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寰，你知道的，我想带走顾琉璃原本也是出自好意。”佟明月拿着电话给陆寰留言。
这些日子以来，陆寰再也没接过她的电话，她只能给他留言。
陆虎端了一杯绿茶过来，放在她的手边，看着她还在给陆寰留言，他说道：“小姐，他不会接您的电话，他现在在气头上，你过些日子，等他气消了再说。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佟明月气得不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把茶杯砸在地上，“紫鸢这个废物！当年我就应该把她弄死！都是她坏事，如果不是她，陆寰不会恨我到现在。你去打听一下，陆寰现在还在M市吗？还有，后来真的不是陆擎天把顾琉璃弄走的？”
“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不是他。”陆虎把头埋得更低一些了，尽量避免和她目光对视。
“奇怪了，如果不是，那会是谁把人弄走的？这件事你去给我好好查一查，问问……”她顿了一下，“问陆龙，他跟着陆擎天这么多年，是他最为信任的人，我也知道，你们兄弟两这些年也不太走动，不过，你问一个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放心，小姐，我这就去，不会让你失望的。”
佟明月冷眼看着陆虎，那样的眼神看得陆虎心惊胆战的。
有种感觉就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事一样。
陆虎一走，佟明月叫来了子禾，“子禾，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子禾微微一怔，“我从三岁的时候就来到佟小姐身边了，现在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
“是啊，二十五年了，你比陆寰还大一岁呢。我算是看着你长大，在小一辈里，你最为稳妥，我最信任的人就你，这一次，但凡紫鸢听你一句劝，也不会把事情办砸了。你虎叔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要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你要一五一十，认认真真的他们说的话，还有他们的表情，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子禾愣了一下，佟明月这是不信任陆虎叔？
他抬头看着佟明月，正对上她的眼眸，他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意袭来。
“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便是再没有能耐，办砸多少事，我都能从轻或者原谅，可是唯独，我绝不允许背叛。紫鸢把这边的事告诉了陆寰，她也一并交给你处理了。”
子禾明白，这是要紫鸢的命了。
可是想到和紫鸢这么多年的相处相伴，他猛地一下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佟小姐，能不能饶她一命，您要她的手，或者要她的脚都可以，就是能不能留她在世上活着啊。万一以后能用得着呢，佟小姐，就当我求您了，或者，您拿我的命去。”
佟明月挑眉看了看他，满头的银丝白发却是如同霜雪。
“奇怪，一个人，特别是女人，如果没了脚或者手，活着能有什么意义？”她诧异的看着他，她明白，子和是对紫鸢动情了，“真是好笑，你为了她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呢？她的心早就住了别人了。你便是在我面前把头磕破了，她也不会知道。罢了，罢了，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这种情情爱爱的。”
简直就是笑话。
“你要留下紫鸢的命就留下，断了她的双腿，当个废人。不过，前提是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是！我一定。”
“去，我累了。”佟明月略显疲倦的靠在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可是等子禾一走，她猛的睁开双眼，看着远处池塘里的鱼，冷哼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心里都装着别人，又有什么用呢？人的心总归是会变的，远不如钱财和权利来得实在啊。”
陆龙接到陆虎的电话有些诧异，“呦，你上次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了的么，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你是要做什么？有求于我？还有要弃暗投明了？”
陆虎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顾琉璃是不是你们带走的。”
“顾琉璃？她不是在陆寰那儿吗？”说话的声音一变，陆虎听出来是陆老爷子的。心里倒是冷笑着讥讽，这个陆龙对陆擎天这条老狐狸还真是上心啊，什么事都不瞒着他。
“这么说，连你们也不知道顾琉璃在哪儿？”
陆擎天冷笑道：“陆虎，我知道你是替佟明月问的，告诉她，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让她别想把事情栽赃在我身上。”
陆龙拿起电话对着陆虎道：“阿虎，我好歹也是你大哥，我劝你一句，别对老太婆太忠心了，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陆虎没和他继续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末了想了想，又拿出手机像是编辑短消息，只是不知道是发给谁的。
片刻，电话来了回信，他扫了一眼，把消息删除之后，让人订了机票，他要亲自去一趟Z市。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Z市曙光大厦三楼咖啡屋的包间里，陆虎先到似乎等着什么人。
子禾要了隔壁包间，进去之后要了一杯咖啡，然后把服务员支走，他背靠背的坐着，拿出窃听器连着到墙壁上，这种窃听器能够收集声波，带着特定的耳机，能够在他随身携带的电脑上把他们的对话偷录下来。
过了好一会，有人进入的声音。
两人似乎在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这让子禾感觉到意外，心里还在正想着莫不是他们知道有人偷听？
直到半个小时陆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我知道你还恨着我。这件事我的确对不起你。只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再恨我对整件事也没有什么用。当年我告诉她，她生下的是个死胎，暗中把你换了过去，这件事我本来打算一辈子烂在心里的，可是……”
对方显得有想激动，“既然你不打算说，为什么后来又要告诉我。”
子禾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他对陆家的人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一时半会没能想起来对方是谁。
“她是你母亲，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之后，能对她稍微好一些，其实这么多年，她心里很苦的。”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以后再见面当做不认识的好。”
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来人打算离开。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听得出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陆虎忽然很是急切的问道：“顾琉璃是你带走的吗？”
那人冷笑起来，“我以为你来见我，是心里觉得愧疚，没想到你连这点点血缘之情都要利用来给她调查，陆虎啊陆虎，你还真是她佟明月养的一条好狗啊！”
顿了顿似乎他也打算回答他，“放心，我还没这个能耐去陆寰手里抢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向。”
“你说。”
“呵，果真是条好狗，够忠心耿耿的。”他刻意出言讥讽，然后留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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