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依山小镇镇民靠山吃山狩猎到一些大型猎物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终葵镜伊一行完全没有在意直接走了过去。
在巷子里七拐八弯走了一阵之后他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这户人家比镇上其他人家都要规整些。
宽敞的院子里是一字排开的五间大瓦房。
侧面还有两间茅草屋似是用来摆放杂物之类。
这个时候院门紧闭内中传出来的饭菜香味略带荤腥却是之前一路走来的人家都不曾有的。
终葵镜伊在门口站住脚根据刚才神念的探查此地便是白草镇的镇长家。
虽然说片刻前神念没有察觉到大皇兄的踪迹但蝉楼的消息不会有错这白草镇必然发生过跟大皇兄有关的事情。
这般荒僻之地镇民往往胆怯懵懂镇长的权力比外界更大若是白草镇有什么不寻常的人与事镇长必定最为清楚!
想到这里终葵镜伊上前敲了敲院门。
咚咚咚。
略显沉闷的敲门声在初临的暮色下回荡。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嘎!
院门被往内拉开一张满是沟壑、沧桑疲惫的面孔从门后露出。
白草镇。
镇口。
八名鬼物抬着华丽的鬼轿飘飘忽忽越过镂刻镇名的石碑大摇大摆进入镇中。
鬼轿之中咒鬼所化的裴凌大马金刀的坐着气息肆无忌惮散发而出丝毫没有遮掩之意。
滚滚阴气伴随着鬼轿所到之处滔滔蔓延。
眼下裴凌降临此地的并非本体。
成为幽素坟第三位“王”之后他便可隔空将生灵的怨恨、恶念、诅咒炼制成新的咒鬼!
尔后再将自己的一缕神识降临在这尊咒鬼体内便可以在幽素坟隔着这遥远的距离操控这尊咒鬼做他接下来要做的一切!
“赶路用了十天时间”
“这十天里没有听到过任何有关仙人下界的传闻。”
“但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违逆天纲的仙术绝不能再用。”
“嗯?”
“终葵镜伊、乔慈光她们也在这里”
正想着街道旁的巷子里嘻嘻哈哈的跑出一群孩童彼此追逐踢着一颗腐烂的人头。
这些孩童个个躯壳腐烂许多地方血肉都已融化一点一滴的掉落下去。他们脖颈之上空空荡荡皆无首级。
清脆悦耳的童音却是从被踢来踢去的那颗人头口中发出的。
裴凌随意瞥了一眼未作理会。
抬轿的鬼物没有得到吩咐便继续抬着鬼轿朝前进发。
很快一股浓郁无比的血腥气传来鬼轿经过矮墙墙内老叟还在熬着汤。
在裴凌眼中那所谓的老叟不过是具骷髅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肉倒是他面前不断被搅动的那锅汤里皆是红白交错的血肉。
眼睛、鼻子、嘴巴、舌头、耳朵载沉载浮其中。
这骷髅熬的汤是其自己的一身血肉!
裴凌神情平淡鬼轿如风一卷而过。
没多久鬼轿经过敞开的大门。
阴气翻涌将原本打开的门户推得更大。
院中落叶满庭尘埃厚重仿佛久无人住东南角上矗立着一株早已枯死的大树枝干虬结张牙舞爪犹如妖鬼。
其上垂下五条白绫挂着五道女子身影。
这些女吊的躯壳已然彻底腐烂。
蚊蝇翔集嗡鸣如潮。
一条条蛆虫在她们身上爬来爬去地面上渗透了一层不知道是油脂还是血渍呈现出暗褐色吸引了许多虫豸吞食不去。
砰啪砰
阴风呼啸间女吊如同钟摆一样摇晃起来彼此相击发出沉闷的响动其上腐烂的肉块、内脏掉的更快。
鬼轿无动于衷继续前进。
往前飘了一段路之后八名鬼物轿夫脑海里顿时接到指令蓦然转向一条巷子。
旋即鬼轿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
这户人家院门紧闭院子里竖着高杆上面挂着一颗血泪汩汩的人头其发髻整齐面容清癯旁边还有架子晾了两爿刚刚开膛剖腹的尸身。
那尸身上衣袍尚在法衣残存的禁制符文气息微弱的闪烁着仿佛还想继续尽防御之责只不过泰半纹路都已被利刃剖开却无法再凝聚力量。
裴凌的目光透过轿帘望向残破的袍服那衣襟袖角都有着隐秘的蝉楼图案。
从这间院子的主人对尸体的处理方式来看似是打算将其制作成熏肉。
“砰、砰、砰砰砰”
新鲜的血腥气逸散而出利斧切割骨肉的响声还在继续。
此刻鬼轿悬浮着停下。
轿中传出一个平静的语声:“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四周霎时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整个白草镇所有一切都被凝滞成画卷万籁湮灭。
片刻后一个非常熟悉的阴冷语声传入轿中:“本王的尊号是‘逆’。”
“逆”
裴凌微微点头他的一条法则便是“逆”!
对方是造化之地的那一位!
当初他在“咒”所留传承造化之地的第二道门内曾与“郁”、冰清争夺“王”位而这位“逆”便是第二道门中真正的“王”!
彼时进入第二道门时墓碑给出的条件有着陷阱以至于三方争斗大半年之后才与这位所谓的凡俗皇帝真正对上。
其后一番大战裴凌虽然得到了“逆”这条法则却也让真正的“逆”借机逃出第二道门脱离了“咒”的拘禁镇压
想到这里裴凌顿时问道:“白草镇现在的情形是否出自前辈之手?”
院墙后一间朝南的屋子里年幼的男童趺坐木床素色纱帐垂落令其整个隐没于暗影只有一双眼眸幽幽明亮。
听着“魇”的追问“逆”眸中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变化其语声淡然:“你想杀本王?”
裴凌不置可否只道:“交出终葵越棘、傅玄序还有宁无夜。”
“逆”简短道:“自己来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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