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宝知自己女儿顽皮,出声附和,“颜喜,名字取得不错。”
颜喜眼笑得弯弯,“我可会取名了。”
这话顺入王怡耳里,无疑是讽刺,她想摔杯走人,旁边的王追眼疾手快拉住她,冲她微微摇头。
王追举杯,“不知我敬衣小姐,衣小姐可否赏面喝一杯?”
当下他们喝的酒乃成年游丝酒,后劲强,接连三杯下肚,即使酒量再大也会醉得气若游丝。
王怡输之后向王追哭诉,正好吴志起和吴志勇在旁,他们见王怡哭得楚楚可怜,便自告奋勇要教训衣沐华,这才有了三人连续敬酒。
方才衣沐华故意提及马的名字,目的是引旁人好奇,借此躲过,但王追不肯就此放过衣沐华,接着敬酒。
王家是南方旺族,衣沐华是贵族,但衣家远不如王家,王追料想衣沐华绝不敢不喝。
谁知旁边一人插话,“衣小姐身体抱恙,我替她喝。”
众人侧目,发现出声的是三爷周行正。
二夫人莞尔,“三弟这是英雄救美么?”
“衣小姐是客人,主人见客人有伤替酒,是礼也。”
“我看不见得。”
二夫人的话含义不明,众人心里寻思,衣沐华不是与世子亲昵,怎么又与三爷要好了,世子都没发话,三爷却站出,三人的关系颇为扑朔啊。
众人目光在衣沐华公孙束以及三爷之间打转,衣沐华暗叹,二夫人功力深厚,区区几句话就将她塑造成水性杨花的人。
看来这酒,非衣沐华自己喝不可了。
衣沐华唇微张,公孙束说道,“多谢三爷好意,沐华的酒我替她喝。”
说完公孙束一饮而尽,喝完他看了看王追,王追连忙喝光杯里的酒。
旁人愣了愣,之后脸上再度泛起一种发现奸情后的笑容,衣沐华哀叹,她宁可自己喝啊。
二夫人并不放过衣沐华,“衣小姐脖子上的玉坠翠绿通透,很是惹眼啊。”
衣沐华愣了愣,玉是在颜喜家,颜喜强挂她脖子上的,她不知是什么玉。
寻思若二夫人问起,她该怎么说啊。
二爷说道,“如此碧绿,怕是邃玉。”
“怎么可能,邃玉稀少,唯当今太后有,衣小姐不可能有的。”
邃玉是贡品,乃王室独有,衣沐华身上戴了邃玉,要么是赝品,要么违禁,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衣沐华出丑。
在衣沐华进来时,二夫人便注意到,她在等合适的机会揭露。
衣沐华哪知邃玉是什么东西,只觉颜喜不是王室,不会有邃玉,便说道,“这并非邃玉,只是成色好点罢了。”
“成色如此好,那倒要让我见识见识了,不知衣小姐是否介意让我们品鉴?”
二夫人开口,衣沐华只得取下,下人将玉递二夫人面前,二夫人和二爷仔细端详,二夫人说道,“这就是邃玉。”
衣沐华寻思颜喜家也太有钱了,居然连稀有的邃玉也有、
二夫人又道:“邃玉通常是王室所戴,衣小姐你并非王室,戴这邃玉是何用意啊?”
衣沐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邃玉不能乱带,她想说是颜喜给的,转念一想,颜喜是好意,将好东西分享给她,她将她牵扯进来未免不够意思。
她只得道:“我不知道这是邃玉。”
二夫人幽幽道:“一句不知道可不能了事啊。”
王怡见衣沐华要倒大霉,心中顺畅,落井下石道:“我看八成是她偷来的。”
“怡儿,没有确认的事,不可乱说。”
“那不然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还是捡来的?说出谁信啊。”
衣沐华自知这回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心里郁闷得很。
二爷严肃道,“拥有王室饰品,可不是说笑的,衣小姐,你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旁人都聚在衣沐华身上,衣沐华无比抑郁,天降横祸,谁来给她解释啊。
忽而颜宝开口,“邃玉是我给衣沐华的。”
大伙愕然,纷纷侧目,颜宝说道,“衣沐华和颜喜是姐妹,是我义女,我送她邃玉,这个理由够了吗?”
原来颜宝的娘是前长公主,圣上的姑姑,他有邃玉便不足为奇,衣沐华是他义女,按礼衣沐华是可以佩戴的。
二爷笑道,“是闫叔叔送的,那就没什么了。”
二夫人附和,“一场误会,解开就好。”
旁人陪着笑,事也就过去了。
此时下人进来,他走到周老元帅旁边低语,周老元帅脸色徒变。
周老元帅一向山崩而面不改色,眼下色变,想来是遇到极大的事,
大爷沉不住气问,“爹,出了何事?”
周老元帅缓缓道,“曲军在大平国边境集结十万大军。”
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满场鸦雀无声。
片刻后,大爷说道,“女眷小辈和二品以下的人通通退出去。”
他们即将商议战事,不符和资格的人接连,匆匆告退。
衣沐华和颜喜走了两步,颜宝说道,“沐华你留下。”
其他人大吃一惊,吴志起和吴志勇都没资格留下,凭什么衣沐华可以。
一时间,看向衣沐华的目光一半是羡慕。一半是嫉妒。
众人虽心存疑问,也没人敢质疑。
待人走后,周老元帅说道,“圣上知道你们在我这,命我等商议出可行之策,力阻战事发生。”
大爷:“大曲国此时集兵在边境,分明眼红我们造盐,刻意施压。”
四爷周孝正:“大平国好不容易能造盐,可不能服软,否则我们便一辈子受他们钳制了。”
周老元帅:“闫老弟,你怎么看?”
颜宝:“大曲国并不想开战,目的是掐断我们造盐的念头。圣上曾与我说过,造盐势在必行,他绝不退缩。”
平成王料到,大曲国不会善罢甘休,是以将决心透露给颜宝。
大爷:“爹,依我看就启明圣上,我方也在边境上集结军队,以表我们的不妥协之态。”
周老元帅摆头,“你以为我们的敌人只是大曲国吗?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大陈国虎视眈眈呢。”
三爷周行正插话:“把军队调到一边,势必造成另一边空虚之状,万一大陈国趁机进来,那便糟了。”
众人沉默,衣沐华寻思大曲国此举,不就是兵书上的伐谋么,以压边境的方式打乱大平国战略,令大平国忌惮而不敢动弹。
大曲国这招占尽优势,虽高明,但并非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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