后,他的消息倒是传给了曲南,可却没有办法传给其他人。
但短短的八天,就又有和他们同期的人死了。
不知道死的是谁,更不知道凶手是谁。一次次,末厄一直都在被反噬。
看着末厄终于清醒,他忙提议道:“天之音目前对你的反噬太严重了,我们放弃它吧。”
末厄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听到重离的话,她还是摇头:“有人在针对我们十一人,天之音是唯一能联系其他人的宝地,未知之下我们不能放弃。”
“可你坚持不住了,”重离的语气很重。
末厄苦笑。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自然知道再死一个人,有八成的可能,那反噬会要了她的命。
“我们已然没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了。末厄,我不希望你有事。曲南也不会希望你有事的!”重离再次重申。
提起曲南,末厄的神色柔和了许多,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回消息了吗?”
“三天前回了一个,说是已经找到安红豆了。但其他人,还没有消息,”重离神色一黯,下一刻坚定地说道:“曲南已经料到你这个情况,他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可以强制夺取天之音。”
末厄看向重离,后者的神色坚定,绝不容反驳。她叹气,“你该知道的,天之音与其他宝地不一般。它产生的域,很有可能决定我们这一次的成败。”
“我们没有必要成功,只要有人成功就可以了,”重离态度坚定,“有人会和我们立场一致,不需要你死撑到底。”
“就算是如此,天之音也不能随便现身。”末厄深呼吸,片刻道:“找那个郁司言的,她的往生地产生的域正好能隔绝反噬。这宝地,交给她,比盲目扔出去要有益处。”
见末厄有所松动,重离立刻道:“消息我会散播出去。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做,得等等。再有半小时,曲南就会给我们指引明路。”
“行,我再休息一会儿,”有曲南的指引,末厄对此还是有希望的。
能活着,没有人愿意死。就是活了这般久的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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