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待到囚押青牙的马车回到镇海司时甚至出现了月光从裂开的乌云缝隙里渗透出来打在了五彩斑斓的海上。
青牙被押去了大牢。
吴穷尽则直奔右耳楼复命刚到顶楼要敲门时门先开了出来了一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
体型肥硕的单阿山也现身了明显是送客的并未远送也就送至门口却足以证明来者身份不简单。
吴穷尽回头目送不知是何人。
单阿山转身回了屋内吴穷尽立刻跟了进去先关了门才走到坐下的单阿山身边禀报“右使青牙已经抓来了。”
单阿山面沉似水“我知道放了吧。”
“放了?”吴穷尽瞬间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单阿山没吭声表示他没听错。
吴穷尽自然是想不通要抓人的是这位现在人抓来了又放这算怎么回事?当即问道:“右使为何要放?”
单阿山:“让你放你就放没那么多为何。”
吴穷尽心中顿生憋屈不得不诉苦道:“右使您可知这青牙有多嚣张之前在惊鸿殿找到他时他竟当众威胁我说我敢乱来就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下面一帮弟兄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这样放了的话镇海司的颜面何在?”
单阿山:“有些时候颜面是最不切实际的也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也是抓来就放…不好看做个样子吧你随便审一审他若不开口那就算了记住犯不着用刑半个时辰后放人!”
最后一句的语气不容置疑。
吴穷尽欲言又止终究是不敢再说什么就此告退了。
出门关门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之前在此遇见那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的画面瞬间意识到了右使的态度缘何有变应该是有人来打过了招呼。
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就好他快速下楼去了大牢……
小半个时辰后青牙便从镇海司出来了他的佩刀也还给了他重新背回了身后踩着木屐踏踏而去连口袋里的花生都没少摸出一把继续剥着。
左耳楼窗口柳飘飘半侧身在窗后窥视外界。
她身后的室内一张堆满文卷的长案旁放着一张躺椅上面躺着一个打盹的络腮胡子屋内的酒气来自他身上此人正是镇海司左使禹飞。
目送了青牙消失柳飘飘快步到躺椅边禀报道:“青牙已经被放了。”
“这一出出的…”禹飞哼了声翻了翻身侧躺了继续打盹。
“属下告退。”柳飘飘拱手行礼后就此离开了。
出了镇海司后她一路赶到了离庾庆住地不远的十字路口直奔楼上的监视点。
见到室内负责监视的两名手下柳飘飘问了声“没事吧?”
其中一名手下回道:“一切正常人回来后便没了什么动静。”
柳飘飘嗯了声直接进了自己歇脚的里间推开了窗户……
守在窗户缝隙前的牧傲铁看到了约见信号立刻回头“嘘”了声。
庾庆和南竹正盘膝打坐中闻讯立刻收功站起庾庆也走到窗户缝隙前看了一眼然后挥手示意。
于是南竹打开门到阳台上往外到处观察了一下算是回了柳飘飘一个信号。
庾庆则又穿上了斗篷开了后面阳台上的门迅速蹿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后湿漉漉的街头。
牧傲铁和南竹各占了前后的一个阳台观察看是否有人在跟踪也是为了给想跟踪的人制造不便。
然还是有人穿行在高低错落的建筑群中悄悄跟踪奈何已经不见了庾庆的身影不知庾庆去了什么地方。
同样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斗篷帽檐半遮脸有着一只比常人大不少的大鼻子一路上鼻翼翕动嗅探着什么。
身边几名同样穿着低调的随从见他走走停停为首随从奇怪道:“怎么了?”
大鼻子道:“你确定他真的服下了我给的东西?”
为首随从“自然这还能有假?”
大鼻子微微摇头“不可能这一路上没有一丁点相关的气味若有我不可能闻不到。”
为首随从“闻不到?那怎么办?”
“还有他本人体味只是没药物的散发性气味没那么明显追踪的速度要慢一些。”大鼻子说着又翕动着鼻翼继续领着几人向前。
地下暗渠下雨的原因水位上涨水流奔腾。
东绕西绕一阵奔波的庾庆赶到会面的目的地时柳飘飘已经先到了。
两人一碰面柳飘飘立刻递出了一张折好的纸张给他“长话短说我们会面实在是过于频繁了凭镇海司的手段加之你搞出的事太惹眼了继续在暗渠中这般会面已经不安全了这上面是以后的交流方式。”
待庾庆收下折纸后她又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只想救人吗?怎么会把王问天给搞成那样?把王家给得罪狠了对你没好处。”
“我也不想啊!”庾庆一声叹快速把事情经过给讲了下然后问道:“两名幽差将王问天带去了镇海司情况如何?”
柳飘飘:“人已经被幽差带去了幽崖幽差代表幽崖给出了惩罚两百亿和王问天的性命遮罗山只能选其一限期一个月。王雪堂已经离开了海市估摸着是找地母求救去了。”
“两百亿…”
庾庆呢喃明显有些傻了眼他怕王家报复想关注王家情况没想到事态越发严重了忍不住叹道:“王家能放过我吗?”
柳飘飘:“行了王家在海市的动向我会尽量帮你们关注有情况立刻通知你。没事就先散了现在跟你会面我也是提心吊胆。”说罢就要走。
庾庆忙喊住“那个青牙是什么人?”
青牙?柳飘飘停步回头“海市的头号地头蛇亦正亦邪的那种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他他能在海市立足这么久肯定是有点名堂的。”
“地头蛇…”庾庆自言自语回想着事发时的情形他已经怀疑小黑被绑跟那位脱不了干系。
柳飘飘不陪他傻愣先行离开了实在是事情有点搞大了她也不敢陪庾庆呆太久。
庾庆醒神后也匆匆离开了。
就在他离去后没太久那个大鼻子也带着人赶到了摸到了庾庆和柳飘飘刚才会面的地方。
大鼻子原地嗅了又嗅道:“这是一截死路尽头残留有目标和另一个人的气味应该是跟人在这里碰头了。”
他身后人迅速将这段死路给快速检查了一通确定没有其它出口才退了回来。
一行也全部退了出去又在大鼻子的带领下继续循着气味而去。
到了一个岔路口时大鼻子停步问:“是追之前的目标还是追新目标速做决断时间拖久了气味消散了就不好找了。”
为首随从道:“追踪目标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出他在跟谁碰头既然已经发现了与之碰头的人的线索那自然是追与他碰头的追新目标。”
大鼻子立刻右拐追着柳飘飘的去向去了。
没多久一行便从地下暗渠爬出回到地面后继续追踪大鼻子的鼻翼一路翕动不止。
走走绕绕走了又走走到了一处巷道内在犄角旮旯的尽头发现了一间小房门大鼻子伸手一指。
为首随从立刻挥手示意跟随的人手当即以小房子为中心散开了包围。
待为首者一个手势发出合围人手迅速破门窗而入冲入捉拿。
然一通折腾后却扑了个空翻箱倒柜也没发现任何人大鼻子也只找到了换下的衣裳和斗篷衣裳是男人的衣裳。柳飘飘之前本就是男人装扮去跟庾庆碰面的她也不可能继续一身红衣裳背两把剑那样太明显了。
大鼻子捧着衣裳嗅了嗅环顾四周道:“应该是刚换下的。”
他又在房间里嗅了一圈最后确定人是从另一边的窗口出去的翻出窗户闯入了另一条巷道。
“留两个人潜伏在这里一旦发现人来不管是谁立刻拿下。”
“是。”
为首随从稍作布置后带了剩余的人继续跟着大鼻子追踪在繁华的海市街头。
走着走着一行发现所去地势越来越高待看到前方灯火阑珊的城堡建筑时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一个个面露惊疑不定神色。
知道事情可能非同小可大鼻子也不敢大意了双手掀开了斗篷帽子露出了一张敦厚的中年男人的面容有一头暗红色头发。他神情凝重鼻翼有节奏的翕动一步步向镇海司大门走去。
到了大门口时都掀开了斗篷帽子露出了真容实在是不掀开也不行门口守卫肯定是要确认身份才能放行的。
通过了大门进了大厅内大鼻子站定在了大厅中央脑袋不时左右晃动鼻翼翕动不停道:“不会有错了目标进来了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楼上刚去一地取了点东西的柳飘飘正走回来闻声下意识慢步不是她警惕性高而是镇海司内也有派系遇事都有悄悄暗中观察的毛病。
拐角处侧露了一点脸透过扶栏空隙看到了下面的情形看到了那个鼻翼翕动的大鼻子。
只见下面的为首随从沉声道:“也就是说跟那家伙会面的果真是我们内部自己人!”
大鼻子:“问门口的守卫刚刚谁回来了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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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歉歉回来晚了好在还是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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