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迎煌煌朝阳的众志之意很快又被现实所拉扯。
城内突然出现了打闹动静将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的詹沐春和士子们拉回了现实。
众人迅速到城墙另一边于墙垛前向下张望只见有店家和难民起了冲突。
“之前才十文钱一个转眼涨成了三十文一个……”
“我自己的东西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你们爱买不买……”
大概的意思一听就懂卖家的东西突然暴涨了几倍的价有难民气不过与之发生了口角要不是有一群人拉着怕是已经动手了。
詹沐春皱了眉头转念间便知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城里突然多出了三万多人还人人手里都有钱物价抬升是必然的然这种猛然暴涨几倍的方式不可取。
人家士衡兄散尽钱财把人给救进了城若不能让灾民扛到灾后那就是他们这些官员的责任了。
思虑再三他突然摸出了那三百两银票交给了一名士子交代道:“帮我交给城门守将让他有机会尽量多救几个灾民进来。”
之前捐钱他还有所顾虑现在有了阿士衡带头他也有了说辞遂再次捐出。
众士子面面相觑。
詹沐春已经快速跑下了城楼又一路跑远了。
这次他一股劲直接跑到了太守府直接越级找到了太守求太守想办法为城里的灾民还有城里的百姓稳定最基本生活物资的市价。
“状元郎你还没明白吗?四大家族之所以愿意把有钱的灾民给放进来就是准备赚他们钱的。说穿了涨价的背后就是四大家族的物资供应提价了下面的商贩不涨价怎么办?”
“大人可告知四大家族一旦灾民手上的五两银子扛不到灾后必有人鼓动灾民盯上他们的粮仓到时候数万人暴动所酿后果朝廷追究起来我们脱不了责任他们也别想好过让他们务必控制涨幅起码要让人活下去!
大人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如此关头万民生死系于一身岂能尽由这些奸商拿捏?大可喝斥警告我等一颗脑袋大不了陪他们全家一起给朝廷砍了我们倒要看看谁怕谁!
他们若还敢恐吓卑职站出去挡之让他们先恐吓我这个陛下钦点的状元好了!
大人陛下正为灾情头疼我等站在了灾民这边就是站在了陛下这边就是站在了朝廷这边试问区区商贾有何可惧?大可大声喝斥只要我等不怕奸商必惶恐臣服此乃天威可善御之!”
状元郎突然变得如此刚烈太守有点惊着了看着眼前这位毅然决然的眼神与之对视了许久忽拍案而起“好!招呼上其他人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匆匆准备了几人一行快速出了府衙。
再见街头来来往往的灾民马车内的太守放下了车窗帘子感慨而叹“也不知那位城外散财者是何人。”
陪坐的詹沐春沉声道:“是阿士衡!”
“阿士衡?哪个阿士衡?”太守错愕疑问“和你本届同科的那个?”
詹沐春点头“正是!”
“嘶…”太守吸着气一拳慢慢敲打着另一手的掌心瞅着詹沐春琢磨大概明白了这位状元郎的变化何来。
途中太守又得禀报城外的数百灾民又进城了。
详问才知一群士子开始自发出钱守在了城门外发钱助灾民进城。
将来的后话便是至少上宛城的城墙下再无灾民身影多活了很多性命……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就是孤身晃晃荡荡在水涝之地的庾庆真实写照。
他一个人如同疯了一般不时在水里蹦蹦跳跳不时捶胸顿足又不时嚷天喊地空旷天地没任何响应。
中间不知多少次失足掉落在了深水坑里每回又都自己爬了起来。
关在罐子里的‘大头’好像有点受不了了不知把头撞响了多少回才终于换了庾庆开恩打开了盖子放了它自由。
然而也没地方好去到处是水涝连个合适的落脚地方都难找‘大头’只好落在了庾庆的马尾辫上。
庾庆的衣服是湿的‘大头’其实不太喜欢水。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地形起伏不定的山头时一直念想着那失去的十六万两银子的庾庆才突然停步怔神看着眼前的山头愣着嘴。
那山头画面让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连本带利赚回那十六万的办法!
忽又一声惊叫“糟了!”
继而疯了似的哗啦啦跑的浑浊水花四溅他一口气冲向了一座小山头。
脱离了水涝跑到了山上他在身上衣服里面一阵猛掏。
掏出了文若未给的那幅字画。
结果不用怀疑在他失心疯般的时候藏宝图被他的屡次入水给泡了。
“完蛋了完蛋了……”
再次心疼到想捅自己一万刀赶紧检查。
检查后又松了口气发现还好好在不是纸张画的就是被水泡过的笔墨边缘好像有点长毛的感觉笔迹好像也淡了些。
“呼~”
用嘴对着字画一顿猛吹后找了棵树他把字画挂到了树枝上去晾。
看了看无人的四周反正没人看到他又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
没办法人稍微清醒后发现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确实不太好受不如都脱下来拧干水晾晾、晒晒。
他以纯天然的姿态在山头上到处晃悠。
四周看不到其他人影的地方‘大头’也放心了彻底享受自由的气息在山头到处乱飞这里停一下那里落一下。
一人一虫如守孤岛一般。
山头上看不到一点绿连只老鼠都看不到从山上到处挖的坑洞就能看出别说地上的哪怕是地下的看起来能吃的都给吃了。
溜达了一阵把沾满了泥水的头发也收拾了一下庾庆这才重新上手藏宝图再次仔细研究。
以他目前的条件赚回那十六万的办法眼前来看也就只能指望这张藏宝图了。
这成了他唯一的指望。
损失那么大再让他去为了几百两、上千两折腾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已经没了兴趣。
胃口大了想一口吞回来否则难消心头之痛。
只要找到了仙人遗留的洞天福地十六万自然就一把扫回来了。
然而捧着那幅字画看来看去看的人都快吐血还是没能看出任何头绪。
“这什么狗屁藏宝图路线没有什么指示都没有地名也不见算哪门子的地图我要它有何用…”
恼怒之下的庾庆两手抓了藏宝图就要直接给撕了。
他一直怀疑是不是这复制的画没用藏宝图的真正秘密可能不在字画中而是在画纸中。
然而两手一拽又舍不得心里又有理由劝自己息怒自己看不懂不代表宝图没用只可能是自己见识浅薄留待将来说不定哪天就看懂了呢?
也许眼前还只能是先赚点小钱先混个生活。
放弃后人熬到现在也确实感觉累了想盘膝打坐调息然而心疼不止杂念太多根本无法静心打坐。
算了他干脆爬到了光溜溜的大树上躺在了大树杈上睡觉藏宝图就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继续晾着也算是随身守护着。
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身心俱疲了。
睡梦中还浑浑噩噩地偶尔摸一下肚子上的藏宝图还在不在。
一直睡到正午睡到大太阳当空整个人又硬生生被烈日给晒醒了。
没办法这里也找不到遮阳的地方。
一睁眼便是那刺眼的阳光他下意识拿起藏宝图遮挡阳光。
有了一片遮挡他才再次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眼目光无意识扫过上方的宝图偏头去查看晾晒的衣物时忽一怔有一道闪念在脑海。
略默眼睛眨了眨手上放下的藏宝图又抬了起来又举到了上方挡住阳光他脑袋也偏了回去再看那藏宝图。
很快他找到了那个闪念的由来。
字画在他手中无意识的叠在了一块此时透过阳光出现了山水图案和那篇赞美山水的赋文字迹的重叠。
重叠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他无意中发现画中那一座座山的山巅有的山巅被笔墨染的没什么空白有些则因描绘云团导致山巅有所空白。
这空白和文字重叠在一起就出现了他刚才的无意中所见透过光就看到了山巅空白所圈出来的某个单独文字。
感觉自己有了重大发现精神猛然一震的庾庆立刻翻身跳下了树字画对折举着对着阳光比照。
随后发现还是躺在树上对比更方便他又光着屁股爬回了大树杈上躺着对着太阳慢慢搓动着对折的字画用山巅空白去套那篇赋文里面的字。
套出的一连串文字来回都读不通的那就肯定不是什么。
他一点点去套哪怕晒着大太阳也极有耐心最多脚指头挠挠腿上的痒痒。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比对出了一路上下起伏不定的字句起码能读得通顺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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