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孕妇挂急诊科？你们应该去妇产科知道不？”
出去后还能听到医生嘟囔：“这么多大人连这点事都不懂。”
陆擎扶顾晚出去，医院廊道里几个人面面相觑，顾晚眼神不知该落在何处，她特别怕自己的幻觉被打破。
顾晚吞咽口水：“你们刚刚有没有听清那个医生说什么？”
“听清了，她说你是个孕妇。”
程宝然喃喃道。
来的路上，顾晚和程宝然说了自己不易有孕的事情，程宝然特别怕顾晚胃里出毛病，或者身体哪个零件坏了。
脑袋给急懵了。
“你瞧我怎么没给你挂妇科呢，好在这个点没什么急诊病人，要不然我耽误人家时间，我就是罪该万死的。”
程宝然稀里糊涂说了片刻，最后愉悦的低笑出声。
有护士推着病人路过，程宝然没看到，殷歌伸手把她拽回来，不得不说才几个月，殷歌的个子迅速蹿起来。
他的肤质不像陆擎那种冷白，而是莹白，稍微黑点也比一般人白，更突显男子气概。
过年才十六岁的大男孩儿，长得比她高比她壮，胸膛也能短暂成为她的依靠。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殷歌直接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撞到程宝然肩膀疼。
没等她开口殷歌松开手，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孕妇…她是孕妇，顾晚捂住脸，激动地泪流满面：“我竟然怀孕了。”
前段时间每一天，她的心都像沉在了谷底。
每天都窒息，表现轻松，闲下来心里没有片刻安宁。
这个孩子的到来，解救了顾晚。
大悲大喜交加，顾晚没抗住昏了过去。
陆擎接住她，急的眼角都红了，他手颤抖的把顾晚抱紧怀里，直接转到急诊室里。
半个小时后顾晚醒了过来，她躺在病床上捂着肚子哭着问：“孩子没事吧？”
她很少晕倒，今天怎么还晕了。
“你太激动了，胎儿现在不稳，孕妇一定要注意休息，情绪要稳定。”
护士交代几句去其他病房。
程宝然一摸兜里没有纸，她扯着衣服袖子小心翼翼把顾晚脸上的泪水擦去，看着顾晚不知道开始从哪儿稀罕开始。
激动地在地上跺脚：“我马上就要有干儿子了。”
顾晚睫毛上挂着泪珠：“好啦，你怎么比我还激动，陆擎呢？”
她看了几圈也没看到陆擎，她还没亲口和他说孩子的事呢。
“陆擎说出去一趟，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程宝然打哈欠。
晚上十点多陆擎还没回来，顾晚担心的揪紧被子：“他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的，我看是太激动蹲在哪个角落哭鼻子呢，你没看到医生给你看病的时候，陆擎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程宝然怕顾晚不信，蹲在墙角抽抽搭搭的学了几下。
别说，程宝然演的挺像，把陆擎生来的克制和眉目的清冷都学去三分像，当然最像的还是陆擎哭起来的样子。
咬牙隐忍。
“我看他都把眼睛憋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晚生了，陆擎当爹高兴的。
殷歌坐在旁边，等她们说完话开口道：“顾晚姐恭喜你。”
“谢谢。”
顾晚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很难相信已经有孩子了。
“明天考试你怎么办啊？”
连考三天。
“人大夫让你尽快做孕检。”
现在这个时间段，妇产科的大夫早就下班了。
“等我考完试在做。”
清冷的街道上，供销社的光显的微不足道。
旧报纸从油漆板路上飘过。
高大的男人拨电话的手止不住颤抖。
他长得太帅了，身穿黑色大衣长裤，里面是白衬衫，身材修长浑身上下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这么晚了，谁来电话。
晚上客厅温度低，刘姨披上衣服出来。
电话的铃声急促，刘姨打开灯拿起电话：“喂。”
“刘姨。”
听出陆擎的声音，刘姨怕有什么要紧事，心提到嗓子眼：“怎么了？”
“晚晚怀孕了。”
“啥？”
“顾晚她怀孕了。”
陆擎的手指节位置微红，出来这么久，还在颤着。
“这、这，我就说她过节那几天特别能吃，平时闹钟一响就醒了，最近起床也变的费劲。”
原来是怀孕了。
“好，你去吧，我去和他们说声。”
挂断电话后，陆擎给商店打去，接电话的是胖墩，知道顾晚怀孕，胖墩一嗓子喊醒所有人。
“大家快别睡了，晚姐怀孕了!”
陆老六喜不胜收，从柜台里拿出一包不错的烟点着，眼角的纹路能夹死苍蝇：“这孩子来的好啊，国庆前后。”
“大爷，生的时候应该是七月份。”
胖墩也不知道瞎乐啥呢，心里像吃糖一样甜。
刘巧儿捧着脸心疼的说：“我娘说，夏天生孩子的人最辛苦了。”
“嗯，天气热遭罪。”
陆老六接话。
“砰砰砰！”
外面传来敲门声。
几人对视一眼：“这么晚谁过来啊。”
“亲家啊，是我顾停州，你们知道晚晚怀孕了吗？”
“胖墩去开门。”
刘巧儿推了胖墩一把。
胖墩走的急，不小心撞到茶几上。
他一蹦一跳开门：“叔婶儿你们快进来。”
这俩人睡衣外面套着大衣，来的匆忙急切。
“亲家啊，顾晚怀孕了，你说说，早知道怀孕就不让她去北京折腾。”
姜宁高兴后犯愁随之而来。
怀孕这么大的事，家里人不在身边看着，她特别担心。
“事情已经这样了，等明个我给她们汇点钱，坐飞机回来。”顾停州财大气粗的说。
“不行，飞机不稳当，还是火车软卧。”
姜宁看报纸听广播，经常看到飞机出事，她不敢让孩子做飞机。
光是顾晚也就算了，万一肚子里的孩子被吓到，那还了得。
“我觉得亲家母说的对，坐火车软卧。”
“嗯。”
这边商量的挺好，不知道怎么告诉顾晚和陆擎。
如果陆擎和顾晚这几天不往回打电话，那他们不就白商量半天。
街头，陆擎踩着落叶回到医院。
程宝然和殷歌等在旁边，顾晚困的直打哈欠。
“你去哪儿了？”
顾晚伸手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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