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本独自静坐在假山顶上半醉半醒半靠在石头上借光影斑驳隐匿时而仰望星空时而看那莺莺燕燕与恩客嬉笑纠缠。
屁股下面突然出现的动静令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清醒一动不动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瞥见假山渐渐被推开后他亦慢慢侧身弯腰倒下把整个人贴在假山上隐匿……
钻出假山的庾庆背靠假山静静观察一阵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脚下踉踉跄跄绕过水池有点喝醉了酒的样子靠近了围墙就在墙下松裤腰带要尿墙根的架势。
拉着裤腰带左右后方漫不经心地打量一阵后突然一个闪身而起翻墙而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贴假山上躺着的络腮胡子这才起身目露惊疑不定闪身滑到了庾庆出现的地方伸手摸着假山推搡了两下。也没有在这里纠缠这里回头可以慢慢查探忽如一缕青烟鬼魅般飘过了水面飞过了围墙悄无声息地没入外面一棵大树的树冠中观察着……
玉春楼出来的庾庆迅速沿巷道远离了这一带在静寥街头快速穿行不时观察着四周。
这个时辰的街头没了什么人几乎都在睡梦中。
找到了一座大桥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迅速朝城中一角潜去。
最终抵达了一处民宅暂无人住本就是他们师兄弟三人租住的地方不是用来掩盖身份的而是用来应急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也能临时落脚。
钻入宅内他摸到了灶房挪开了装了半缸水的大水缸下面有块石板揭开后下面是个坑就是他挖的里面放着一把剑和一个包裹。
包裹打开了看了看确认东西没少银票之类的钱财都在遂又重新系好背在了身上。
把石板和水缸复位后他就出了民宅开始折返。
民宅里可能还有南竹和牧傲铁藏的东西大家各自藏各自的也不知藏在了哪庾庆对两人的东西也没啥翻找的兴趣那两位穷的要死又能有什么。
一路折返到了玉春楼楼外有一处巷口摆着一只木轮摊车摊车的炉子上摆着烤好的烤鸡香气飘荡在深夜街头。
庾庆经过时摊车后面坐在板凳上的一个老头喊了声“小哥烤鸡嘞好吃的很。”
庾庆闻声止步看了眼心里有点警惕他在京城就吃过钟家的亏钟府附近街道的一个面摊居然是钟府布置在外面的耳目。
不过一看老头衣衫单薄在这凉夜在靠炉温熬夜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后半夜都过半了没了路人怎还在摆摊?”
老头指了指一旁尚有寻欢作乐动静飘出的玉春楼“总会有个把饿了肚子的。也是老儿我贪心了前几日见卖得好昨个多烤了几只结果就剩下了不卖出去老儿亏不起回去隔了夜再拿出来卖怕吃出不好来砸了摊子吃坏了客人肚子这玉春楼就不会让老儿再在这摆摊了。小哥夜深了肚子饿了吧买只尝尝吧老儿便宜点卖只给您。”
庾庆默了默问:“还有几只?”
老头立刻来了精神指了指炉火上煨着的三只“就这三只了。”
庾庆下巴一抬“包了我都要了。”
“好好好。”老头迅速扯了油纸将三只烤鸡包好麻绳绑成了串。
庾庆伸手到包里摸出了一颗一两左右的银裸子扔在了摊车上提了烤鸡就走。
“小哥要不了这些钱找钱还没给您找零嘞。”
“不用找了。”
老头愣了愣赶紧用牙咬了咬银裸子确认是真的后顿时欢天喜地开始收摊。
绕到了玉春楼后面靠墙凝神静听了一阵后庾庆跳起趴了墙头伸头往内观察。
他知道这种地方也有护院打手之类的不过就青楼这种地方的看家护院他还真不会放在眼里。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翻身过了围墙落地后大摇大摆地绕过水池晃到了假山后面才骤然矮身手伸进了假山的一个洞眼里在里面一阵摸索掏抓到了那只金属链环用力一拔里面传来咔嚓一声响。
收手时掏着窟窿的手把那块山石往后一拉边上立刻就裂出了一道口子他迅速侧身钻了进去又迅速将开启的山石复位就此隐匿消失。
玉春楼内寻欢作乐的动静依旧外面的大树上藏身于树冠的络腮胡子凝视着假山。
等了那么一阵他才一个闪身而出如一缕青烟降临在假山旁现形侧耳听了听假山里的动静。
确认安定后他慢慢蹲下了手也慢慢伸进了庾庆掏过的那个洞里探索着四处摸索不一会儿也摸到了金属链环。
内里咔嚓一声响。
有样学样那块山石亦缓缓开启了被他拉开了。
他见到了裂缝入口然又不敢轻举妄动稍犹豫的工夫发现开启的山石自己在慢慢滑回去顿感设计巧妙闭合机关应该是制作了一定的坡度能让山石凭自重关闭。
掰住山石再重新拨开终于还是从裂口钻了进去他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秘密是玉春楼背着自己的秘密吗?
里面一片漆黑他摸出了一枚萤石照明警惕着缓缓前行后面突然传来轻微咔嚓声他知道应该是入口自己关上了好在自己知道开启机关。继续前行见到台阶密道后心中惊疑愈浓那石阶那墙体的规整砌石没想到玉春楼下面还下了如此精细工夫……
拿着油灯的庾庆一路脚步轻快返回估摸着今天是不便再完成地道概图了。
没办法他自己临时起意又去城里兜了一圈导致时间不多了。
干脆了准备回去趁热尝尝烤鸡来到闻府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
走着走着手中飘逸的油灯火苗忽如吞吐般摆动了几下庾庆当即石化在原地凝视着火苗忽然张口呼一声吹灭了火光轻轻拔剑在手转身面对之余摸墙后退凭着对地形的掌握退到了一处拐角后面才停下伺机而动……
拿着萤石的络腮胡子一路警惕着慢慢前行越走越讶异这地道的长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然他自己却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警惕神色渐渐没了渐渐流露出些许笑意。
后来笑意似乎变得憨傻了脚步也不利索了拖沓而行。
庾庆和他相隔进入的时间并不长等了没多久躲在拐角处远远见到了萤石光芒。
光亮处看暗处视觉上是处于弱势的对修炼观字诀的庾庆来说他很清楚这个道理。
暗中看光亮处有很大的优先辨别权所以他躲在墙角窥视想看清究竟是什么人。
对方明显也是从玉春楼入口进来的与他前后脚的事这么巧?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让人给发现了。
第一个念头便是灭口然转念后又有顾虑发现了自己而自己却丝毫没察觉要么是碰巧要么就是修为远超过自己。
当然还有第三个可能本就是知道密道的人刚好从玉春楼进来了但是时间上让他感觉可能不大。
真要是自己被发现了混进了闻氏的事就麻烦了。
光亮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近只是这前行的速度实在是让庾庆不敢恭维他有点奇怪怎么走这么慢?
还有奇怪的脚步声。
待人走近了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是个络腮胡子一脸憨傻笑似乎看见了啥美好笑的口角的哈喇子都在流淌。
庾庆有些错愕明显能看出来人不正常失智的傻子那种。
傻子能摸进这里来?
庾庆暗暗怀疑近了不敢再伸头了缩了脑袋迅速后撤。
他快速摸回了杂物院出口那条道藏身静候等待随时能猫出去将铁板一关。
等了好久才见萤石光芒出现那个拖沓行走的人慢慢从道口经过了还在继续前行。
这是要去哪?庾庆心头狐疑将手上油灯放回了出口的库房地板上自己竟又摸了回去于拐角处窥视待到人影走远了他又悄悄跟在了后面。
一路尾随后来络腮胡子进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地方他又闻到了那种若有若无又忽而浓郁的香气。
荧光背影就一路朝那尽头去了。
当他隐约见到络腮胡子慢慢登上了尽头的那座台阶隐约见到络腮胡子双手去摸吊绳往自己脖子上套时他惊了。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鬼鬼祟祟了闪身迅速蹿去。
荧光石已经在黑暗中掉落了似乎落进了那个坑里。
黑暗中传来了吊绳那“咕叽咕叽”的古怪声音。
飞身而至的庾庆摸出了火折子吹亮照去火光下只见络腮胡子果然吊了脖子在上面整个人挂在上面垂手晃悠着。吊着脖子明明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可那人脸上还是那憨笑模样仿佛在享受仿佛找到了天堂。
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一群白影从台阶后面的坑里蔓延而出爬上墙又倒爬在墙顶然后顺着吊绳下来了。
数不清的蚂蚁迅速笼罩了吊绳上的脑袋渐如一只涌动的大蛹一般将绳子上的人给全面包裹了越来越厚。
血腥味突然弥漫被吊的人竟无丝毫抗拒后来终于有了动弹迹象却已经无能为力了很快消停了。
拿着火折子的庾庆看的心惊肉跳没有出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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