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江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又是夜装出行,骑了快马走在熟悉的街道,这是他曾经生活过八年的地方。
一路驰马而行,往家去。
孟琳琅来了临安,最熟悉的人就是尤四姐和牛二夫妻俩,这里又有她的家,说不定就是回家来了。
大半夜村里安安静静,原来盖的三间大瓦房依旧在,从院墙跳进去,里头收拾的整整齐齐,显然有人住。
他心头一热,就直接往主屋去,谁知道才抬脚,一股劲风夹着冷意袭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偏房的门开了,牛二拎着大刀直直往赫江砍来。
好久没有与他切磋了,要是没有急事赫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可现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牛二!是我,赫江!
抬手一招挡住袭击来的大刀,赫江出声喊话。
;赫江?牛二听着声音果然熟悉,;你这大半夜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琳琅的。
;找大妹子?牛二糊涂了,前阵子送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说在京都的,这人怎么想起来清河这里找人了。
;牛二,这大半夜的,你和谁说话呢?
;我与赫兄弟说话呢!你哄哄孩子,别让他哭了。
牛二朝屋里吼了一嗓子,见赫江不回话,反而要往没人的主屋去,连忙拦住他,;我说,找大妹子你来这里干嘛?
;她不在这里?
;那时候走了就没有回来过,她不是说,和你在京都吗?
赫江的脚步顿住了,牛二的话他哪能不明白了,显然孟琳琅没有回这里来。
;她出京来了北地。
;来了北地,我没有看见人啊!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该不会又惹事了吧?
牛二也是奇怪了,这赫江丢魂一样去找人,总算找到了,一个大男人连个小女子都看不住。
;我看他准是惹下大事了!知道赫江来了,让她在房里怎么待的住,尤四姐穿上衣服,抱着孩子出来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我家妹子不是那等乱耍性子的人,能把他气得离家出走,肯定是什么三点海里的事!
;果真?牛二一贯听媳妇话,见尤四姐这么说,刚刚放下的大刀又举了起来,;那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承诺过我媳妇儿,要是你敢欺负大妹子的话,那咱们兄弟也没得做了。我得给她撑腰。
赫江一听孟琳琅没有回到这里,已经心灰意冷了,这会儿牛二的大刀又横过来,颇为无奈。
;我就算是欺负我自己,也舍不得欺负她。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再次寒心的离家出走。
;就是!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分析分析,到底怎么一回事。
牛二这家伙,有段时间没见,居然变得更没有下线,简直是把他媳妇的话当做圣旨。
赫江知道不说一些什么出来,他们是不会放自己离开。
进了堂屋,赫江简单说了一下孟琳琅带走季长乐的事。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带了其他队伍来。就我家妹子带走一具尸体,你们需要这样大动干戈来找吗?
;找她是私底下做的事,这次我来是为了剿匪。
;剿匪?你又来抓我了吗?我告诉你,以前我儿子没出生,可以跟你进一趟班房,逗那些人玩一玩。现在不行了,我还要养儿子,没空配合。
牛二瞪着灯光下胡子拉碴的赫江,自己就是这一带最大的土匪头子。
他们那一伙人,现在都安置在县城孟琳琅的镖局里,这几年这里可太平了,没听说过还有其他的土匪。
;你没有听说,最近有一伙流窜的匪徒,不单单打劫那些豪绅,连老百姓都不放过吗?
;没听说。
牛二老实的摇摇头,居然还有人有这本事在他的地盘打家劫舍,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这临安知府的公函,都上呈直天家案上,派了两万兵马来剿匪钦差另有其人,我只是护将。那一伙人的落脚处就在马头山,你尽量离远点,别靠近,免得招黑。
;那么大队伍剿匪,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这事遮的够严实。牛二见着局面有点大,肃容道,;既然发生在我眼皮底下的事,等我先调查一下再给你答复。
;你也不要暴露了行踪,徒生事端,我带了人,自然会有办法查出来。
;行!我听你的,一定小心谨慎。
孟琳琅努力让他洗白的,现在安安稳稳坐着里正,管着这一圈的百姓名正言顺多好。
赫江怎么忍心让她的心血白费,嘱咐几句,临了还进了主屋待了一会儿,赫江这才走的。
这谁都能看出来,赫江这是不相信孟琳琅没有回这里,刻意进去查证的。
;当家的,我怎么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呢!那马头山,不就是当初咱们得地盘吗?
;你不要担心,待会儿我让人去看看,不出两天就有消息回来。到底是李逵还是李鬼,一看就知道。
尤四姐忧心忡忡,牛二抱过孩子,拦住尤四姐进屋去。
牛二部下许多,要打探自己老巢,这事当然容易,毕竟谁也没有比他们更熟悉了,甚至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小路,他们都没有发现过。
这第三天就有消息了,果然有人在马头山安营扎寨,只是防备太强,以前他们留的暗处路线,现在都被下了毒,只要人进去就晕,出来就好了。
牛二也是吃惊,到底是谁那么干的,当初他要是有这手艺的话,哪里还会被赫江几次三番擒住又放。
赫江收到消息比他只慢了一点点,毕竟有知州在,一些消息调查的早,自然也传的开,不过短短半天,整个临安,就都知道添加派了军队来剿匪。
;我先去打探消息,你留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赫江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李霖没有问,赫江也没有说。
现在听他说要去打探,李霖也只是笑笑,回头给了他一百精兵用。
;避免人多容易暴露目标,我还是单独行事吧!
;也对啊!我差点忘了,你在这里可算是半个本地人。只不过一码归一码,可别忘了肩膀上的责任。
李霖脸上的笑越来越多,目光如炬,他从那天发丧送完季长乐后,就经常这样笑,谁也看不到他真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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