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华言简意赅道,“黑布。”
凤冠错愕,颜喜说道,“我找到的,他们说那块黑布不重要呢。”
衣沐华:“他们说你就信了吗?若你认为自己是对的,便该查下去。”
颜喜垂头:“可你不是说,大家要一致吗?”
“目标一致,不代表行动完全相同。”
“黑布,到底有什么玄机?”
“那黑布难道不像亲人死去后,挂在袖臂的么?”
洋葱插话,“是了,我记起来了,那个水烈说过,他娘刚死不久,他在伤心之下才加入间派。”
风冠茅塞顿开,“昨日他买酒是为了去祭奠他娘,所以我们应该去城北的无甘坟土坡找人。”
衣沐华笑而不语,风冠等人为验证猜想,一起上无甘坡,在一座坟前找到始终的两人。
水烈祭拜母亲,衣沐华没有罚他。
次日起,训练加延时,全员毫无怨言。
这日衣沐华的二娘刘氏笑眯眯走进诸监司,“沐华啊,二娘来看你来了。”
她将手里的篮子放下,“我还给你带你你最喜欢的云片糕,瞧,二娘对你多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衣沐华直言道,“我公务繁忙,有什么事,说。”
“你怎么说得我好像专门找你办事似的,我是许久没见你,想你才来的。”
衣沐华信鬼都不信刘氏,她静静看着刘氏。
刘氏干笑两声,“得,我知道你事多,我长话短说,如今你是诸监司使了,手握诸大权,安排个职位,应该是小事一桩。”
敢情刘氏是想替她儿子在诸监谋差事。
衣沐华冷冷道:“不是。”
“你别骗我了,我打听过司使有这权利。”
“诸监只有加入间派后才能任命。”
“这简单,你就让你弟弟加入不就得了么。”
“之前间派招新人,他怎么不来?”
“他在外地。”
“新人已经训练很久,他半途加入,跟不上大家。”
“沐华,你弟弟是衣家的独苗,整个衣家指望他光耀门楣呢。你作为姐姐,要多扶持啊,往后他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
刘氏的理所当然令衣沐华心中作呕,她冷脸道,“规矩就是规矩,不收。”
刘氏拉下脸,“衣沐华,他是你弟弟,你有责任帮他,否则别人戳你背脊骨骂你没良心的。”
“敢辱骂三品官者,轻则仗打三十,重则判一年牢狱,谁想试试,尽管骂好了。”
刘氏气结,“你就是不想帮,哦,我知道了,你怕我儿本事强,进了诸监司功劳高过你,衣沐华你心里真歹毒。”
“如果你儿子真如你所言那般有本事,即使不在诸监司也能混得好。”
“你,你到底帮不帮?”
“不帮。”
“我去找老爷,我让他收拾你。”
衣沐华无谓耸肩,刘氏匆匆转身,走门边又折回来,将她的云片糕带走。
衣沐华知她不会善罢甘休,料想除了门多半去找姚叶娘。
晚膳时候,对面的姚叶娘几次欲言又止,衣沐华开口问,“刘氏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姚叶娘颔首,“华儿,你现在是大官了,若是有能力,可以提携,”
衣沐华打断,“她的儿子有本事,用不着我。”
“华儿,他毕竟是你弟弟。”
衣沐华冷哼,姚叶娘又道,“你就,”
她话没说完,衣沐华的一记眼光到,姚叶娘知再说衣沐华要生气,只得收口。
翌日,衣沐华刚踏出大门,便发现刘氏坐在门前。
衣沐华猜她耍花招,冷笑一声,双手交叉环抱靠在门边,倒要瞧瞧,刘氏能耍出什么新奇的。
见到衣沐华出现,刘氏立即大声哀嚎,“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狠心的姐姐,自己做大官却不提弟弟,简直是没良心啊。”
刘氏挤出两行泪,“衣沐华,有这么做姐姐的吗,不帮弟弟,只顾自己,你干得再好有什么用,往后你出嫁,还得仰仗他呢,帮他等于帮你自己。你弟弟威风了,才能做你靠山。”
衣沐华面无表情看她,任由她鬼哭狼嚎。
刘氏哭喊半天,也没人围观,心里纳闷得很,怎么整条巷子没一个闲人出来看热闹啊,搞得她都没力气喊了。
刘氏守门口,打的就是吵左邻右里的主意,想借周围的人给衣沐华施压,怎料说得口干舌燥,一个人都没有。
“别看了,旁边没人住。”
因为衣沐华买下了,她打算扩充姚宅,就将旁边的几家买了,眼下巷子独她们一门。
“衣沐华,你个铁石心肠,你等着,我不会作罢的。”
为了儿子,刘氏拿出破罐破摔的气势,衣沐华也不怕,笑了笑,“随便你,不过我提醒你,在官家地方闹事,会被抓起来乱打半个时辰,你觉得你可以忍受,尽管去诸监司。”
刘氏后牙咬得咯咯响,“你,你别以为我没办法了,反正我豁出去,看到时谁难看。”
撂下狠话,刘氏呸了声才走。
衣沐华也不放在心上,前往诸监司。
隔日,从来没在诸监司露面的肖教头现身,他依旧那副死人脸,不过他背后多了一个眼睛小,脸肉乎乎的少年。
少年衣着华贵,看衣沐华时眼睛像极了刘氏的,衣沐华料他是刘氏的儿子,衣流光。
肖教头与他出现,来者不善啊。
衣沐华笑了笑:“肖教头,难得啊,你会来。”
“我身体不适,才没有来,望司使见谅。”
“没事,诸监也没什么事,肖教头身体不适,可以在家继续养病。”
“谢司使,我现在好多了。既然我回来,训练新人一事,便不劳烦司使大人。”
衣沐华顿了顿,暗想肖教头已经看穿自己的意图。她招收新人,意在培养自己的人做事,逐渐架空肖教头。
肖教头回来,显然要从中破坏。
衣沐华自然不肯让他教新人,“这群人顽劣,我怕肖教头久病初愈,难以应付。”
“司使多虑,再顽劣的人我都能应付。”
“肖教头是我诸监司重要的人,断然不能过于劳累,训练新人的事还是交给我。”
衣沐华料自己坚决不交,肖教头没撤。
肖教头想了想,“既然司使体谅我,我只得领司使好意了,不过我新招收了一个人,现在我不训练他,只得托付衣司使代为培养了。”
他嘴里所指,自然是衣流光了。
衣沐华沉默,肖教头说道,“怎么,我连收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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