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门口又嘀咕了一阵，最后司锦姩扬着眉将裴落落瞧着。
“怎么？”只是对视一眼，裴落落就看出她眼中闪烁的“恶意”。
“既然我们都想不明白，那不如直接去问问当事人。”
“你要去见司马砚冰？”
伸手将司锦姩的胳膊一拽，裴落落摇了摇头，“这不合适。”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行为过激，忙又松了手：“我的意思是，他很危险……”
“我明白，”
牵过裴落落的手，司锦姩语音柔和，“景弦在为了我努力，我却去见他的敌人，这不合适。”
被司锦姩戳穿心思，裴落落低着头不敢看她。
“但是正是因为景弦在为我拼命，我才一定要去见他一见。”
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慕景弦。
“落落，司睿不是景弦的敌人，”
她略略顿了一顿，在裴落落震惊的目光中继续道，“他是我和景弦共同的敌人。而我，不打算放过他曾经做过的任何一件事。”
跳海的事情必然与司睿有所牵连，司锦姩对此深信不疑。
除此之外，她为何会听信司睿挑拨，觉得慕景弦不愿意让她生育子嗣是因为不爱她，这件事背后的阴谋她也想要知道。
而这些，除了直接去问司睿之外，目前的她并没有太多的线索。
司睿此前一直在不断提醒她，要她去了解慕景弦真正的身份。
想来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阴谋。
慕景弦如今的身体状况，就算是成功回到主世界也一定需要调养。
在回去之前，她手中掌握的信息越多越全面，对她回去之后掌控司家就越有利。
“你想怎么做？”
心知自己无法阻止司锦姩，裴落落只有退后一步，为她打配合。
“司睿似乎很擅长给人洗脑？”
垂着眼想了想，司锦姩偏头看着裴落落，“有没有能避免下意识接收暗示的药？”
裴落落转身打开了自己的空间领域，进去不消片刻，拿着一个小药瓶走了出来：“总共10粒，服药后半小时起效，维持二十四小时，但是第二天会头疼。”
“明白。”毫不犹豫地接过药瓶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我会约司睿吃顿饭，他之前一直想要我去调查景弦的身份，以这个由头的话他不会拒绝。”
“你就算没有理由，只说要和他吃饭，他也不会拒绝你。”
裴落落冷漠地说出事实，司锦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管怎么说，先把当初片场的事故弄清楚。然后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什么？”
本就不是有心揶揄司锦姩，何况裴落落心中也清楚司锦姩并不是找理由去见四日，所以听她说有事需要自己帮忙，裴落落还是爽快地应了。
“我在那边用不了异能，之前想办法用了召唤术法把耶梦加得招了过去，但是之后回去肯定不能再继续这么用。”
术法对于精神力的消耗远超过使用异能，可以偶尔使用，但决不能依赖，“所以等我回去，需要你帮我把三眼轮开了。”
“啊，这……”
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件事，裴落落张了张嘴，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
“做不到吗？”
想来也能理解，脉轮的封闭虽然不难，可是开启却是极不容易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被逼着用了术法。
“你的三眼轮，”
双手互相扭了半天，裴落落才支支吾吾张了口，“只要回去了就会重新开启的。”
“为什么？”
她之前回去的时候，可是被封得严严实实。
“因为最开始封住你三眼轮的人，是我哥……”
“……”
这回答太过震撼，司锦姩一时竟无话可说。
“当初司家发现你在我家，然后来抢人。我哥为了保护你和我，被司家的人打得差点死掉。你被带出去的时候，看到我哥倒在血泊里，当场失控异能暴走……”
当时的场面太过震撼，在年幼的慕费一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因为过度消耗精神力，你的头发全变白了。站在一片你的异能创造的冰天雪地里，看起来特别像故事里的雪女。”
司锦姩挑了挑眉，莫名觉得这件事她似乎是记得的。
至少在听裴落落描述的时候，脑海里是有一些破碎的印象的。
“我哥用他的血作为术法的引子，在你的眉心用了封锁三眼轮的术法，”
像是怕司锦姩误会，她又在后面连忙补充，“不然你的精神力耗尽以后……”
“会死，对吗？”
裴落落点了点头。
精神力耗尽之后，如果无法抑制自己爆发的异能，就会开始消耗生命力。
最终的结局就是会因此被异能榨干，死于非命。
这是一件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事情。
连司锦姩都是在裴落落告诉她，慕景弦用血封了她的三眼轮之后，通过脑子里突然浮现的片段才确认了这一点。
在脑中逐渐清晰的片段，小小的少年自她身后用一双血手握住了她雪白的发尾。
在地面的雪水里洗净了右手无名指的指尖，然后咬破了指尖，用无名指的指尖血在她眉心涂上了一抹红色。
少年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染着血污，看着她却笑得非常灿烂。
“不用这么拼命的，我不想你死。”
他这样说着，另一只握着她发尾的手轻轻用力。
血液融入她的眉心，发丝自耳侧自动断裂。
像雪一样纷纷扬扬落下，被他收进怀中。
自那以后，司锦姩再也没有用过异能，更是再也没有留过长发。
“其实我哥就封了那一次，之后你的三眼轮都是我用药物控制的。”
揣摩不出司锦姩的心思，裴落落先赶紧主动招供，“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你第一次使用异能就暴走了，为了避免我哥术法失灵之后，你会再次暴走，所以我才……”
“没事，”
轻轻摇了摇头，司锦姩抿着唇长长地出了口气，“我明白的，你们只是希望我好。”
异能者的异能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
对外强攻强守，厉害非常。
但是这把剑对内的时候，亦是发挥着同样的效用。
异能者之间崇尚弱肉强食，挑衅强者，吞噬对方获得对方异能的方法一直都是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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