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在喝着茶水，看着手中报纸的老头子，抬头朝我这边看来。
“秦轩，好久不见。”
眼前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鬼岚岛上，教着鬼岚人造船的老头。
当初我被影从荒岛上带出来，在塞伯拉斯的时候，李西南曾经说过。
这老头，名叫江陌章，跟我家，还有些瓜葛。
我实在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是疯人院的院长！
“江陌章。”
我注视着老头，沉声道。
江陌章有些意外的抬头朝我看来，淡淡道：“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李西南知道你，他把我掳去塞伯拉斯的时候，曾经说过你的名字。”
江陌章点了点头，“是了，他是知道我的。”
“疯人院现在风头正劲，你找我来，做什么？”
“正因为疯人院现在风头正劲，所以我才找你过来。”
说着，他伸手示意。
我见状，没有客气，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江陌章将报纸放到一边，然后给我倒了杯茶，说道：“发生这么多事情，你应该是察觉出一些端倪来了。”
“菲尔顿和李无忧的死，与米歇尔有关，非蛇的行踪，也是米歇尔伪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将公司的最高战力都汇聚到马德里，她自己好便宜行事！”
江陌章点了点头，淡淡道：“不错，她算是我，最为得意的学生了。”
“米歇尔？她是你的学生？”
“不错，在她父母死后，她就加入了疯人院，成为我的学生了。”
“不可能，从时间上推算，她父母死掉的时候，你还在荒岛上教着鬼岚人造船呢！”
“秦轩，传道授业解惑，并不是非要面对面才可以的。”
“江陌章！你一直可以跟外界联系！”
“秦轩，还记着我当初在荒岛上告诉过你的话吗？”
“记着，你告诉我，谁都不可以相信。”
“现在，感觉如何？”
“我人小力微，在公司里，一直都是步步为营，虽然被米歇尔骗到这里了，但我也不后悔。”
江陌章看着我，微笑着点头，“不错，心态很好。”
“你找我过来，不会只是要跟我说这些。”
“其实，找你过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你说。”
“三阶病毒，你可知道？”
“这个，我知道。”
“疯人院这边，已经完成三阶病毒的基因序列调整，只要再得到公司那边制造出来的三阶病毒母体，就可以制造出超级病毒了。”
“可以告诉我，这种超级病毒的传播性，有多强吗？”
“随空气传播，不惧冷热，除感染体非产生抗体，不然的话，都会变成只知道进食血肉的怪物。”
我闻言，心底咯噔一下，“什么意思，连抑制药剂都不管用吗？”
“没有用，超级病毒，再不同环境中，还会不断进化，除非寄生体产生更强的抗体，不然的话，都会变成怪物，直到完全被病毒吞噬掉。”
“不要告诉我，米歇尔做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释放这种病毒！”
“你还记着，疯人院的信念是什么吗？”
“改变。”
“不错，疯人院从创立之初，一直秉承着的信念就是改变，米歇尔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改变世界。”
“我看，她不是想要改变，是想要毁灭世界！”
“所以，我想拜托你，组织公司的战力，阻止米歇尔。”江陌章表情略微有些严肃道，“这样的改变，代价太大。”
“你是他的老师，更是疯人院的院长，难道说，你不能阻止她吗？”
“秦轩，你想想，菲尔顿和李无忧相继死去，这么大的事，凭米歇尔自己一个人，她能做到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疯人院已经失控，现在四分之三的核心成员，都愿意追随米歇尔的意志。”
“红发，非蛇。”
“不错，她们两人，是米歇尔最为忠诚的追寻者。”
“为什么，我不理解。”
“或是为了自由，或是为了安宁，每个人追寻的东西不一样，但在现有的社会结构规则之下，他们所追寻的，都会被死死的限制住。”
“以毁灭世界作为代价，是不是太自私了。”
“秦轩，你说的没错，但人，往往都是自私的，为了获得无穷无尽的生命，公司先后创立了‘达尔文计划’‘智脑计划’，这些可都是你亲身经历过的，单一个‘智脑计划’，为了获取那些实验数据，直接毁了一艘船，害了一船人的性命。”
我闻言陷入了回忆之中，紧接着，我长叹了一口气。
“公司的那些成果，若用在正途上，我想，这个世界，会被改变很多。”
说着，我看向江陌章，此时他正在微笑着看着我，眼眸中满是喜悦之色。
“老头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到底是没有看错人。”
说着，江陌章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枚黑色的指环。
我见得这指环，紧皱起眉头，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疯人院院长的信物，你要不要？”
“给我？”
“不错，给你。”
“老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秦轩，改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同时也是一个文明在发展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阵痛。”江陌章道，“疯人院的宗旨是推进人类文明社会的改变，将人类文明，推向一级文明状态，在这期间，需要一位有勇气，有能力，同时也能保持住本心的人来进行领导。”
“老头，你高看我了。”
“秦轩，本来我觉得，你会死在米歇尔的手上，这枚信物，我是打算交给米雪的。”江陌章道，“但是，你再次活着来到我面前了，这就是说明，你是有资格担负起这个位置的。”
“老头，我可是建制派公司的人！”
“秦轩，你只要戴上这枚戒指，你就是疯人院的院长，虽然现在四分之三的人都已经追随米歇尔，但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战力，绝对不会比那四分之三差。”
我闻言注视着江陌章手中的黑色指环，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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