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男人捏肩的动作顿住，女人吃惊的看过去。
小锦年爬起来，头发炸起来：“舒服么脑婆。”
他说话词都连在一起，特别快，还含糊不清。
十分有喜感。
陆擎捏住小锦年的脸蛋。
“你叫谁老婆呢，这是我老婆。”
小锦年歪头，隔着陆擎挑衅叫顾晚。
“脑婆。”
顾晚忍俊不禁笑出声：“陆锦年你够了。”
小锦年看大人笑，他也跟着笑。
小手手捂住嘴，乐的像个弥勒佛。
陆擎拍拍他的头：“睡。”
说了会儿话，陆擎下地关灯。
屋子里陷入黑暗，陆擎拍他哄他睡觉。
小锦年翻身骑住陆擎的胳膊，故意逗他们：“脑婆。”
顾晚马上要睡着了，被他给逗笑。
“陆擎你看他。”
陆擎勾起唇，手钻进被子里，故意挠小锦年。
“叫谁老婆呢。”
“以后自己娶媳妇儿去。”
小锦年打不过大手爸爸，举旗投降了。
“爸爸不叫了。”
“真不叫了？”
“嗯。”
小锦年小大人一样叹口气。
这孩子的语言天分非常足，共情能力也强，大人说话他会学，很快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隔一段时间就能发现他比前段时间说的更溜了。
顾晚和陆擎故意不说话装睡。
没一会儿小锦年憋不住，叫他们。
“爸爸，妈妈。”
没人理他。
小锦年抓抓脸蛋，翻身爬起来。
还没等他爬出被子，陆擎假装翻身，把他压在腿下。
小锦年摔回被子里，浑身都不能动弹。
他难受的挣扎。
“爸爸，起开。”
压了一会儿，听他声音带着哭腔，陆擎把腿移开。
小锦年贼心不死，还想爬起来玩。
陆擎咕喏一声，抬腿把小锦年压在身下。
几次下来，小锦年不敢爬起来了。
顾晚在旁边险些憋出内伤。
没人和他玩，又不能爬起来，小锦年很快睡着。
确定他睡下，陆擎翻身抱住顾晚。
“头还疼吗？”
顾晚躺在他健硕的手臂上：“不疼了呢。”
她的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
“你上次答应我，不在狠狠闹我，昨天犯规了。”
她生气还好，如此委屈，刺激陆擎心里的柔软。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哄她。
“别生气了，嗯？”
“都怪我不好。”
夜半无人私语时，两口子腻歪的说了大半宿的话，顾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睡下了。
-
顾朝阳最近无事可做，和姜月寒一起去了南方。
昨天走的，店里只有许小七。
顾晚不放心，今天带孩子去那帮忙卖货。
“晚晚你来了。”
顾晚来的早，许小七刚烧完炕和火墙，屋子里还有点凉，不是很热。
“嗯，昨天感冒了，没过来。”
小甜甜坐在软垫子上啃包子，见到小锦年，热情的从饭盒里拿出包子给小锦年。
“弟弟，给你吃，奶奶给的。”
许小七脸泛红。
“是于幸的妈妈给她的。”
王海慧始终不待见许小七，可她耐不住喜欢小甜甜，每次回来都会给小甜甜带好吃的。
于幸和许小七在一起后收心了。
他和拉拢陆擎准备重开酒，这次很谨慎，从选人到布置一一亲历而为。
他想给许小七一个安稳的家。
王海慧和于力平在这点上很感谢许小七。
能让于幸收心的人，就是有能耐的人。
“可香了，干妈吃。”
小甜甜头发长到肩膀，留着齐刘海儿，带着红色的塑料发卡，穿着白色的毛衣裙和红色小皮鞋，和橱窗店里的洋娃娃似的。
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给你包子吃，是要把你的心萌化的。
顾晚虽然吃饱了，却还是很给干女儿面子，把包子接过来吃掉。
小锦年靠在顾晚身上，不好意思的看着小甜甜。
顾晚和许小七聊店里最近卖的衣服。
“快过年了，红色衣服卖出去不少。”
前段时间许小七还担心这些衣服颜色艳丽，没人买压到明年初春。
年底就把它们都卖出去，解决了她心头一大患。
“年底大家都讨个吉利。”
“脑婆。”
“甜甜脑婆。”
稚嫩的童音含羞带却，小锦年抓着小甜甜的胳膊，叫一声脑婆，亲一口小甜甜的脸蛋。
顾晚：“……”
自家还没出栏的猪突然出去拱白菜了。
许小七：“……”
好朋友家的小猪仔欺负自家的小白菜，这事怎么破？
甜甜见过爸爸妈妈亲亲。
妈妈亲爸爸一口，爸爸也会亲妈妈。
小甜甜嘟起嘴，回亲一口小锦年。
两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代表什么。
顾晚尴尬的把小锦年抱回来，狠厉训斥他。
“你是男孩儿，甜甜是女孩儿，你不能亲她。”
“听清楚没？”
小锦年低头，不是好眼神看顾晚。
“她是脑婆。”
小甜甜爬过来拽住顾晚的胳膊，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清澈：“干妈，不打弟弟，弟弟乖。”
她低头对着手指：“我以后不让弟弟亲。”
小甜甜这样让顾晚更过意不去了。
她怕自己吓到小甜甜，紧忙安慰她。
“甜甜没做错，是弟弟不好。”
“女孩儿不能让男孩儿随便亲，甜甜要记住。”
小甜甜似懂非懂的点头。
她懂事，记死理。
干妈说不让亲，那她以后就不让弟弟亲了。
小锦年平时看着活络，也是个认死理的性子。
他想亲小甜甜，顾晚不让，他生闷气一整天都不理顾晚。
晚上陆擎回家，就看到自家宝贝儿子站在门口面壁思过。
小脑袋耷拉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
陆擎摸了摸他的头，看向床上吃苹果看书的女人。
“他怎么了？”
顾晚掀起眼帘：“你儿子上外面欺负小姑娘，我训斥他他还不服气，让他在那站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在让他上床睡觉。”
小锦年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擎。
桃花眼里蓄满了眼泪。
“爸爸。”
“宝儿臭脚丫疼。”
大人经常开玩笑，叫他的脚脚臭脚丫，小锦年记住了，也这么说自己的脚脚。
陆擎摸了摸眉骨。
小声说：“爸帮你求情去。”
“欺负小甜甜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陆擎还没见过小锦年喜欢过别的小丫头。
见到小甜甜球都不玩了。
小甜甜的话就是圣旨。
“嗯，亲小甜甜，还管小甜甜叫脑婆，这都是你儿子干的事，和爸一个德行，看到女的走不动路。”
顾晚掐着腰，眉毛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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