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
小锦年撇嘴，胖嘟嘟肉乎乎的脸蛋的肉挤在一起，像小包子。
桃花眼里挂着水润的泪珠，像两颗碎钻。
带着坑的小手死死握着陆擎的衣服：“爸爸，麻麻不哭。”
可怜巴巴的声音听的顾晚心疼。
她抬起头笑嘻嘻的把孩子抱到怀里，心疼的擦干他的眼泪。
“妈骗你的，妈没哭。”
小锦年伸手抱住她。
委屈的说：“坏妈妈。”
顾停州看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咱出发吧。”
小年轻的事他们看不懂。
“走吧。”
姜宁拿起包，和顾停州一起出门。
车停在大门外，姜宁搂着顾停州的胳膊，打趣道：“顾晚是个磨人的，陆擎就是块磨刀石，脾气多好哈。”
“我没怎么见过他对顾晚发火。”
这点顾停州也很欣慰。
“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嗯。”
“当心脚下。”
顾停州拍拍她的手背。
姜宁笑着夸赞：“谁说不多了，你也是那样的好人。”
“我没陆擎好，你吃的委屈比顾晚多。”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日子要朝前看，姜宁很满足。
顾停州打开小门，黑影在门前一闪而过。
他呵斥一声：“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他松开姜宁的手追出去。
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跑的急，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顾停州追出来，这背影好生熟悉。
“你是陈女士？”
陈美凤这个人很好认。
姜宁也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后，陈美凤坐在顾家客厅，期期艾艾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我爸去世了，家里的厂子都倒闭了，我在外面欠了很多钱，现在没有能力偿还，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这里。”
干爹过世，树倒猢狲散。
不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尤其是白家，白心宜母女不在和她往来，时常在贵妇圈里说她的不是。
她给干爹做女人的事，全被他们抖搂出去。
在那一片陈美凤混不下去了。
讨债的日日登门，她实在没办法，来投奔陆擎。
她只说了自己被嘲笑的事，至于嘲笑她什么，陈美凤没脸说。
陆擎是她的儿子，让儿子知道自己不堪经历。
还不如去死呢。
李桂芝和陆焉的事情尚且没解决，又来个陈美凤。
顾晚无比心疼陆擎，也心疼自己。
李桂芝养母，陈美凤是生母。
两个都不好相与。
“儿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我再不是，我也是你的娘，你不会不管我吧。”
门开个小缝，李桂芝在门缝里偷看。
陈美凤来这干啥子。
哭哭啼啼。
陆老六腰没好利索，大多时候都在床上爬着，刚才去外面吃饭，回来要休息很久。
因此陆老六没有出去。
“你要么出去，要么就关门，在那偷看啥？”
陆老六搞不懂李桂芝在想什么。
可以出去正大光明的听，非得在屋子里做贼。
“你懂啥，我出去姓陈的不会说实话。”
“我在这待着，兴许能听到一知半解。”
这里离客厅有段距离，李桂芝听了半天就听到陈美凤嘤嘤嘤的哭声。
那叫一个装模作样。
陈美凤是亲娘，和她碰面李桂芝自然有危机感。
为了听清外面的话，李桂芝大半个身子贴在门上。
一个不察人压着门扑了出去。
李桂芝狼狈的趴在地上。
她皱起眉，心里懊悔不已。
啧，还不如出去听呢。
她从地上站起来，红着脸若无其事走出去。
“地滑，小心别摔倒了。”
顾晚轻咳没说什么。
心里暗搓搓的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桂芝端着手出来，眼睛在大家周围巡视。
陆擎和顾晚坐在一面，陆琴身边有个空位置。
陈美凤坐在对面，和陆擎面对面。
李桂芝走到陆擎身边：“你往那边挪点。”
旁边有海大的地方，李桂芝一眼都不看。
陈美凤下意识戒备。
李桂芝什么意思。
顾晚特给面子，抱着孩子坐到边上，陆擎挪到中间，旁边空出位置，李桂芝坐在陆擎身边。
像个老佛爷一样：“把孩子给我抱会儿。”
顾晚将小锦年递过去。
经过李桂芝有心讨好，小锦年熟悉她也认识她了。
“奶。”
脆生生的喊她。
李桂芝搂着小锦年，笑的褶子皱在一起：“欸，奶的乖娃儿。”
陈美凤面色阴沉。
李桂芝什么意思。
显摆啥啊。
破烂的后奶罢了。
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陆擎，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陈美凤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不会，那是你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啥事，就听陆擎硬邦邦的话，李桂芝嘴角飞上天。
有时候人心硬一点也挺好的。
陆擎谁的面子都不给，真好。
“陆擎！”
“我是你亲生妈妈，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妈去死吗？”
陈美凤拍着胸膛，声音掺杂着无尽的苦楚。
她把巨大的道德枷锁拴在陆擎身上。
试图把陆擎捆绑的无法动弹。
“美君你出啥事了，跑到孩子这来要活路。”
李桂芝逗孩子，装作无意间问话。
姜宁和顾停州对视一眼，夫妻俩喝茶看戏。
姜宁和顾晚差不多的想法，能对付陈美凤的只有李桂芝。
也只有李桂芝会对陈美凤有用不完的力气和敌意。
陈美凤冷淡的将自己的经历告诉她。
李桂芝听完啧啧几声：“这么惨，那你欠了多少钱。”
陈美凤咽口唾沫：“十多万。”
她抬手拨弄下头发：“我得服装厂以前做的特别大，恢弘的时候你是没见到…可惜摊上这样的事。”
“我的确没见到恢弘的时候，但是我见到你欠债的时候了。”
我方辩手李桂芝老同志，杀人于无形。
两把大刀戳下去，抽刀不见血，却直击敌人灵魂。
有些话不是顾晚不能说，只不过以她的身份，很多话说出来会有点不合适。
李桂芝就不同了。
人家帮你养孩子，冲这点，这辈子死死压你一头。
说你几句怎么着，不服也得受着。
“你以前不露面，欠这么多钱想要人帮忙，跑过来找陆擎，你办的什么事啊。”
“吃人饭不拉人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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