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扫去秋收的喜悦，也给人们带来新一年的憧憬，希望今年是个好年头。
两家子靠近八宝屯，主要种苞米，年前卖出去的苞米水分足，价格低，年后卖的苞米，水分干，重量轻，价格也更高。
苞米能否卖出好称心如意的价格，还要看点。
点好的人，年前年后都能比别人卖的多，点不好的，总量上要少卖几十块，上百块。
进两家子，能看到家家户户院中堆放满院子苞米，苞米上盖着雪，隐约能看到金黄的苞米粒。
冬天路上人少，高高瘦瘦的男人进了村子，等候半天才找个能问姓名的人家。
小姑娘跑跑跳跳，羊角辫子在空中飞舞。
“小丫头你过来。”
男人拽住小丫头问，小丫头害怕的停在那，寻思现在跑回家，还是跑到旁边的婶娘家里。
“你别怕，我不拦你，你知道孟寡妇家在哪儿吗？”
“往那边右拐，挂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是她家。”
男人没为难她，想从兜里摸出快糖给她吃，谁知兜里没糖，尴尬的对她笑笑，顺着路走过去。
*
虾仁掉进碗里，顾晚满脸呆滞，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你让云意大哥去勾引孟洁？”
陆擎轻眨眼睛，面上一派端正：“嗯。”
至于这么惊讶。
当然至于，太至于了！
顾晚完全想不出陆擎是怎么把这个问题想出来的，顾晚抵住唇瓣笑的肩膀颤抖：“你太有才了，最逗的是，君大哥还同意了。”
陆擎给她夹咸菜，垂着眉眼解释：“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心里滚烫，不想你大哥被人骗了。”
陆擎计划让孟洁喜欢上君云意，然后顺理成章把顾朝阳踹掉。
那时，不需要顾晚多费口舌，顾朝阳就会明白一切。
顾晚侧头对他眨眨眼睛：“这件事劳擎爷费心了。”
陆擎冷脸：“和我客气什么。”
顾晚偷笑不再说别的。
解决完心头大事。
今天的海鲜粥比平日要好吃呢。
陆擎给顾朝阳的任务是在家待着，静候佳音。
顾朝阳烦躁无比，满脑子都是孟洁，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办法验证她的清白。
接连几天顾朝阳都待在家里，外面冷，待在家里也不怕闷。
今个儿房启凤将早饭给顾朝阳放到桌子上离开，饭凉了顾朝阳才起来，他没洗脸没刷牙先过来吃饭。
呲溜喝口粥，嘴里那股怪味儿被压下去。
顾故意打个嗝儿。
“今天菜有点咸了。”
电话叮铃铃作响，顾朝阳眼前一亮，是不是孟洁通过考验了。
他抓起电话，面带期待：“喂。”
“朝……朝阳啊，我有话和你说。”
电话那头，孟洁好像很为难。
“啊，我听着呢，你说吧。”
顾朝阳忽然心思敏感起来，难不成，她真是顾晚口中的那种女人？
坚守这么多天的信任，因为孟洁犹豫的口吻给轻松动摇。
孟洁站在供销社里，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她不喜欢顾朝阳那样的人，和他在一起图更好的生活。
不过现在有另外一个人可以给她更优越的生活。
这个人还长得标志，是孟洁心中首选。
孟洁咬住嘴唇，她做寡妇这么多年，深知不能得罪人，努力把话说的委婉：“我思来想去，我们不太合适。”
顾朝阳瞪大眼睛，猜到和听到是两种感觉。
“为啥，就算分开，你也要和我说清楚了。”
顾朝阳语气不善。
他原先不信顾晚，只信任她，换来的就是分手。
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喂了狗。
顾朝阳默念不生气，这种不人不值的。
他现在只想看清她的真面目。
孟洁怕被顾朝阳报复，硬着头皮解释：“我…我曾经以为喜欢的是你，现在我找到我真正想托付终身的人了。”
在一起这段时间，孟洁了解顾朝阳为人。
容易钻牛角尖，语气让他追问浪费电话费，她宁愿一次性说清楚。
“你是个好人，你放过我好吗？”
孟洁求他。
顾朝阳扣着下巴上面的痘，眼中冷寒，她找到其他喜欢的人？
顾晚说孟洁对陆擎有意思。
草，难不成为了让他悬崖勒马，顾晚把陆擎都狠心拿出去‘钓鱼’了？
“那我丑话说到前头，今天分开，你日后哭着求我都没用。”
顾朝阳声音里透着狠劲，虎目里盘着血丝，手揣在裤兜里微微颤抖。
他稀罕一个女人不是逗她玩的，他想把最好的都给那个女人。
孟洁辜负了他的喜欢，受伤在所难免。
顾朝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
孟洁挺直腰背，自信地答应：“我答应你。”
“你也要过得很好。”
“挂了吧。”
顾朝阳把电话摔上，心里压着石头块似的堵，他点着烟猛抽几口，算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
谁说非孟洁不可。
顾朝阳庆幸没和她结婚。
妈的，结婚被绿，那就是事大了！
这么一想，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顾朝阳擦擦鼻子，看着外面的天，颓废了好几岁。
另一头，顾朝阳没骂她，孟洁松口气，而后高兴得跑出去。
抱住君云意的手臂撒娇：“云意，我和他说清楚了，不会在和他来往，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君云意从哪儿听来她和顾朝阳的关系，比她
君云意笑容未达眼底，收拾脸上假笑时，把梦洁的手臂拉下去：“可我已经生气了。”
孟洁不知所措：“可是你明明答应我，只要我和他说清楚，你就娶我。”
君云意叹气，终于轮到他捅刀子了。
他要替朝阳哥讨回公道：“和你一样，我现在后悔了。”
君云意淡笑：“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和顾朝阳是朋友，你抛弃他和我在一起，你觉得我俩会要你？”
那笑容掺着冰碴子。
孟洁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骗人的对不对。”
“我没骗人，是你一直在骗人。”
君云意欣赏够孟洁震惊的表情，戴上帽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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