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的一堆篝火前阿落公混入其中坐在族人当中喝酒吃肉目光却盯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时甲自己也微微偏开身形掩饰在了同族的身后目送了时甲钻回禅知一的帐篷内。
帐内时甲快步到了盘膝打坐的禅知一跟前跪坐低声道:“庄主那边答应了一半褚平昆可以帮他解决了但在大荒原动药屠的弟子尤其是这个时候不合适不能答应。但若实在是逼不得已那个探花郎若非要这样做的话也可以答应不过做的时候务必要小心谨慎要做的悄无声息不能惹出动静。”
禅知一勐然睁开了眼明显有些吃惊问出了自己难以置信的话“这也能答应?”
时甲道:“那边说了好不容易跟那位探花郎处在了一起若断掉了在一起的相处那将是巨大的损失帮了这个忙若真能换来探花郎承诺的涌泉相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再者一旦做了此事我们也无异于操持了探花郎的一个把柄。那边交底了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代价!”
不惜代价?此话听的禅知一童孔骤缩面色无比凝重。
时甲又补了句“当然前提还是小心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败露否则大家都不会再有退路。”
禅知一脸色渐渐浮现苦涩惜惜而叹“一步错步步错但愿不会一错到底但愿能如那边说的能绝处逢生吧。你是个心里有谱的人呢你去操办吧。”
有些事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也实在是不便亲自出面处理太显眼了。
“是。”时甲应下。
很快混在族人中的阿落公又看到时甲从帐篷内出来了直接走向了探花郎的帐篷。
凤族营地内燃烧的篝火不止一堆牧傲铁也坐在其中一堆前同样混在了凤族族人中喝酒吃肉吃喝不是目的也是趁这机会关注四周的动静。
师兄弟几个中他属于干活的那个现在担负着放风的责任。
只是偶尔几口酒后眼前的火堆中不时会闪过一幅幅画面与连鱼拥吻的情形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闪现想起曾经的美好于是又会多灌几口酒时甲进进出出的情形他也留意到了。
“探花郎。”拨开帐帘的时甲往里喊了声。
里面或躺或盘坐的人纷纷有了动静盘膝打坐的庾庆起身招呼“时先生请进请进。”
躺在地上自言自语唠叨嘴上不停一个人不知念什么经的南竹也爬了起来。
凑上去的庾庆问:“时先生有何吩咐?”
时甲左右看了看笑容可掬道:“探花郎私下聊两句?”
“哦可以可以。”庾庆满口应下回头给了南竹一个眼神。
盘膝打坐的向真也自觉立马起来了不需要招呼就跟了南竹一起离去。
庾庆忍不住多看了向真一眼实在是向真的所作所为暗中观察下来让他有些费解。
事到如今说是一点都不怀疑向真是不可能的他如今怀疑一切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外人可若说向真有问题的话这人未免有些太不作为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来办事的人。
帐内没了外人时甲还不放心的走到门口拨开帘子往外瞅了瞅庾庆当即笑道:“时先生放心我的人会在外面看着的不会让人轻易靠近。”
时甲这才走了回来叹了声“探花郎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之前提出的请求实在是太过分了杀万花堡的人还要杀药屠的弟子这个我怎么可能做到?如果做了这些又将置归剑山庄于何地?”
于是庾庆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时先生此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时甲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某种程度来说万花堡一个跑腿的杀也就杀了但那个卜桑桑不一样那毕竟是药屠的亲传弟子杀了人家徒弟人家岂能善罢甘休?这里可是大荒原呐。万花堡不高兴归剑山庄还能扛的住惹恼了那位大族长归剑山庄是吃不消的我干什么都得为以防万一考虑不能连累归剑山庄是不是?”
庾庆脸色顿时又好看了貌似惊喜道:“您的意思是?”
时甲:“探花郎你我一见如故我是很仰慕你才华的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可归剑山庄是不可能帮你干这种事的这事只能是我私下以个人身份帮你解决了也只能帮你解决褚平昆卜桑桑恕难从命。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事你万不可让我们庄主知道否则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
这也能答应?庾庆心里又开始骂娘了归剑山庄这伙人肯定也有问题否则不可能答应这种事。
当然他表面还是欣喜不已的点头高兴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足矣足矣足见时先生肝胆相照、真诚待我之心事成之后庾某必披肝沥胆报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话他最近已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能换来这承诺时甲也算是欣慰不已也高兴的握住了他的手诚恳告知“好!不过兄弟此事你当知走漏消息的后果会令你我万劫不复此乃绝密绝不可外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万不可让那个苏半许知道啊!”
庾庆抿着嘴唇用力点头关切问道:“时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又准备如何动手?”
时甲拍着他的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毕竟是在大荒祀期间。兄弟呀也不是我说你你要杀那姓褚的就不该公开嚷嚷事到如今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悄无声息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届时你也好失口否认不是?且容我好好谋划一二方可毕其功于一役。”
庾庆缓缓点头“时先生说的有理不过我觉得还是尽快的好晚了的话我怕被那边给先下手为强了也都怪我之前忍不住放话先警醒了人家。”
时甲哈哈笑道:“兄弟心放在肚子里谅他不敢造次就算是万花堡堡主亲自来了有我们庄主在有凤族族长在也奈何不了你。再不济这可是在天族的那位大族长的眼皮子底下万花堡敢放肆吗?”
庾庆一副但愿如此的样子。
几句客套后时甲说要回去琢磨动手的计划就此离去了。
南竹的脑袋很快也钻了进来屁颠颠到了庾庆跟前“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庾庆简短概括“他答应了帮忙杀褚平昆。”
“呵。”南竹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笑。
庾庆来回踱步思索着脑海里的思绪快速闪烁着为了活命为了挣扎出一线生机他不得不快速思索不得不对一些事情快速做出决断整个人进入了另一种罕有的深沉状态。
时甲让他把心放肚子里苏半许也说要容其慢慢谋划可他就是不想慢慢来反复来回琢磨了好一阵后突然顿步转身“老七弄点酒肉进来我要设宴。”
“设宴?”南竹不解现在来往的这些人犯不着招待可除了眼前来往的这些人还有谁是需要特意招待的吗?他不会见外直接疑问“要招待谁?”
庾庆摆了摆手“随便弄点酒菜就行再帮我把苏半许给请来我要与他小酌几杯。”
什么鬼?苏半许在这进进出出的犯得着吗?南竹不解但知道老十五现在在操心什么正在为大家争命也不会无的放失自己这个时候的脑子也确实跟不上了老十五的趟也只能是以老十五的意志和决定为主心骨了跟自己是不是师兄无关遂转身快速去执行了。
不一会儿弄来了酒菜和小矮桌现在的条件也只能以小矮桌凑合了凤族没带什么大桌桉来。
稍后苏半许也迤迤然来了入内看到摆了酒菜有点意外嘿了声“凤族还给你配了桌子你这待遇比我好啊。”
起身的庾庆请他快入座解释道:“是我到凤族那边要来的苏先生愿意帮我我想我怎么都要请苏先生喝两杯聊表心意感谢一番请。”
“嗨你我之间这么客气干嘛。”苏半许哈哈一笑见是请客终于放心了还以为又是催自己杀人来着那哪是能闭着眼去干的事搞的他都不想过来了。
两人矮桌前马扎上坐下了庾庆亲自给他斟酒彼此间客气和恭维话少不了。
就这样吃吃喝喝了一通后庾庆突然没了话说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半许心中莫名咯噔一下莫非宴请另有目的要冒出来了?他试着问道:“探花郎何故心神不宁?”
“唉。”庾庆一声叹“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先生。”
事情?苏半许不解疑问:“什么事?”
庾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始终说不出口。
苏半许被他吊胃口吊的心痒痒逼问道:“连杀人的事我都愿意帮你干了莫非探花郎还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只是…”说到这庾庆又无奈摇头又不说了。
好家伙什么情况?苏半许自然是变着话反复追问而庾庆也始终是磨磨蹭蹭不肯吐露。
就这般磨磨蹭蹭了好久连苏半许也没了精力再追问后庾庆忽又拍了下大腿“算了还是你们自己见面说吧。”
啥意思?苏半许一脸懵。
庾庆忽大声喊道:“老七去请时先生来一趟。”
南竹脑袋从帐帘缝隙里钻入尽管也搞不清怎么回事还是干脆应道:“好嘞。”
迅速去了也很快就把时甲给请来了。
“嗨哟这是请我喝…”时甲话说一半后半句愣是自己咽了回去乍看以为是请自己来喝酒的可这桌上明显已经吃了一堆骨头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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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庆当即亲自起身再给搬了马扎加了副碗快请时甲入座。
时甲的表情有些精彩你们都快吃完了吧?剩酒剩菜的再喊我来吃喝是几个意思?
好在都是“做大事”的人些许不快妨碍不了什么面带微笑的坐下了看着庾庆给自己倒酒。
苏半许摇着扇子疑神疑鬼不知让时甲来见面说什么应付着一起举杯敬了时甲。
庾庆放下酒盏后左看右看一番后最终还是对时甲道:“时先生你答应帮我杀褚平昆的事不是我不隐瞒、不保密。”抬手指向了苏半许“而是苏先生也答应了帮我杀褚平昆也让我保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是不信哪边拒绝哪边还是两边都瞒着?万一闹出什么误会来怎么办?思来想去两位先生不愿负我我亦不愿负两位先生以诚相待方为上策干脆请两位先生来共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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