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落叶从日光里掉落，在空中画个圈落到树根下，发出脆裂的碰撞声。
口水顺着下巴滴落下去，有些凉的触感直击眼皮。
陆擎睁眼，一个肥肥嫩嫩的脸蛋垂在上空。
“爸！”
小锦年叫出声，兴奋地拍着他的脸。
清脆的巴掌声连绵不绝。
陆擎无奈的从被窝里抽出手，将小锦年扣住拉进被窝。
“哈哈哈。”
他头发硬硬的，扎的小锦年脸蛋痒痒的。
小锦年皱眉往后躲。
“爸，别整我。”
陆擎冷哼：“那你还打我。”
他今天起的有些晚，小锦年看的新奇，叫他起床。
相对陆擎来说，顾晚平时都会睡懒觉。
小孩儿白日睡的充分，醒的比较早，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妈妈起床。
折腾顾晚，揪住顾晚的头发，往她脸上吐口水，要不然就抱着她的脸啃。
陆擎快天亮才回来，难得睡个懒觉被他逮住，免不了好顿折腾.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灌入一层白气。
顾晚从外面进来，手里捧个盆，她将洗脸盆放到架子上，关好门跑进来。
她坐在床边，带进来一阵冷气。
陆擎松开小锦年，撩开被子，把她冻僵的手拽进被窝，放到他小腹上。
“去哪儿了。”
“我去打洗脸水，外面好冷，走几步路手就被冻成这样了。”
说着，顾晚神秘一笑，带着狡黠：“我在厨房和娘聊了一会儿八卦，今儿一大早传开了，王二癞子被他爹教训，把他的钱都变成
了冥币。”
爸妈凑到一块堆说悄悄话，小锦年瞪着奶葡萄眼睛看着他们。
努力想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嗯。”
陆擎搂住顾晚的腰，稍微用力按下去。
顾晚不受控制栽倒，就像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她跌倒陆擎胸口上，被撞的生疼。
陆擎撩起被子，手揉着顾晚的头发，说话时声音引起胸腔的共鸣，格外低沉好听。
“有什么事问我便好。”
“你昨晚出去就是做这事，对不对。”
他昨天回来说有点活没干完。
他没说，顾晚没细问。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为的这个。
小锦年学着顾晚的姿势爬到陆擎肩膀上，拱着小屁股，憨态可掬的模样。
陆擎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起来。
另只手拽住顾晚，将她拽起来，夺住她的唇瓣，汲取里面的香气。
亲了一口，陆擎停下。
脸色说不出的懊恼。
他还没洗脸刷牙。
陆擎穿戴整齐，显然收拾好了。
他松开顾晚。
顾晚摸着嘴唇：“怎么了？”
“没事，我要起床了，你看会儿他。”
“哦。”
陆擎掀开被子起床洗漱。
在他洗脸时，顾晚专心带孩子玩。
陆擎洗完脸，拉过顾晚亲了一会儿。
亲的顾晚气喘吁吁，泪眼朦胧。
她抱住陆擎，依偎在他怀里：“谢谢你，半夜出去帮我妈出气。”
“没事。”
不仅是为了顾妈，也是为了那些被王二癞子欺负的人。
王二癞子信鬼神，这样做能唬住他一时半刻。
做这件事前，陆擎和毛正义商量过，起初毛正义并不同意陆擎这样做，毛正义认为，就算对坏人，也应该正确引导。
陆擎给毛正义分析了一下。
王二癞子在打下去，会把李春梅打死。
有些人吃软不吃硬，你给再多的好处和好脾气，都不会感动他。
“所以说，昨晚上帮你去抬人的，是毛正义大哥。”
顾晚嘴唇微抽，这个人的胆子和脑子不是一般的可怕。
如果没有知会毛正义，王二癞子出事，以毛正义的性格会重视起来，说不定还会着手查。
他把毛正义拉下水，毛正义不可能管这件事。
一举两得，更多了个不会高密的帮手。
吃饭时李桂芝将这件事告诉姜宁，姜宁痛快的多吃半碗饭。
“干得好，他老爹应该把他拽进棺材里。”
想起王二癞子看人的恶心眼神，姜宁浑身恶寒。
她不敢细想，王二癞子在内心里是如何意瞎几把乱想她的。
光是想就很恶心了。
大家吃完饭准备去城里，碗筷没撤下桌，外面又来人了。
是陆老六远方亲戚，亲缘关系虽然没那么亲，但是同住一个村子，两家没少互相帮忙。
老蔫家明天杀猪，留他们吃杀猪菜。
原本计划在过半个月杀，听说陆老六要去城里看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老蔫让儿子今天找杀猪帮手，今个儿就把猪宰了。
“老弟你废这么大心思干什么，多养半个月，能多出好几斤肉呢。”
陆老六不想让他杀猪，可老蔫下定心思要这么干，陆老六也劝不住。
“大哥你们多留一天，明天带亲家来俺家吃猪肉，陆擎记得来啊，帮叔搭把手啥的。”
老蔫是质朴村民的形象，穿着老旧的衣服裤子，手工鞋，但他笑的非常温暖。
杀猪是一年中难得的大喜事，老蔫语气都掺着喜气儿。
“放心吧叔，我们都过去。”
陆擎没推辞，他看向顾晚。
她好像没见过杀猪的场面，带她去看看。
“中，你们先吃饭，我去借桌子和板凳。”
杀猪会叫村子关系不错的人吃猪肉，家里两张桌子不够用。
“等下我让陆擎给你送一张桌子。”
“谢谢哥。”
老蔫不想耽误他们吃饭，说完就走了。
吃完饭陆擎穿上大衣，将家里地桌抬到老蔫家。
村子里人都在讨论王二癞子的事。
有人说是被人整了。
老一辈人信鬼神，认为是老王头跳出来教训家里不孝顺不作为的子孙。
说什么都有。
大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姿态，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有点休息的时间，王二癞子的事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多留一天，陆擎闲着没事干，将仓子里的粘鸟网拿出来。
顾晚在屋里教小锦年背诗，小锦年不想学，假装没听到，顾晚又气又笑。
这个混小子。
陆擎将门开个缝：“去山上玩不？”
顾晚轻眨眼睛：“玩什么啊？”
“长垣有碎谷子，现在去能粘到家雀儿。”
“还能摘秋果。”
顾晚想去。
小锦年听到玩，高兴的看着陆擎：“宝儿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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