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一晃到了十二月底。
街上的年味儿更浓。
来置办年货的人多起来，买衣服的也就多了。
顾朝阳在商店帮忙，顾晚在服装店帮忙。
除了刘姨每天在家带孩子，家里人都在四处奔波。
好在顾文放假了，刘姨做饭的时候他能帮忙照看小锦年。
时间晃到四点的位置，窗台上放着的仙人球的影子被太阳拉的老长。
刘姨戴上素色的围巾，出门前叮嘱小锦年：“锦年啊，我带钥匙出门了，不认识的人别乱开门，你看好小锦年，别让他乱吃磕到
碰到。”
她把鞋提上，往里面瞧了一眼。
顾文一手护着小锦年，一边点头。
刘姨欣慰的笑了。
快步出门。
小锦年在地摊上利索的帕子，顾文一个不注意他蹭的爬到了沙发边，小手抓住沙发的布，明明没有把扶的地方，他的手却像安
装了吸盘一样，按着沙发腿站起来。
顾文小心翼翼的哄在他身边。
他小锦年抱到沙发上，小锦年往沙发背上爬去。
顾文抱着他胸腔的位置和腿将他挪下来。
他很想说你乖乖坐在这玩不要乱动。
那陆锦年能是听话的？
说话凶他尚且压制不住他，更别提向来不说话的小舅舅，在小锦年的眼里，小舅舅是小兔叽。
最温柔的一个人。
电视上响起时下流行的曲子，小锦年扶着沙发扭啊扭。
顾文可算松口气，他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刚要坐下。
胖小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趴下，脚脚挪到沙发边呲溜滑了下去。
顾文感受到头皮生麻。
要是他能说话，现在肯定爆粗口，而不是气红了眼和脖子。
小锦年在地上开始第二次的‘游击战’。
刘姨把冯英娥接到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冯英娥拎着大包小裹，刘姨抱着小花，小草乖乖的跟在娘和奶的身边。
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
顾文觉得自己脑中有十几朵粉色的小花齐齐开放。
他终于要解脱了。
片刻后，刚会走路说话的小花拽着他死死不撒手。
看着漂亮的小哥哥小花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冯英娥哭笑不得，她把小花抱起来给她擦口水：“娘的傻闺女，不知害臊哦。”
小花眼不离顾文：“哥哥…抱抱。”
顾文下意识退后两步，摇摇头转身跑上楼。
他不想看孩子，累死人。
冯英娥点点小花的鼻子：“你们能累死人，哥哥忙没时间看你。”
换了心眼小的估摸会猜顾文是不是不喜欢她们。
冯英娥不会，她知道顾文不会说话，而且谁家十来岁的孩子愿意看小孩儿的。
就连小草也……
“奶，这弟弟长得真可爱，是顾晚姑姑生的。”
“是啊。”
小草稀罕的像个宝。
冯英娥摇头叹气：“刘小草在家屁股和脚底板像生了刺，一刻不得安生从来不帮我看孩子，出门装的像个人，刘小草你为啥不能
帮我看你妹妹。”
小草拉着小锦年的手，好软好舒服。
“小锦年长得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小草夸他，小锦年抱住小草的手，被麻麻和爸爸买回来的奶粉养的胖嘟嘟的脸蛋压在小草的胳膊上。
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小草：“……”
好、好可爱哦。
小花不听话，爱哭爱扔东西。
哪像弟弟这么乖。
刘姨换上拖鞋和围裙：“你不许欺负弟弟知道吗？”
小草痛快保证：“奶你说什么呢，小弟弟这么可爱，我不会欺负他的。”
小锦年玩累了奶声奶气的叹气，脸蛋蹭了蹭。
小草：“……”
好、好可爱哦。
冯英娥看的眼馋，扒下小花的鞋让小花在地摊上玩，她对小锦年伸手：“乖孩子大娘抱抱。”
小锦年脚丫摇了摇，拧过头不看她。
小草新花怒发，臭屁的显摆。
“娘你长得丑，小弟弟不喜欢你。”
冯英娥无情的照着他后背拍了一把：“瞎说什么，你弟弟这么小，分不清美丑。”
“略略略…哼，反正弟弟最喜欢我了。”
-
服装店忙的热火朝天，门口堆着几包年货，小蘑菇凳子上坐满人，墙边站着几个。
顾晚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翻出小号的棉袄：“大娘这件你孙女能穿。”
大娘稀罕的接过衣服：“果果试试衣服。”
许小七把堆放在墙角的衣服翻出来一一叠好。
她抱起衣服准备收起来，抬头瞧见了小甜甜。
小甜甜捧着苹果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不哭也不闹。
许小七把椅子周围围起来，小甜甜向来不会跑出去，就在椅子里面，乖的不像话。
“嘿嘿。”
小甜甜抱着苹果笑起来。
许小七抿唇，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声音涩然：“甜甜真乖。”
穿着花衣服的大娘给孙女果果试完衣服，眼睛瞟了瞟：“闺女，你在帮我孙女找件那紫色的。”
果果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是这批衣服里最小的，穿在她身上有些大。
大娘特意给果果买的大衣服，衣服大挽起来穿，等果果长大把袖子放下来，一件衣服能穿三五年。
顾晚笑了：“大娘咱们借一步说话。”
大娘快六十多，身子佝偻满脸风霜。
听到顾晚的话脸上藏不住的慌乱。
顾晚领着她去后门口那说话：“大娘，你们这件衣服我可以便宜一些，但是你别当着孩子的面做不好的事。”
她做生意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这个大娘进来就在找机会支开她们，趁乱拿衣服。
被顾晚戳穿大娘脸颊发烫。
“我…”
“对不住姑娘。”
顾晚摇头：“人都有各自的难处，果果已经懂事了，你偷拿衣服回去给她穿，孩子很可能跟你学。”
大娘早就给果果挑好了衣服，就是果果身上穿的那件杏色的袄。
顾晚没在孩子面前戳穿她，大娘感激她。
她以前在村子里最讨厌破皮无赖，都是被苦日子逼的，逼她出来偷衣服给果果穿。
顾晚给那件衣服抹了五毛钱。
大娘付完钱拿好衣服，压着果果给顾晚道谢。
“谢谢姐姐。”
果果疑惑，买衣服为什么要鞠躬道谢。
出门后果果问她奶：“奶你刚才为什么让我道谢，我们花钱买衣服，不应该是她谢谢咱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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