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叶轻舟起的尤其早,因为她的小伙计刘宝终于红鸾星动,有媒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急火火的请假回老家相亲去了。
既然劳力不在,叶轻舟只有自己动手干一些杂活了。除了例行的搬一次性餐具,还有刚进的一筐鸡蛋。
活不多,但挺麻烦。因为是步行商业街,街口设置了圆球形的路障,送货的车子进不来。如需搬运东西,都要商户自己想办法。
这也是叶轻舟不在店里刷机洗餐具,也不将餐具交给专业公司的原因,太麻烦!
凌晨的步行街没什么人,只有商户自己在街上来往运送东西。叶轻舟在店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刘宝平时所用的独轮车。
真是太有乡土气息了,还是刘宝从以前工作的工地上抵账顺来的。
叶轻舟推起来试了试,还听难驾驭,一不留神就重心倾斜想要翻车。
今日运的还都是易碎的东西,叶轻舟默念了一句佛祖保佑,就果断推车上路了。
第一趟运的是餐具,统一配送的车已经停了有一会了,只有叶轻舟家的还没人认领。
因为是给忘记自带餐具的客人预备的,数量并不多。
送餐具的司机虽然没见过叶轻舟来搬运东西,但对这辆独轮车却记忆深刻。这年头还用这车的,真的不多见!
顺利取了餐具,叶轻舟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虽然内心忐忑就像在玩杂耍,但好歹平安到店。
第二趟,天已经大亮了。叶轻舟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推独轮车的诀窍。
抱起一筐鸡蛋放到车里,扎好马步气沉丹田,双手紧握车把,再慢慢抬起。嗯,很顺利,已经走到店门口了。
突然,一个滑轮滑的少年从旁边的巷子里窜了出来。叶轻舟为了躲他,猛地转了转方向,他倒是有惊无险的“嗖”的一声滑远了。
叶轻舟却觉得手里的车把怎么也握不住了,车身变得又歪又重,眼看就要失控。
突然,从店门口走来一个男人。他个子很高,叶轻舟只看见他胸前别着的钻石领带夹,熠熠生辉。
男人的一只手有力的握住了车把,简单一扶就将想要坠地的车身扳了回来。
叶轻舟往回抽了抽紧挨着的手,心想一定是哪位熟客出手相助。
“谢谢!”她礼貌的说。
男人温润却暗含不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什么时候这么知礼数了?”
这个声音!不用深想,她也知道是谁。
叶轻舟松开握着车把的手,迅速往旁边退了一步。
除了秦昊天这个斯文败类,没人能有这么温柔的声线。真是可惜了这把好嗓子。
男人容颜精致堪比女子,却比女人多了几分清俊,毫不娘气,倒是难得的好模样。
秦昊天看着她如受惊的小兔,轻轻一笑,那双眼尾上扬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煞是好看。
他这么笑,没人能把他和无所顾忌阴狠毒辣的秦氏家主联想到一起。
叶轻舟对秦昊天的感觉很矛盾,他偶尔也是个正常人,但大多数时候是个变态。
想想以前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真是无知者无畏。可能也是赶上他心情好,才会由着她虎口捋须。
不管怎么说,当年如果他不插手,或者干脆撂开手不管,她都逃不了和秦昊宇的婚约。
那时她孤立无援,如果不是他,还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光景。
叶轻舟压下诸多回忆,定了定神。
“你怎么在这?”唉,连秦昊宇都知道她在j市了,何况他了。
秦昊天一双桃花眼,嘴角天生的上扬,看起来就像随时都在笑,只是笑意极少到达眼底。
此刻他却是双眼含笑,一边扶稳了独轮车往店里走,一边说:“听说你回j市好久了,怎么不来秦家看看我?”
叶轻舟心里想,我躲你还来不及,我去看你?
“你不去,我只好来了。”他从车上将鸡蛋提溜了下来。
店门口站着的两列穿黑色练功服的男人,自觉往旁边闪了闪。
为首的男人眉骨处有一道刀疤,叶轻舟认得他,他是秦昊天的贴身护卫,代号:“零”。
“零”想接过秦昊天手里的那筐鸡蛋,后者一个凌厉的眼神,他便自觉退到了门外。
叶轻舟从他身边经过,他低垂着头。叶轻舟只看到他眉骨处已经发白变淡的痕迹,那还是她的手法,又狠又利落。
“你找我有什么事?”叶轻舟看着门外已经有食客在张望了,心里越发急躁了。
“昊宇病了,请你给他看看。”依旧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声音。
“你不是在开玩笑?你养着那么多医生,大老远跑来找我给他治病。”秦昊宇小的时候受过心理创伤,偶尔会有应激反应,所以秦家一直为他养着一支医疗团队。
“他不肯跟医生对话,也不让检查。”
“什么表现?”叶轻舟还是耐着性子问了。
秦昊天对着门外使眼色,穿练功服的随从轻松把围拢过来的食客遣散了。
叶轻舟顺着他明目张胆的目光望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果然还是我行我素不知收敛。
秦昊天却表现的毫无愧意,笑吟吟的继续说:“听说是小便有些问题,很痛苦。”
听外行人说话真是费劲,还得亲自去把脉。
“那你还不送人去医院,有来找我的功夫说不准病痛都解除了。”叶轻舟说是这么说,还是动手除了身上的围裙。
“也该让他长点记性,既知疼痛就该少出去浪荡。”啧啧,这当哥的对自己亲弟弟也这么残暴。
叶轻舟从门后拎出一个小白板,写上抱歉的话挂在了门外,算是给客人一个交代。
秦昊天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关门落锁,一颗心才落进了胸腔里。别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叶轻舟却没有十分把握。
车上,秦昊天坐在主驾驶后面,旁边坐着叶轻舟。
“喜欢做饭也没必要开店,起那么大早不累吗?”
“秦爷还是这么喜欢替别人操心,不累吗?”叶轻舟反唇相讥。
身兼保镖和司机二职的“零”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只有叶小姐敢这么对秦爷说话。
几年过去了,秦爷的脾性越发的不显山露水了,但手段却更加高明了。有些事做的,连他都觉得心惊。
秦爷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以前他是为了二少爷还有其他一些看不懂的原因,放叶小姐去美国求学。
今天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反常态,好像做出了新的决定。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如今终于化作了行动。
只是叶小姐好像和其他女子不同,人长的漂亮,脾气也够硬。这两个人硬碰硬,恐怕没有好结果。
听了叶轻舟的冷嘲热讽,秦昊天不以为意的笑了。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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