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你所谓的学历放到嘴边,学历不过是让你认识这些东西,真正的实力是感同身受,是经验的积累,在我看来你所谓的学历就是纸上谈兵,不要以为自己海归就高人一等。”陈宇也不客气地回应。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人,我不信你的一杯茶就能治好洪老的病。”于蕾震怒的说。
“不信就好好看着,今天我给你上一课。”陈宇笑了:“洪老,借茶具一用。”
洪老的一套紫砂壶已经摆上来了,他本身就是爱茶之人,这套紫砂壶几乎是从来不离身的。
陈宇净手烫壶,片刻以后,一杯清茶便已经沏好。
“洪老,请。”陈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洪老点点头,端起一杯茶,放在鼻端一嗅,然后浅尝一口。
“好茶。”洪老赞不绝口:“小宇的这一手茶技,着实不错。”
“洪老,茶如人生。”陈宇笑道:“十年前那一战,你可还记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洪老怅然道:“那一战,我带领的近百亲信几乎尽数陨落,我的儿子,也死在那场争端中。”
“其实洪老的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病。”陈宇道。
“心病?”洪老诧异地看着陈宇。
“请把手中这杯茶喝掉。”陈宇道。
洪老一言不发,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洪老也是位内家高手,这些年的伤发而不愈,一来是因为当年受伤太重,二来是因为失去爱子,伤了七情。”陈宇又为他沏上一杯茶,奉到他手上。
“所谓七情,即喜、怒、哀、思、忧、悲、惊,七情与五脏有关,又称五志,洪老因丧失爱子,所以有长期情志刺激,使脏腑气血紊乱,导致七情为伤。”
“我的伤之所以不好,是这个原因?”洪老端着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的独子,未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血脉,其实,我不应该让他走这条路的。”
“洪老,请喝茶。”陈宇一伸手。
洪老面带忧色,他端起茶,一饮而尽。
陈宇则又沏了一杯茶,奉入他的手中。
“你这个神棍。”一边的于蕾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就要骂人,但是陈宇一个冷冽的眼神让她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十年了,如果有轮回,你的孩子应该也有十岁了。”陈宇道。
“是啊,如果有,他应该十岁了。”洪老情绪激动,他握着手中的那杯茶送到唇边,不顾茶水滚烫,一饮而尽。
“但命该如此,生死当由天定,人不能预知未来,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是定数。”陈宇盯着洪老道:“生者如过客,死者为贵人。”
“你与他缘分只到十年前,既然是定数,与其陷入悲痛中不能自拔,为何不拨开浓云,去寻觅一丝光亮呢?”
洪老一言不发,他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他喃喃地说:“是啊,为什么走不出这道坎呢?”
“所以,得放手时须放手,可施恩处便施恩,洪老,为何还不醒来?”陈宇盯着洪老,神念随着他这声沉喝发出。
洪老身体一颤,陈宇的话让他心神震撼,尤其是刚刚喝入腹中的茶,如同烈酒一样轰然炸开,他的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到儿子死去的那一天,这画面如同镜子一般在他心中。
突然,轰的一声响,这面镜子碎成万万千千的碎片,每个小碎片中都定格着那幅画面,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变的模糊,最终渐渐的消失。
洪老脸色涨红,突然他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洪老你怎么了?”于蕾失声喊道:“快,叫救护车,马上联系医疗小组送设备过来。”
“不慌,不慌。”洪老微微的摆摆手道:“多谢你了小陈。”
“恭喜洪老,重伤得愈。”陈宇对着洪老微微的一躬身。
“呵呵,郁结在我心头的这口淤血,也是这些年我放不下的伤痛,丧子之痛如果我放不下,我的伤就永远也好不了,谢谢你了小陈。”
“你说的没错,如果有轮回,我的儿子,今年也有十岁了,得放手时须放手,时也,命也。”洪老仰天长叹:“君儿,如果你泉下有知,该安息了。”
“洪老你快坐下,医疗小队马上就到。”于蕾紧张的说:“这是活血化淤的药,快服下。”
“不用了,以后我在也不用服用活血化淤的药了。”洪老笑着摇摇头道:“小蕾,这两年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用非常手段为我治疗,怕是我也撑不到见到小陈这一天。”
“洪老,你,你没事了?”于蕾吃惊的看着洪老,只见他的面色红润,而且说话中气十足,跟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她是洪老的贴身医生,她清楚洪老的病发作起来有多严重,可是刚刚他犯病了,和陈宇坐下来聊一会儿就好了?
陈宇真的用几杯茶就治好了他的伤?难道这是真的?
“没事了。”洪老笑道:“其实小陈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这些年的伤之所以久而不愈,并不是因为伤有多重,而是我放不下丧子之痛。”
“刚才的几盏茶,几句话,已经让我彻底的超脱自然,心头的痛放下了,淤血吐出来了,这伤也就自然好了。”
“洪老,我不相信他几盏茶就能治好你的病,安全起见,你还是随我回医院静养,这家伙神神叨叨的,我看他多半是信口胡说的。”于蕾冷哼一声。
她是不愿意承认陈宇真的治好了洪老的病,毕竟这病有十年之久了,而且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洪老的病情也最多是控制,不可能痊愈的。
“小蕾,你不是说,我们华夏的气功都是虚无缥缈的吗?”洪老笑呵呵的说:“之前我的内力,一大部分都用来压制心口的伤,所以在你看来,我一直是一个病恹恹,走几步路就喘的老头子。”
“现在我的伤好了,也就不用内力压制了,我给你露一手如何?”
“洪老,你是什么意思?”于蕾微微一愣,不太明白。
“哈哈,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小陈,改日我登门道谢,告辞。”洪老说着,一步踏出,身影一闪,人已经是在三丈开外,他几步踏出,畅声长笑,几个呼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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