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童才反应过来。
无论司家,还是沈家,在他们眼里,姜童就不是自己人。
只是像这样堂而皇之的没有为姜童准备座位,这其中,肯定有着沈荣的意思。
“哼,丢人现眼。”
司母冷笑开口。
司父低头饮茶,浑然不在乎姜童的窘迫。
“伯父,这些都是极品信阳毛尖,再搭配楚州跑虎山的泉水,醇香甘甜。”
沈荣知道司父爱喝茶,自然逢其所好,早早准备。
司江海嘴角微笑,点头道:
“沈少有心了。”
众人都视姜童如空气。
司长夏刚想开口,米粒抢先一步,拉着姜童的手,甜甜笑道:
“粑粑,我们做一起就好啦。”
对于宴席上的珍馐美味,作为吃货的小米粒,相当保持克制,甚至有些抵触。
负剑的老者,点评道:
“谁家的小娃娃,是块好玉,稍加雕琢就能成材。”
大家的视线,不受控制般看向米粒,就是高踞其上,那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都微微点头。
老者忽的开口:
“这小丫头气质逼人,根骨上佳,若放到老夫手上锤炼,以后未尝不可成为一代宗师。”
此言一落。
沈荣、中年男子闻之动容。
沈荣连忙起身,如敬上宾道:
“莫非林老动了收徒的心思?”
司父司母眉头一皱。
这个负剑老人,他们之前就看见,以为只是沈荣请来的保镖。
没想到连着沈荣,都敬他三分。
“这位是?”
司江海问道。
老者双目高抬,如同周围无人,满面傲慢。
沈荣笑道:
“司伯父,可曾记得那日临江上,遇到的那位奇女子?”
司江海点头:
“那等踏浪而行,惊艳之人,我当然记得。”
接下来司江海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忽的一变,‘嘶’的声倒吸冷气道:“沈公子的意思是?”
沈荣点头,背手踱步:
“不错,林老正是与那奇女子一样,都是世俗高手。还记得那天我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很大,的确存在着一些奇人异士。”
司母也坐不住了。
对于这种身怀仙人般手段的奇人,他们这些普通心中,总是保持着一种敬畏。
沈荣介绍道:
“林老号称八面剑臂,用剑时风云相随,龙虎而动,与岭南飞刀门有着不小渊源。”
林老淡淡道:
“夏虫不可语冰,沈公子谬赞,天外有天,老夫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众人都能看出林老话中的谦意,却是在话外,有着一抹高手的自傲。
沈荣介绍后,大家顿时明白,林老原先与沈首富有着一面之缘。
这次前来参加金陵富豪圈举办的玄学交流会,受沈首富再三邀请,这才前来一叙。
司米粒一双乌黑大眼咕噜转,好奇打量林老。
似看出众人质疑。
林老身旁一位气宇轩昂,年纪与沈荣相仿的男子,微笑起身:
“我名张远房,乃是林老座下弟子。”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大理石桌面轻轻一弹。
‘啪!’
就见张远房一指落下,口道:
“佛说一弹指为六十刹那,每刹那九百生灭。”
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神情中,大理石桌面一角应声碎裂,被一指削去,断面光滑如镜。
“奇人,奇人呐。”
司江海起身大赞,目光越发敬畏。
张远房一手后背,漠然开口:
“在老师面前,远房只是雕虫小技,不足一提。”
司米粒一双大眼,看的都快眯起。
司父司母,见证了张远房一指削下大理石的能耐,当场深信不疑。
司长夏同样小嘴微张,心里全是震撼。
沈荣含笑:
“张兄的手段,越是惊为天人,最多十年,可近于蓝!”
许多女佣,无不瞠目结舌,再看张远房的目光,充满爱慕。
张远房看向司米粒:
“小丫头,我的这一手神通,可还喜欢?”
司米粒犹豫不绝。
仿佛魔术一样,轻轻按一下,坚硬的桌面就碎了。
姜童冷笑不语,张远房这些小把戏,随便一个入劲高手都能做到。
最多就是骗一下这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罢了,若是真遇到高手,张远房自然就麻爪。
司母站起来,对林老弯腰礼敬道:
“要是林老不嫌弃,我就做主了,把小米粒交给林老调养。”
林老的弟子张远房都这么厉害,那林老岂不是有着更厉害的神通手段?
再看沈家。
金陵首富,何尝不是礼敬林老三分。只是孤身一个人,就能让得整个豪门,都郑重对待,足以看出一位世俗武者的身份,有多高贵!
要是搭上林老这根线,说不好以后司家一飞冲天。
“妈!”
司长夏开口,只是语气,没有那么坚定。
林老平静道:
“这小丫头在你们的教导下,以后最多就是进入一个公司,位居高管。或是学术有成,变为别人眼中的成功者。”
“但在我眼中,这些成就,都不算什么。”
林老看向司米粒:
“倘若交给我,小丫头未来可成大家,甚至一代宗师,都未尝不可。便是那些达官显贵,也要礼让几分,岂不快哉?”
林老说的并没有错。
这些普通的老板贵人们,即便取得再高的成就,身家亿万,在武者面前,什么都不是。
你掌权势,我握生死。
你的命只有一条,我要是想杀你,再多保镖都无济于事。
司长夏被说的心动,选择这条路,对于司米粒而言,或许是一条通往高处的捷径。
再说顶着一个‘林老弟子’的名衔,日后谁敢不卖面儿。
“事情就这么定了。”
司母生怕林老改口,连忙点头。
司父同样微笑点头。
沈荣又看向司长夏:
“长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林老法眼,便是我,人家林老都未必愿意收呢。”
林老背手道:
“当年我与沈首富有些交情,就当是为了还沈首富人情。”
许多人,甚至包括沈首富,都艳羡看来。
掌权势,不如握生死。
沈首富哈哈大笑:
“如果我再年轻三十岁,说什么也要让林老收我为徒,学一些真正的能耐。”
沈荣附和道:
“道不可轻传,轻穿不是道,真有本事的人,从来不会轻易收徒。即便收了,压箱底的能耐,也不一定教出。”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司米粒会在今晚,借势成功拜入林老门下时。
但见姜童抬头挑目。
嘴中淡淡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的要收我女儿为徒?”
话一落。
沈家厅堂,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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