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庾庆赶到了一座小县城街头随便逛了逛买了身衣裳后四处寻找当夜落脚的点看哪座客栈好他就进了哪家。
躲在墙角的南竹立刻挥手招后面的牧傲铁上前来看“你看看你看看这畜牲带着我们的时候就随便找家客栈凑合独自一人时就挑好客栈住。”
噼里啪啦骂了一通两人才从拐角处出来直奔庾庆进的那家客栈。
走到门口差点吓一跳发现庾庆还趴柜台前登记两人赶紧缩身躲在了门旁。
等到庾庆被领去了客房两人又赶紧到了柜台前也要了间房。
牧傲铁负责登记南竹则借口看看客房环境先一步朝客房方向摸了去。
待到牧傲铁被客栈伙计领到客房这边来南竹已经摸清了庾庆住哪一间。
庾庆住的是单间的上房两人住的是双铺的下层守在了上下楼的楼梯旁。
从这一刻开始两人轮流放哨监视只要楼上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立马有一人过去从窗缝里看经过的是谁……
洗漱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庾庆清清爽爽下了楼直奔客栈大堂唤了小二过来好酒好菜点上。
自从进了古墓后到如今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几乎是没吃过什么东西如今可谓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好酒好菜上了桌美滋美味独自一人好好享用着。
南竹和牧傲铁悄悄摸到了大堂的跃层也点了吃的。
两人不时伸头到扶栏处不时往下瞄了两眼见到庾庆那一桌的丰盛摆不下的菜甚至都叠层了南竹又忍不住低声咒骂“这畜牲带我们吃的时候纯粹就是凑合凑合了还要算我们欠他的还要给我们记账你看看他自己那叫一个会享受。”
对此牧傲铁倒是没表示什么。
之前从玲珑观出山时一行奔赴幽角埠小师叔没给庾庆钱那一路上他们两个也一样对庾庆很吝啬。
两人好吃好喝的时候也一样不给庾庆庾庆只有在旁眼巴巴抱着大饼啃的份。
稍候两人的酒菜上来了也好还只是没庾庆那么浪费而已。
事实上人间普通的消费方式和修行界的消费完全没法比不像修行界动辄就要几千几万两那种。
庾庆吃饱喝足后桌上还剩了许多的食物他喊了伙计让伙计拿了油纸过来将所有剩下的食物全给打包了又让伙计全部拿到了客栈外发给了那些在街头艰难乞讨的乞丐。
庾庆自己没有出去他在柜台旁和掌柜的聊天打探前往泞州的路线……
一夜休整次日半上午神清气爽的庾庆才结账离开了客栈去市场买了匹马后从西城门方向驰骋而去。
一路一个人独自欢乐是自由自在的感觉。
上午的阳光少了霸道赋予大地的色彩斑斓多姿给人温暖和轻松。
一路不疾不徐地跑了几十里路前面有两骑渐渐被他靠近。
不知是不是错觉前面两骑的背影看着很熟悉一宽阔一魁梧。
庾庆加快了速度赶上去侧面一瞅不用看到正脸就认出了是谁除了老七和老九没别人。
南竹和牧傲铁闻声偏头一看皆吃了一惊的样子。
三双眼睛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阵。
庾庆沉声道:“你们干什么?”
南竹:“回玲珑观。”
庾庆:“回玲珑观是走这个方向吗?是走这条路吗?”
南竹反问:“去京城好像也不是走这条路吧?”
庾庆明白了自己想吃独食的企图被两人识破了。
如同南竹之前说的既然知道了所谓的小云间所在地不管是真是假谁能忍得住不去看看?
万一是真的万一真的进了仙家洞府随便弄些宝贝就发财了。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他想一个人独吞让这两位师兄去了、参与了那肯定是要分享的。
也还是那句老话他这个掌门想掌控住玲珑观的钱袋子。
现在被人扯破了遮羞布他顿时恼羞成怒:“你们想干什么?”
牧傲铁:“你想干什么我们就想干什么。”
南竹两边劝“都别激动。老十五你看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是来帮衬你的这也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换了别人哪有这好事。”
庾庆:“帮什么帮?就你这身材是来帮忙的吗?分明是来捣乱的。”
南竹怒道:“不要人身攻击这和身材有什么关系?胖一点也是条好汉也照样能搬能扛做点事还是没问题的。怎么胖一点就不让活了?老十五我告诉你你不要太霸道了!”
他这话已经算是忍着了若不是考虑到一路上还要花人家的钱大不了一拍两散犯不着偷偷摸摸费这心思。
庾庆:“我人身攻击?我们三个这体型凑在一块只要知道我们的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谁。让秦诀知道了的话会不会让你胖子活下去还真是个问题。”
南竹:“大不了易容!”
庾庆顿时惊为天人“面目可以易容胖怎么易?”
“……”南竹有点哑口无言也有些悲愤“跑到泞州去了他怎么认总不能全天下都是他的耳目吧?老十五你就是想吃独食别找那么多理由。”
庾庆嘿嘿:“行随便我还懒得管你们!”说罢马鞭连抽加速驰骋。
南竹和牧傲铁立刻扬鞭疾追。
然两人的坐骑确实是便宜货跑不快实在是两人手上的本钱太少了买不起贵的。
加之两人的体重在那对马匹也确实是个有力的负担。
没有好马南竹有一张好嘴眼看距离越拉越开当即大声嚷嚷道:“老九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走反正我们知道地点在哪反正不到明年第一个朔日也进不去跑再快也没用。再说了谁能先找到地点还不一定!”
言下之意很简单想甩掉我们?没门!
前面的庾庆听的咬牙切齿……
泞州。
地处锦国之南气候温润四季如春雨水丰沛有利于农作物因而物产丰饶。又因位在南部海滨加之境内河道水网交织有大江大河数条直通大海也算是航运和海运重地。
总体来说在这个世道泞州算是个较为富饶之地。
泞州城也是泞州首府在富饶这个方面越发体现的明显。
城外船舶码头直达装船卸船一片忙碌景象大大小小的货仓数不清。
城内车水马龙有锦绣荣华有贩夫走卒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船行桥下两岸酒肆商铺一间窗口内是庾庆与牧傲铁对坐的半截身影隔壁窗口是南竹和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推杯换盏。
汉子名叫郭文甘州府的一名刀笔吏是南竹克服了面对官吏的心理阴影主动结交的。
结交的目的就在一旁凳子上放的厚厚一摞《泞州志》和《泞州全图》。
没办法云兮生前给的唯一地名就是一个叫做“石矶湾”的小镇泞州这么大师兄弟三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路上问过一些泞州人士没人听说过什么石矶湾。
也就敢路边问问不敢大张旗鼓地到处打听。
后来三人一想想从偌大个泞州找到那个小镇还是要俯瞰全局才行于是直接跑到了泞州州城于是才有了眼前一幕。
然而三人把《泞州志》和《泞州全图》给反复翻了遍也没能从众多的小镇中找出一个叫石矶湾的地方。
三人有点担心毕竟是三千年前一个小镇的名字谁敢保证没更改过?
问题是地方志上的古地名中也没有发现“石矶湾”这个名字。
借着还东西的说辞把郭文甘喝了个面红耳赤后南竹才将话题转到了那两部东西上指着说道:“郭兄这州志好像有点不对呀怎么感觉许多地方的载述断断续续的?”
郭文甘反问:“怎讲?”
南竹:“你看我举个例子地方历任主官志上一般都有记载但许多地方明显断了层感觉有不少的丢失啊!”
郭文甘哈哈一笑“锦国一统之前哪个地方没被战火肆虐过?许多东西都毁在了战火中这种文志都是能修则修至于能恢复多少也无非是看能找到多少相关文卷有缺失很正常。”
南竹皱眉道:“那也就是说想看到绵延不断的完整州志已经不可能了?”
“那是不可能了。”郭文甘摇头旋即又一顿迟疑道:“有一个地方也许能看到较完整的。”
南竹立刻追问:“哪里?”
郭文甘:“闻氏藏书阁。”
南竹又请教:“不知位处何地?”
郭文甘顿时讶异“泞州闻氏已在泞州延续了两千五百多年背后站着一个修行大派是真正的名门望族。锦南三大家族之一的闻氏家族南兄没听说过吗?”
南竹感觉有所耳闻却没什么印象嘴上忙道:“闻氏家族啊!听过听过但那个什么藏书阁我这个外地人却是头回听人提起愿恭听郭兄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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