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倾抬脚就要踹姬诚,却被姬诚一把抓住了脚踝。
炙热的手温,让周云倾急忙把脚缩了回去。
算了,反正啥事都没发生,睡一觉而已,又不是没睡过。
窗外天还亮着,周云倾没再搭理姬诚,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刚灌了两口,就听君兰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可起了?”
“咳咳……”周云倾被自己呛得不轻。
身后是姬诚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进来!”
“别进来!”
姬诚和周云倾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门外的君兰不知该听谁的。
“伺候王妃洗漱!”姬诚没再给周云倾反驳的机会。
披上外衣开了门。
凉风灌进来,周云倾发现,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她和姬诚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那她的外衣谁脱的?
周云倾后知后觉的想着,却见君兰和梅香满面春容的进了屋。
君兰也就罢了,是个性子活跃的,怎么梅香也是这副德行?
可当两人看到空无一物的床单后,都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周云倾捏着手中的杯子,胳膊一甩,杯子就飞向了站在院子里,活动胳膊的姬诚。
然而不等杯子靠近姬诚,就被小一拦了下来。
周云倾泄气,这下好了,恐怕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
可她怎么啥都不记得呢?
拉过君兰问:“我怎么睡这么长时间?”
“王爷怕您累着,想让您多睡会儿,就点了些安神香。”君兰笑脸相迎。
王爷王妃虽未能如愿圆房,但经此过后,就不愁见不到小世子了!
“卑鄙!无耻!下流!”周云倾嘴里念念有词。
“王妃说什么?”君兰问。
“没什么,你忙你的!”周云倾虽然气,但正事也没忘。
早饭的时候,姬诚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那胡家的确有个独子,年仅十二,重病卧床多年不见好,所有大夫见了都说没救,只能靠药物勉强维计。
这么多年来,那胡少爷都只呆在胡府中,从不出门,谁都没有见过胡少爷长什么样。
更没有人知道,这胡少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好在那暗影也是个机灵的,潜入胡家,搜刮了些药渣回来。
周云倾虽然不甚懂中医,但一些药材还是认得的。
可这一看,周云倾就更加疑惑不解了。
且不说这古医中,有没有记载过坏血病。光是凭那少年的症状,也断不能用丹参、川芎,这类活血化瘀的药来医治。
若这药真是给那孩子吃的,恐怕不出几日,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哪儿还能撑的到来找她看病?
“如何?”姬诚问。
“昨日那少年,恐怕并非胡家少爷!”周云倾说。
“何以见得?”姬诚有些不可思议,周云倾如何断定那人不是胡家少爷?
“我昨日给他看病,发现他比小六还要年长些,只是长期病重看着小,而且这些药都不对症。”
“还有他那双手,像个粗使下人的手,那胡老爷怎么忍心让自己病重的独子干粗活?”
姬诚听周云倾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夸赞:“观察的挺仔细!”
周云倾白了姬诚一眼:“废话!这事本身就透露着不寻常。”
“荣王妃这样的宫内人都知道,我现在是老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可想而知,这民间传成什么样了。”
“而且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求医,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你也是宫内人。”姬诚没来由的说了句。
“啧!别占我便宜,昨晚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周云倾咬牙切齿。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姬诚有些郁闷,他的想法都全盘托出了,周云倾还这么防着自己。
反观他,周云倾心里怎么想的,都要靠猜,累不说还猜不准!
幸亏昨晚没越界,不然她肯定要大闹一场。
“什么名正言顺!交杯酒都没喝,盖头还是我自己掀的。”
“要不是估计皇家脸面,我把这事说出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你要和离书!”
姬诚听了周云倾的话,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些,那好办,回头补上就好!
若周云倾知道姬诚此时的想法,定会毫不犹豫的骂他渣男!
被姬诚这一打岔,周云倾原本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开始思考如何破局。
却突觉而头一热,姬诚的手抚了上来:“别皱眉了,这事本王来办,你只需要将计就计,等着他们上门!”
周云倾拍掉姬诚的手,撑着脑袋:“我能等,那孩子可等不了”
“万一他们心一狠,直接要了那孩子的命,我可就是罪人!”
“本王知道,你医者仁心。”
周云倾闻言抬头,看向姬诚,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你真打算救那孩子?”治病容易救人难,周云倾没想到姬诚会愿意帮她。
“嗯!不过要等一等。”姬诚目光如炬,满眼皆是算计。
接下来的几日,周云倾果真像姬诚所说的那样,静静地在府中等着。
每日除了教小六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就是让他用鸡这类动物,练习各种手术技能。
从早到晚,除了上厕所吃饭睡觉,小六都不曾停歇,那认真劲,周云倾都自愧不如。
转眼间,姬诚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终于到了可以拆线的日子。
周云倾将伤口处的线头一一间断抽出,露出一条蜈蚣一样的伤疤。
“这疤痕可能很难去掉了,伤口面积太大。”周云倾有些遗憾。
“无碍,本王不在意。”姬诚语气平淡。
周云倾一想也是,他征战沙场多年,身上留下的疤痕,指不定有多少,自然不介意多一条疤痕。
可这道道疤痕上,又有多少辛酸不易,而那些享受着战果的皇子们,哪里记得姬诚的好。
为了那把椅子,硬生生地把他推进了权力场。
也亏得是姬诚心怀天下,若是她恐怕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没了手术缝合线的束缚,姬诚走起路来,感觉轻快许多,但还是有使不上力气。
这让姬诚很是焦灼。
这份情绪周云倾看在眼中,安慰道:“这都是暂时的,从明天开始,我带你做康复,以你的恢复能力,不出三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姬诚看着周云倾没有说话,但一双深邃的眼睛星光乍现,好似对三个月后的痊愈,充满了期待。
周云倾见状也跟着笑了。若说此前她的心中还多少有点不愉快。
但如今看着姬诚心怀希望的样子,那些本就不值一提的负面情绪,全部都不见了。
顿时间,周云倾觉得自己的身心,也跟着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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