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白了一眼柴房,瞅着里头没有半点动静。
这些日子老太太都不怎么出门了,整日赖在床上。
这屋里也不晓得多臭了。
她是懒得进屋去了,想老太太也没那本事进自个屋偷钱。
“好啊,咱们家招贼了!究竟是谁干的,我也不想指名道姓的,最好自己站出来把钱给我交回来。
咱们一切好商量!要是被我翻到了,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却见周氏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只往钱氏身上瞪。
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
这一整天在家的人,就钱氏和老太太。
这钱一定是钱氏拿的。
周氏先入为主,想到这里心头的火气更甚了。
只见她抄起手里的棍子,直往钱氏的身上招呼。
“我叫你偷我的银票,我叫你偷我的银票!打死你个小贼!”
周氏手下丝毫不留情,把钱氏捶得直叫唤。
“哎哟!哎哟!别打了,娘,我求求你别打了,我没拿银票啊,我真的没拿银票,请你相信我!”
然而,这话在周氏听来更是如此的刺耳。
不是他拿的,难不成还会是二郎拿的吗?
二郎可是个乖孩子,他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只见周氏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手上是半点都没有停歇。
“我叫你不承认,我叫你想推卸责任,快点把银票还给我,要不然打到你爹妈都不认识!”
钱氏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家一天,竟然会遭此飞来横祸!
一百两的银票,就算把她卖了,恐怕也拿不出这个价钱呢。
钱氏一直被打得奄奄一息,愣是没有敢还手一下。
洪大郎见自个媳妇快要不行了,躺在地上直喘着粗气。
他急急忙忙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周氏的面前。
接住了又要甩下来的那根木条。
“娘啊,我求求你别打了,这都快出人命了!
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好了,你就算打死了她,这银票也找不回来呀!”
洪山海见大郎都壮起胆来阻拦。
当下也不好再唯唯诺诺的躲到后面去,急急忙忙上前抱住了周氏。
将她整个人都横抱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直往屋里走。
“孩他娘,你消消气,打累了,快些回去躺着,可别又把你那病给累出来了。”
洪山海黑着脸,艰难的将周氏抱上床去,盖好被子,吹了灯,一只胳膊按在她的双上去,让她动弹不得。
洪大郎见自个老爹已经牵制住了老娘,急急忙忙也将钱氏抱回了屋。
又打了盆水洗了身上的伤。
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她身旁守着,后半夜,钱氏发起了高烧。
把洪大郎忙得马不停蹄,又是喂水,又是擦脸。
而镇上的烟花巷勾栏院里,灯火通明。
洪二郎正在二楼的包房里跟一个长相绝佳的美人儿喝酒聊天,暧昧不清。
对方的红唇印得洪二郎满身都是。
一夜无话。
洪二郎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勾栏院。
脑袋喝得生疼。
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急急忙忙的掀开被子,看见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洪二郎收拾了东西又赶到赌场去。
到了下午些,又从赌场回到勾栏院,跟那些胭脂俗粉混到一起。
一连半个月,把一百两银票都给败干净了。
还欠下了不少的债。
被人一顿好打,从赌场里赶了出来。
洪二郎擦干净嘴角的血。
愣是一声不啃,慢条斯理的走回林家庄去。
趁着??方氏大大方方的坐在马车前头。
过了村头的小石桥。
她还特地让车夫。放慢了脚步,慢慢朝林家赶去。
这一路上不少人看见他们那一马车的东西。
“哟!方氏,你这才进城,这一天呢,大包小包的,都快赶上林小翠了。”
“方氏,你这是发财了吗?我记得小草还没满月的,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氏看着村里人一个个眼红的不行。
心里头那一股子的自豪更甚了。
如同一只得胜的大公鸡,趾高气扬地走在村里头。
“大家也快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呀。
不就是些东西嘛,你们以前又不是没见林小翠买过。”
方氏笑盈盈的吆喝着,指挥着马车往自家赶。
等马车到了家之后。
她特地从马车上取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子,往后山走去。
到了林小翠家,直接毫不客气的就往人家的堂屋里钻。
“哟,快去叫你家主子,我有事情找她。”
方氏见了正在给她上茶的青松,丝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等林小翠露了面,方氏当即笑盈盈的把食盒子往前一送。
“小翠,大娘可有日子没来看你了,听说你怀孕了,这是特地从城里给你带回来的点心。
你尝尝,可好吃了,你妹妹就好这一口!”
林小翠勾了勾嘴角,客客气气的冲方氏道了谢。
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
方氏意外的没有生气,在地上里没坐多久便回去了。
才在家里呆了几天,方氏又带着林小山进城去了。
再次回来时,又是一马车的东西,惹人羡慕。
方氏又拿着东西送到后山去。
这一回,是些料子。
而后,方氏三天两头的进城一趟。
一回来就是大包小包的买。
每次回来都到后山去看望林小翠,跟她套近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小翠早就看出了方氏的心思不正。
但也装作没事人似的,她送礼就收下,聊天就打哈哈。
这天,方氏从城里回来,又给林小翠带了东西。
她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家里那些牛皮靴子上扯。
“小翠啊!家里头那靴子作坊,我看镇上卖的生意挺好啊。
你怎么不多找几个人,多做几双呢!”
林小翠咳咳笑着,打起了哈哈。
“大娘,这不是多做少做的事,得考虑成本,还要考虑卖不卖得掉!
做多了卖不掉可就库存挤压了!”
方氏眉头紧皱,全然听不懂,但还是假意思点了点头。
“我看那镇上别家的靴子卖得便宜,可有不少人买呢!
那是你这出去的货吗?你交交我呗,反正等小草这里月子满了,我这可就闲着了。”
林小翠勾了勾唇,果然暴露出真面目了。
“你啊,就在家好好享福就行了,大哥那边不是管理得井井有条么!
再说了,现在小山也有出息了,小草也出息了,还用得着您干这些活吗?”
方氏见她一直不往做靴子上讲,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也没好直接表现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尬聊了一会。
林大山那边是不懂,林小翠这边直接翘不开她的嘴。
这可让方氏有些犯了难。
洪二郎得知这一切,当场跟洪家闹翻了,跑到镇上去赌钱,吃酒嫖妓,没钱了就回家来偷来抢,最后要债的人要到洪家来,洪家抵死不认他这儿子,洪二郎转头来认了洪武这个叔叔做义父,求他帮忙。林小翠念及洪二郎本性并不坏,之前帮衬过自己,没跟着洪家人认自己为难,便拿钱替他还了债,让他好之为知。从那以后,洪二郎就在河西镇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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