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三岁,我不想回家

    衣沐华呆住,公孙束先问,“怎么会这样?”

    “他挨不住方孔的拷问,就,”颜喜说不下去,衣沐华和公孙束往天牢赶。

    走进牢房,一股血腥味扑鼻,但见黄岩头全身血肉模糊,头歪在一侧。

    衣沐华不死心,上前探脉搏,脉搏全无,他真的死了。

    方孔一直低着头,解释道,“他身上有伤,动刑没多久,他便,”

    “他死前吐露过什么?”

    方孔摆头,衣沐华沉吟,方孔说道,“抱歉,是我失误,我这就进宫见圣上,请他责罚。”

    话未了,人已经冲出牢外。

    衣沐华相信方孔是无心之失,便叫了他两句,不过他没有回头。

    公孙束摆摆头,暗示让他去。

    颜喜心急,“黄岩死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衣沐华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该怎么办。

    公孙束说道,“他不是留下手帕么,或许能从手帕上找到蛛丝马迹。”

    衣沐华将手帕拿出来,三人一起研究,试过诗开头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不成句,又试诗尾,也是不成意思。

    他们又是火烤,又是湿水,还是发现不了手帕的秘密。

    颜喜不由泄气,“该不会手帕没有秘密?”

    衣沐华摆头,“当时黄岩的神情慌张,不像是装出来的,它一定有问题。”

    至于是什么,她们暂时不清楚罢了。

    衣沐华忽然想到,黄岩身上有伤,行走需要人搀扶。

    手帕既是他的上方给他,两人必然接头过,只要问黄岩身边的人,他们去过什么地方,兴许能查到些线索。

    衣沐华立即叫黄岩的几个随从到跟前,根据随从所说,黄岩回来后,,哪也没去,只进宫见过圣上。

    衣沐华和公孙束互视一眼,都想到也许太阳在宫里的可能。

    衣沐华问道,“除了见圣上,他还见过谁?”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兰贵人。”

    兰贵人是黄岩的姐姐,黄岩遇到她应该会寒暄,衣沐华问,“你们说话了。”

    “说了,兰贵人见公子伤得重还哭了呢。”

    “两人关系很好?”

    “是的,兰贵人与公子是一母同胞,关系比其他人亲切些。”

    “方才你提到兰贵人哭了,她应该有擦泪,用的是这块手帕吗?”衣沐华拿出从黄岩身上搜出的帕子,随从摆头。

    “我们站得远,没有看清。”

    兰贵人是平成王的宠妃,在没有确切证据前,衣沐华不能直接问,否则是要倒霉的。

    衣沐华才刚会信城,很多事没有做,可不能再碰刺。

    颜喜见衣沐华沉默,天真道:“既然遇到兰贵人,我们去问兰贵人身边的婢女不就成了么?”

    衣沐华摆头,“若是查到还罢了,万一不是,往后你我都不好过。”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耳边风,兰贵人若怀恨在心,在平成王面前说他们的坏话,她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弟弟做了这种事,圣上难道不会怀疑么?”

    “兰贵人有孕在身呢。”

    至今为止,平成王只有一个太子,传言兰贵人肚子里的是男孩,有孩子在,平成王多半会赦免兰贵人。

    公孙束想了想,“我和圣上说说。”

    衣沐华想起吴志坚,寻思再英明的人也是有感情的,平成王对兰贵人极为喜欢,公孙束说她的坏话,平成王未必会听,不听也就罢了,万一怪他可不好。

    “等找到证据再去,免得打草惊蛇。”

    公孙束点头,颜喜又问,“你们公子除了兰贵人还遇到了谁?”

    随从摆头,“与兰贵人分别后,我们直接出宫,没有遇过谁了。”

    线索又中断,衣沐华三人走出天牢,外面阴云密布,半点月光都不透。

    公孙束用马车先送颜喜回府,才送衣沐华。

    衣沐华心里装着案子,一路上默不出声,眉头紧锁,公孙束见了以手抚在她额头,“想不通就缓缓,别难为自己了。”

    衣沐华回神,对上公孙束如湖的眼眸,心里不禁一荡,顺势倒下,头枕着他的腿,“三岁,我还不想回家。”

    公孙束含笑,“那就再逛两圈。”

    说着,他吩咐车马绕信城两圈。

    衣沐华想起之前看过注孤生的笑话,女人说不想回家,男子就陪她做走两圈,以前她觉得自己绝不会遇到这样的人,没想到还真遇上了,不由发笑。

    公孙束不解,“笑什么。”

    “笑你迂腐。”

    公孙束依旧迷惑,衣沐华也不解释,躺在他腿上,仰视他。

    她从不敢奢想,两人重归于好,现在和好了,她可不得好好看看这个人么。

    他的下颌清晰,鼻梁高挺,眉骨突出,真是如雕刻一样啊,正欣赏着,他的手覆盖在她眼睛上。

    “别看了,我热。”

    本来她心如止水,话一出,她心嘭地热了起来,像是感觉到她的脸发烫,公孙束的手抬高了些。

    衣沐华猜测他心里一定如烈火燃烧,才不敢有一丝触碰,她玩心大起,笑意加深,“三岁,你好歹是修过心的人,怎能如此受不起撩拨呢?太对不起你师父了啊。”

    公孙束不说话,衣沐华续道,“此时你要默念清心咒,克制一下,否则日后没脸见你师父了。”

    “闭嘴。”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压抑,衣沐华知自己越说,他心里的火越旺,“默念一遍不够就两遍,实在忍不住就读出来,再不行,我就帮你。”

    衣沐华身下的腿微微发抖,这个帮,他一定明白了,衣沐华又道,“需要的话就说一声,大家怎么熟了,别客气。”

    上方一阵沉默,衣沐华憋笑憋得肚子疼,忽而上方一片亮,四目相对,公孙束眼眸灼热,衣沐华暗叫不好,要起身,公孙束手一把按住。

    “三岁,方才我是说笑的,你别。”话被淹没在公孙束的口里,他低头将她压住,然后为所欲为。

    大约是禁锢太久的缘故,公孙束来势汹汹,如暴风雨一样,衣沐华在海浪里起起起,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期间她受不了要逃脱,均被无情镇压,事后衣沐华反省,往后千万不能挑拨公孙束,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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