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南、牧立刻意识到了他要写什么紧盯细看。
一行端正字迹在笔锋下呈现:家有一妹名曰丽娘失联多年甚为想念丽娘若见速来相会兄在此候。
写完搁笔。
南、牧相视一眼南竹迟疑道:“老十五你要贴这告示不成?”
庾庆点头捡起纸张吹着墨迹。
南竹:“这就是你的寻找办法?”
庾庆:“明察暗访这就是‘明察’。”
南竹:“好吧只是你写的这么隐晦人家能看懂吗?”
庾庆:“我不写隐晦难道还要公开写明了不成?隐晦没关系你若是丽娘见到这份告示会不会想核实一下?除非她看不到看到了就一定会来的。”话毕亮了亮手指上的戒指。
南竹若有所思微微颔首懂了。
楼下守在一张桌前练字的小黑手上摇着笔愣愣看着窗外走神。
他没想到自己离开了妙青堂跑到了这里还要被逼着练字殊不知是三个大人为了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管住他而已……
夜幕降临海市边缘的海上除了来往的摆渡船还有各式寻欢作乐的花船不敢驶离太远只敢在海岸边游逛。
各色灯光点缀如霓虹的花船上欢歌笑语不断然随着一艘黑色的船只来到游逛的花船及来往的摆渡船纷纷让路皆不敢阻挡其航线。
黑色船只在这夜色下宛若一只幽灵看着普通也没有其它船只的光彩前后只各挂了两盏灯笼而已。
在海市混的人可以不认识这艘船但必须认识船头船尾站的几名护卫的穿着一身黑袖子上绣了一圈银色的卷浪纹正是执掌海市的镇海司人员的服饰。
船舱内没有点灯然外界投射进来的灯光也足以让里面的人面目清晰。
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男人长相温和只是目光深处似透着冰冷他的一身黑衣与镇海司其他人不同不但袖子上有卷浪纹衣领子上也有。
就算不认识其人的看到这穿着上的领袖纹饰也当知道这位就是千流山派往海市镇海司的镇海使名叫朱轩。
朱轩不知在沉思着什么一个人负手徘徊在冷冷清清的船舱内外面的繁华光影皆如同点缀难以引起他的任何注意独自的脚步声来回又来回。
外面一条人影飞身上了船头外面的守卫在门口将门板敲响了三声算是做了通报。
“进来。”朱轩唤了声自己来回的身影也止步在了窗前面对窗外的五彩斑斓。
一名镇海司穿着的人员快步入内是朱轩的副手齐多来一个长相精明的男人到了朱轩身边行礼“掌令。”
朱轩道:“什么事?”
齐多来道:“二洞那边传来消息那个杀了海族的人的底细已经查明了小胡子正是那个名扬天下的探花郎阿士衡…”
朱轩骤然回头讶异道:“阿士衡?他跑这杀海族干嘛?你确定?”
齐多来道:“是的。属下闻听也觉得奇怪遂详问了一下。一开始二洞那边也搞不清是什么人后来注意到了他们带的那个小孩扛根棒子跑的小孩不多见负责梳理相关的人员立刻找到了一份有关幽角埠‘妙青堂’的情报上面提及了阿士衡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孩。
于是二洞立刻找到了当初头拨进入小云间的人员让其暗中蹲守确认结果证明那个小胡子正是阿士衡还有他身边的胖子和那大块头就是当初进小云间的同伙。所以已经是确认无疑。”
朱轩目中浮现一抹森冷“也就是说柳飘飘那娘们早就知道了那是阿士衡却在那看我们忙上忙下不吭声导致上头比我们还更早查清倒显得我们是群没用的废物!”
柳飘飘也是镇海司的一员也算是镇海司的一个头目是他的手下之一。
齐多来颔首“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初可是跟了三洞主去指证的只怕一眼就认出了她不对我们吭声未必不对其他人吭声三洞主那边恐怕早就知道了。”
砰!朱轩一掌拍在窗户上“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后搞我难道把我搞下了台就能轮到她来坐这个位置不成?想的美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立刻把她招来见我欺上瞒下这次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办!”
齐多来忙摁双手劝道:“使不得万万不可这事真要闹开了只怕反而要让二洞主恼怒于您。是她身为您的手下不向您禀报确实不对但谁不知道她是三洞主安插在镇海司的人?她向三洞主禀报又能有多大的错?
放在早年您公事公办倒也没什么无非是两边都来个据理力争最终看谁能争出个理来可如今是什么情况?三洞主已经是夹着尾巴做人他下面的人都低调着您现在动他的人哪怕是您捏着理也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嫌疑。
您拿三洞主的人向三洞主禀报不向您禀报为理由以此来办三洞主的人三洞主怎么想不说您让外人怎么看?
只要大圣一天不动三洞主他们就还是结拜兄弟这个情况下您拿这个理由动手了他们若是不管岂不是借您的手发出了要动三洞主的信号?若不扼制立马就是墙倒众人推的态势。
掌令您只要这样做了信不信柳飘飘那贱人最后不但不会有什么事二洞主恐怕还得主动把您这镇海使给撤换了既是做给三洞主看也是做给外人看。”
闻听此番言论朱轩的脸颊紧绷最终憋出一声冷哼“也就是说我这个镇海使竟拿自己手下一点脾气都没有!”
齐多来苦口婆心道:“您不是拿她没脾气是拿三洞主没脾气。掌令这事您犯不着出头回头把情况报知二洞主让二洞主决断便可咱真的没必要为这种事冲在前面风险太大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朱轩深吸了口气他其实也是一时之气脸色很快也平缓了下来转念又问:“这个阿士衡拖着鲛人尸体去了冥寺还能全身而退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多来:“冥寺那边我们也无权介入上面自会处理。至于为何能全身而退似乎也不难理解听说这个阿士衡原本是锦国玄国公应小棠的人。”
朱轩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若有所思颔首“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正这时外面一条摆渡船追上了这条大船与之并驾齐驱摆渡船上的人拜托护卫通报。
船上的朱轩和齐多来已经看到了摆渡船上的人朱轩偏头示意齐多来立刻会意而去。
不一会儿便领进来了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名年轻的玉面男子老少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子那种且一看就透着贵气。
“朱公。”
“王兄。”
中年男人与朱轩互相拱手行礼虽然都很客气但从称呼上可以看出来客姿态略低朱轩淡笑的意味中也略带些许倨傲。
不过能这般登船客套的人身份自然也不会太普通也确实不普通。
来客名叫王雪堂在锦国颇有地位锦国十大灵植门派有其一席之地。不过相对于其它门派来说根基上尚浅对比其它九家只能算是新崛起的。能快速崛起也只因背后有大靠山。
王雪堂的父亲论辈分是锦国司南府掌令的小表舅算是地母的娘家人。
当年随着地母的崛起王家小表舅不甘平庸也是个狠人竟硬生生在灵米种植上插了一手。这杯羹可不是那么好分的换了其他人早就被那些相关门派给弄垮了然锦国各灵植门派畏惧地母尽管地母并未打过招呼也没人敢动王家小表舅。
有了钱就想有势为了巩固家业王家小表舅竟也拉扯起了一个灵植门派名为遮罗山。
如今的王雪堂正是遮罗山第二代掌门。
此时客气后的王雪堂又回头招呼同来的年轻人“问天快来见过朱公。”
一身贵气面相俊逸的年轻男子立刻捧着一只长条匣子上前“小侄拜见朱公。”
朱轩哦了声“王兄这就是令郎?”
“正是。”
“免礼免礼。”
王雪堂拿了儿子手上的匣子转而双手奉上“朱公您要的东西我总算是给您找到了。”
朱轩接过只将匣子开出一道缝隙眯了眼便立刻合上了“有劳王兄花了多少钱说个数吧。”
王雪堂瞪眼“你我之间谈钱的话那我可就生气了。”
朱轩顿哈哈大笑最终点头道:“好那我就笑纳了。”话毕顺手将长匣子交给了一旁的齐多来然后伸手邀请父子两个入座让人上茶脸上明显多了笑容。
宾主安坐好了后朱轩颇显玩味的目光又落在了王问天的身上“听说令郎看上了地母的弟子正在议亲不知亲事谈的如何?”
说到这事王问天可谓一脸荣光。
其父王雪堂倒是颇显矜持道:“只是面见地母时提了一嘴地母倒是开明说她不管说只要年轻人自己愿意她便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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