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棋局如何闻馨早已迫不及待想了解要不是碍于不好露面她早就出来旁观了。
此时站在亭内盯着棋局细细一看才发现并未下完再认真品味又发现并未分出胜负顿感讶异。
重点是黑白双方都处在胜负一线间的局面谁都有赢的可能。
她顿时不明白了宇文渊并没有输啊为何竟是一副惨败的狼狈模样?
见到匆匆跑回来的小红她当即指着棋盘问道:“没下完怎么回事?”
小红叹道:“管家说和了!”
闻馨目光落在棋局上微微颔首“这棋看起来也确实可以说是和了。”
小红唏嘘摇头“小姐不是这样的宇文公子这棋真的是下的太难了我在旁看的都紧张死了再下下去我真怕宇文公子会出事。您没看到宇文公子两眼都充血了怪吓人的。”
“唉。”闻馨轻叹盯着棋盘“看他样子确实下的很艰难能和阿庆下到这般对峙的局面也算是不容易了。”
小红顿知她误会了“不是的小姐这对峙局面不是第一次出现光我看到的就已经是第三回了。开始是在这里命悬一线……”她指着棋盘叽里呱啦大致形容了一下事发经过。
闻馨听后略惊“你的意思是说阿庆在故意布局折磨宇文公子?”
若真是这样的话能将棋局操控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赢不了宇文渊留着不杀不是折磨还能是什么?
只是令人难以置信真有人能将棋局操控到那般地步吗?
小红迟疑:“应该是碰巧吧我看了宇文公子的棋力也不弱想针对他布这样的局应该不太可能可能是恰好杀到了这个地步。”
真的是碰巧吗?闻馨目光投向了还在月门那发呆的庾庆身影想起了这位轻松落子的画面那已经是非同一般了只怕放在他的身上并非不可能吧。
“不过小姐棋力上宇文公子可能真的有点不如阿庆哦我没有说宇文公子不好的意思只是阿庆确实下的比宇文公子轻松多了。小姐我感觉您说的没错阿庆之前可能真的是在故意让我的。”说到这小红低头捻着裙带翻来覆去神态间竟流露出些许忸怩。
闻馨没留心她这小姿态目光又落在了棋盘上开始站在宇文渊的角度来感受争锋的局面。
确实也感觉到了那份异常艰难的抉择但并未亲眼见到对弈双方的交锋过程所以无法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种为何能让宇文渊狼狈成那样的感觉。
下盘棋竟把自己给弄成那样还失足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而这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闻馨神情是有些复杂的心绪莫名。
是看不起吗?她也不知道但心态上确实没了那份初见未婚夫时的羞涩和忐忑。
小红讲的感觉她体会不到闻魁的感受她也感受不到若是亲眼旁观了交手过程对宇文渊的狼狈情形恐怕会坦然许多。
尽管如此庾庆的非凡棋力她还是感受到了她注视着他心里有数了若无意外这位定是那人无疑了。
心中也不由为之惊叹这就是天下第一才子的运筹实力吗?
想到连紫龙都格外亲近此人她真的是无法形容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魅力吗?
月门旁静默一阵的庾庆终于醒过了神转身回头走来。
闻馨目光微动偏头问小红“宇文公子怎么样了?”
小红迟疑“不知道哦应该没事吧。”
闻馨:“你还是去看看吧不要说是我让你去的。”
小姐关心未婚夫很正常小红嗯了声立刻拎着裙子跑了。
途中遇见走来的庾庆小红朝他挥了下拳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庾庆无语他已经够后悔了。
师兄弟三人潜入闻氏好不容易潜伏至今自己也好不容易混到了闻馨身边眼看离闻馨的嫁妆越来越近了如今因为感情用事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要鸡飞蛋打。
一个下人有如此棋力想不让人怀疑都难还能呆下去吗?
还想执掌闻馨的嫁妆石矶湾在哪也没搞清楚自己的冲动将要导致师兄弟三人这一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两位师兄开口没脸告诉告诉了非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问题是自己把宇文渊收拾了一顿又能怎样?证明了自己有某方面的能力又能怎样?也照样是得不到闻馨闻氏也不可能让闻馨跟你。人家宇文渊能娶闻馨的底蕴绝不仅仅是在这一盘棋上自己的愚蠢行为改变不了什么对自己没任何好处不说还误了大事。
何况羞辱了人家的未婚夫还不知道人家闻馨会怎么看你呢。
冲动的时候为了出口气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道理都懂。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只能是面对一抬眼发现闻馨正盯着自己。
他走了过去于亭子外面道:“小姐正午了是过去还是安排那边送餐?”
闻馨根本不接这话反问:“有这棋力摆棋摊应该也比做家丁挣钱多吧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做家丁?”
事已至此庾庆勇敢地冒出了一句“也许不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人。”
闻馨不解“为了人?”
庾庆盯着她不说话心里紧张。
四目相对闻馨瞬间反应了过来一张脸唰一下红了也心虚了目光躲闪不敢再与之对视明明心里清楚对方说的人是谁可还是忍不住闷声问了句“为了什么人?”
她弱他就强。
庾庆继续鼓起勇气道:“为了你。”
闻馨立刻转身看向了另一边脸颊发烫道:“我见你时你已入府与我何干?休再胡言!”
话虽如此一颗心却如小鹿乱撞手脚有点发麻名满天下的探花郎真的是为了我入府为奴不成?
再什么礼教约束也经不住这么大的惊喜冲撞她做不到波澜不惊。
庾庆:“我自是不如宇文公子但我记得小姐似乎颇为欣赏那位探花郎敢问小姐若是那位探花郎来小姐可愿跟他走远走高飞?”
闻馨心弦一颤这次真的是被搞紧张了难道这位真的是要为了她而公开自己的身份了吗?
一阵慌张后她又努力稳住了情绪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字斟句酌地给出了正式答复“不管是谁明媒婚约岂可反悔?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将你逐出闻府。”
庾庆苦笑“事到如今我还能留下吗?”
闻馨:“今日之事揭过不提若再妄言定然将你逐出!”
话毕她突然感到了巨大的羞愧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立刻撇清关系避嫌的吗?自己这种女人是不是太无耻了?
庾庆懂了人家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允许他继续留下。
但他自己已经没了留下的兴趣。
首先是闻馨的拒绝令他意兴阑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表明自己的心迹。
结果让他挺懊悔的明知道人家不可能答应你不可能跟你走你还傻乎乎说出那种话干嘛够丢人了吧?
其次是他清楚今天的事情一出闻魁不是瞎子再想执掌闻馨的嫁妆闻氏这一关就过不去了。
当然闻馨如果真能稳住局面他也不急着离开。
之前偏移的目标再次被他修正了回去找到石矶湾的所在弄清了立刻走人在此之前能多呆一天是一天。
……
餐厅外面的屋檐下闻袤负手而立闻魁在旁禀报下棋的经过同时也是在等宇文渊来用餐。
宇文渊那鬼样子不好直接来见人先洗洗去了。
听完讲述闻袤颇感讶异“哦那个家伙竟有如此高超的棋力?”
闻魁惊叹:“不得不承认真的是世所罕见。”
棋艺怎么样闻袤并不太关心沉吟道:“若说是想来秘密搞事的那为何又要暴露自己的高超棋艺岂不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闻魁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老爷您说会不会就是冲小姐来的?”
闻袤:“你的意思是是为儿女私情来的?”
闻魁:“如此折磨宇文渊也许不无可能。”
闻袤:“那他们打探文枢阁是怎么回事?一次潜入一伙人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馨儿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闻魁皱了眉头“确实蹊跷这几个家伙的路数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要不干脆直接控制起来撬开他们的嘴巴算了。”
闻袤:“你确定直接控制起来就能有用吗?他们背后是什么人还搞不清文会这两天就要开始了这是现在的重中之重暂时先稳住局面不要节外生枝先加派人手把他们盯紧了严加防范就行等文会结束了再着手处理我倒要看看他们混进闻氏想闹什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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