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寰看着卡姆，虽然她和顾琉璃错换了人生，可是于她并没有多少损失，相反的，在某些方面，她的日子过得比顾琉璃不要好太多了。
而焚羽也舍得让卡姆四处游学，很是认真过得培养着她，并没有因为他们族内那些事让她变歪了。反而让她身上少有一种认真执着的单纯美好。
也因为这样的心性，她才会对顾琉璃满怀愧疚。
她是真心想要为顾琉璃做点事，至少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而这些日子，她也帮忙照顾小七，那个孩子是那么小，那么乖，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她七岁就会离开的事。
于是她告诉了陆寰，如果顾琉璃失败了，那么小七也不会活过七岁了。
事实上，在顾琉璃走的那天之后，陆寰便开始有所准备了。
听到司徒家族也和南国有关，陆寰倒也没觉得很意外，司徒家族在R国有上百年的历史，可是他们原本不是皇族，更不是当权者，突然间的发迹本来就有很多疑点。
只是现在听说司徒正对外说是去世了，可是人却出现在洞穴这一点让陆寰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他们是焚羽家族的人，为什么他们要回去呢？”
忽然间，他想到了顾琉璃的眼睛，“对了，焚羽一族他们所有人的眼睛是不是都会出现那种白翳。”
卡姆点点头，“眼中的白翳是他们族人的标志，可是我也见到过很多族人与外面的人混血生育，隔了好几代之后，他们血液就变成没有那么纯正了。他们的眼中白翳越来越淡的，现在一丝白翳能贯穿瞳孔的都已经算是很有力量的了，就如同你之前见过的次目。而当年母亲换了我和顾琉璃也是因为族内已经出现了不少眼中再也没有白翳的人。
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能让顾琉璃混过去。”
“那是不是混血了很多代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白翳了。”他一直很担心小七，小七的眼睛里就没有半点白翳。
如果连标志性的白翳都没有了，那么他们也不用担心她会被七年时间所连累了。
卡姆摇摇头，“小七是她的孩子，我觉得能逃过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小七的眼睛……”陆寰没有办法接受小七可能会在她七岁的时候离开他、
“我也听说了还有一种例外，就是世间上有种低频的声音，正常人的听力听不到，但是却能够唤醒体内的那种沉睡的基因。你也见到了的顾琉璃她的眼睛以前也没有那种白翳，她也是突然间出现的。当时是母亲带她进去的，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很小就在外面读书了，成年之后才回去的，参与过族内最多的事就是那两次洞穴的事，便是如此我也弄不明白了。”
其实便是参与者焚羽在地下的情形她也没办法说的清楚。他们的眼中只能看到生命光源，想要具体描绘根本就不可能，而他们族人前仆后继也只带出了一条大概的山脉图。而这些图也在流传的时候产生了变化。
“洞穴的下面是什么情况，应该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卡姆一想到焚羽后背的伤口，她有就些不寒而栗。
“这么说，我们要先从司徒家族入手了。”陆寰把空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玻璃和玻璃碰撞间发出了一种清脆的声音。
……
R国司徒家族内部。
在R国的深山城堡里，这座城堡修建与一百七十多年前。
城堡风格偏哥特式，融入黑山之中，连外墙都是黑色的，那些爬山虎也不同于其他地方生长出绿色的叶片，这些爬山虎的叶片和根茎全是黑色的。
风一吹过来，层层叠叠的像是一片诡异的黑云。
司徒枫在小时候来过这里，那时他不过五岁左右，看着这黑漆漆的城堡，他就感觉这是一个张着大嘴的野兽，每次来都像是要被吞进去。
那时他在这里住过一个月，晚上山风吹拂，窗户空发出呜呜的呼啸声，那种恐惧吓得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每天早上都是他母亲从床底下把他捞出来的，因为他胆子太小了，他很不得他爷爷司徒正的喜欢。
那种不喜欢表现的格外的明显，所以他母亲也不愿意带他来这里。
每年到了回城堡的时候，他就生病了，不是发烧就是咳嗽，他母亲也父亲争吵过好多次了，最后五岁那年以后他也机会再没去过城堡了。
再后来是他成人礼的时候，他回来过这里，也就是在这里，他领走了楚秦。
所有他一共来过这里两次，但是影响却格外的深刻。
这一次算是他来的第三次了。
只是这是第一次司徒家族会议，很多老人都坐在巨大的圆形会议桌前。
楚秦陪着他来到巨大的长形的会议室，中间那个尊贵的座位是空着的，他知道那是他爷爷司徒正曾经坐的位置。
不过爷爷去世之后，还没有人能够有资格坐到那个位置。
下首是很多老人，他认得其中一个叫做司徒直的，那是爷爷的同胞兄弟，和爷爷模样相似。
他算是除去司徒正以外，在这里辈分最高，年纪也最大的人了。
他的头发全都白了，满脸的皱纹，间或着有些老年斑，嘴一直都紧紧的抿着，像是一条很薄很薄的线。
只是他的眼睛很奇怪，右边一只眼睛里有一片白翳，像是得了白内障，按说那只眼睛看不清楚东西才是，可是司徒枫中感觉二爷爷用那只眼睛看自己的时候仿佛能洞穿他的心。
小时候他很怕这两位爷爷。
而在他的下首依次坐着几位老人，他父亲坐在另外一侧，再往下便是很多叔伯阿姨辈分的人，这些人也都是司徒家族的人，只是现在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在右侧心口位置上绣着一小片金色的云纹，那云纹很奇怪，像是某种标志，每个人都有。
他低头看着楚秦给自己准备的衣服，上面也有一个，只是他的这片云纹略小一些。他从进入这里的一刻开始就深呼吸调解自己的情绪。
楚秦在他身后右边，与他错开半米的位置，她看到他的紧张，他的脖颈后溢出了汗珠，她低声嘱咐道：“司徒，不要看二老爷的右眼，不要和他对视。”
司徒枫点点头，走到距离这么些人三米远的位置停住，他目光从这些人身上落在桌案上，那里有一个小花瓶，花瓶里插满了大红色的玫瑰，这算是整个漆黑压抑房间里唯一的一点颜色。不过这样的大红色却容易让人联想到鲜血。反而越发的刺眼的，司徒枫不敢再看，感觉到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的抬头，却撞到了司徒直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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