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尽,人心却不宁,一个肚子凸的男子说道,“大平国军多粮足,却输给人寡粮少的大陈国,实在冤枉。
衣沐华这才明白,为何周孝正在隆江水坝时,耿耿于怀败了这一场仗。
“周家军简直太没用了,连敌人挖地道都没发现。”
“陈军奸诈,谁能想到啊。”
“战场上本就是尔虞我诈,没想到就失去城池,丢国土啊。”
“是啊,若不是他们粗心,罗邺里的百姓以及守城的将士也不会死得那么冤枉。”
“战场瞬息万变,周将军也尽力了。”
大肚男特别愤慨,说话满含指责,“什么尽力,我看他们是骄傲了,仗着自己姓周,就觉得了不起。”
“哎,胜败是常事,不能拿一场来说。”
“好,不拿一场说,那你说活近年来周家赢过几场?没有,全是人西候军赢的,就拿半年前的柏城一战来说,打赢的是颜将军,可不是周家的。”
“可周家军拿下边城,占领隆江水坝,那是有苦劳的。”
“兵是周家兵,将领可不姓周,是个女的指挥的,否则就周孝正那个兵痴,能占领得了吗?周家军,没什么大用咯。哎哟。”
大肚男子痛叫,“谁,谁扔的花生?”
方才他说话时,一颗花生击中他眼睛,大肚男子捂眼睛四下张望,“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
“这里还做了女子,说不定是女子扔的呢。”
脸上有颗大痣的人打趣,众人哄笑。
“是不是你?”
大肚男子心中之愤无处可宣泄,随手指一人,那人赶紧摇手。
那人生得瘦弱,神色怯懦,大肚男子认为他是个软包子,也不管是不是他,一把抓起他,啪地打了他一巴掌,“我看就是你。”
与那人一起来的人说道,“哎,你怎么乱打人啊。”
“打又怎么样。”大肚男边说,手边举起,嗖一声,又一颗花生击他的手,大肚南看清楚是从左侧飞来,怒目扭头,见到一男一女。
大肚男放开手里的人,走到两人面前,“小白脸,真阴险,你,”话没说完,女子忽地起身,以手臂为刀,横砍大肚男脖子。
大肚男倒退半步,女子脚踹他肚子,惨叫声响,大肚男后趴在地,像只大青蛙一样,四脚朝天。
大肚男乱欺负人,惹人反感,倒地后,旁人哈哈大笑,还有人拍掌称好。
打人的是公主,大肚男羞辱驸马,公主自然忍不下这口气。
大肚男站起,指公主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罗十五听过吗,我是他小舅子,你打了我,我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旁人都知罗十五是信城地头蛇,惹到他,往后要没好日子过咯,不由同情看公主。
公主拍了拍手坐下,毫无惧怕之色,“让他尽管来。”
大肚男冷哼,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离开。
被大肚男打的人看了看公主,好意劝道,“你们还是快走,那罗十五是地头蛇,不好惹,你们赶紧躲起来。”
另一人说道,“躲起来有什么用,最好连夜出城,离这越远越好。”
公主扬了扬下巴,“我连这城最大的人都不怕,还怕一条蛇,好笑。”
旁人见她不听劝,也不再多言,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时驸马看到公孙束和衣沐华,朝两人点头。
既然被发现,衣沐华和公孙束索性走到公主桌前打招呼。
公主见只有他们两人,问道,“万场主没与你们一起?”
衣沐华暗暗发笑,公孙束说道,“他先回去了。”
公主也没多问,公孙束说道,“可介意我们坐下?”
公主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落座。
公孙束说道,“那人胡言乱语抹黑周家军,公主教训得极好,公孙束感激不尽。”
公主微微一笑,“世子不必客气,周家军劳苦功高,确实不该被这样的污蔑。罗邺城一战,我知道就算周家军发现那地道,也打不赢陈军。”
公孙束点头,“当时隆冬腊月,周家军军备不足,士兵日着单衣,夜盖薄被,这样的军队那什么与准备充足的陈军抗衡。”
“是的,陈军早在开战前便计算到天气,周家军匆忙出征,落入陈军的陷阱里。”
“这场仗我们败在了供给,并不关周家军。”
“多年前,大平国因供给不足吃了败仗,多年后,我们也在同样的地方栽了跟头呢。”
公主所指,便是不久前的柏城隆江之战。
衣沐华说道,“大曲国也不算输,双方只是打平手。”
公主笑道,“差点忘记,衣司使是这次战役的关键人物,你押送粮饷进柏城,又堵水坝,若没你,这场仗胜负便不好说了。”
“公主言重,我只是执行战略的小兵,真正关键人是颜将军,战略在,换了别人也能做。”
一直沉默的驸马开口,“不,别人做不了.”
公主颔首附和,衣沐华说道,“没有我,还有周孝正呢,他熟读兵法,我相信他可以的。”
公主和驸马一愣,驸马说道,“纸上谈兵的人很多,也许他是其中一个。”
衣沐华欲反驳,公主先道,“也不能这么说,他并非只会谈兵法,他还能灵活运用呢。”
公主替周孝正辩驳,让衣沐华和公孙束暗暗吃惊,这两人可是一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公主与周孝正很熟?”
“我们在丘明山辩过兵法,我当然清楚他的实力,当年他辩赢了我,足以证明他不是个空谈之人。”
丘明山每隔四年,便举行一次攻守辩论大会。
参与大会的人都是各国的有将才之士,大会由山主举办,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以大会非常公平,赢的人也会得到实力认可。
周孝正是上届攻守辩论的第一名,能在诸多人中拔得头筹,周孝正绝对不是个纸上谈兵的人。
衣沐华知道周孝正喜欢与人谈论兵法,有听公主对战事侃侃而谈,颇为遗憾道,“你和他都喜欢探讨战事,若他还在,你们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
公主抿笑,“输给他之后,我是要找他探讨的,可是他溜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后来也没机会问他。”公主看了一眼驸马,驸马头微微下沉。
衣沐华替朋友解释,“也许是他腼腆。”
公主含笑,拢了拢衣服,忽而脸色大变,“我的兵符,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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