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
大夫人一时气急，竟直接站起来朝着司锦姩冲过来。
两步距离，她还没走到，就被耶梦加得尾巴一甩，撞到了一边的墙上。
“姩儿，这……”
跪在地上的朔月夫人看着卧在墙边扑哧呕血的大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大夫人确实招人厌烦，但是这样未免也太过了些。
“朔月夫人想说什么？”
垂着眼看着朔月夫人，司锦姩言语间并没有太多情绪。
“大夫人固然是冲动偏激了些，但这下手，实在是有些重。”
朔月夫人说话的模样，与前一日完全不同。
想到宴会前朔月夫人的态度，再看看此刻跪在面前的她的表情，司锦姩的脑子转得飞快。
“下手重？”
短暂思考之后，司锦姩嘴角挂着笑，眯着眼道：“朔月夫人，昨日在门前大夫人如何为难我与景弦，您也是见了的。昨日宴会之上，大夫人如何三番五次挑事让我与景弦难堪，您也是在场的。往日种种不提，时间算下来还不到一整天，大夫人已经挑衅我三次了。”
嘴角的笑容倏然收紧，司锦姩站起身，走到朔月夫人面前：“司家家规，对族长不敬应如何，我刚成为族长对此不甚了解，还请朔月夫人为我解答一下。”
朔月夫人倏地抬起头，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司锦姩看。
司家的家规并不叫家规，而是叫族规。
这一点司锦姩刚成为族长，自然不会知道。
可是说白了，司家真的知道自家有族规的人并不多。
多数人也只知道那么三五条最基本的，什么不可在外诋毁家族名誉啊之类的。
到了司锦姩这一代，连知道这一条的都少了。
与其说是知道的少了，不如说自确认司锦姩是族长的唯一候选之后，司家没有人再把族规当回事儿了。
一个不会使用异能的人成为异能大家族的族长，没有什么会比这更让族人们觉得耻辱了。
“司家族规，对族长大不敬者，行钢钉之刑，打入地牢，一年后逐出司家。”
声音带着点颤，朔月夫人仍是想不通为什么司锦姩昨天刚成为族长，今天就已经知道了族规。
“所以，耶梦加得只是略施惩戒，已经是对她发了大慈悲了。就这，朔月夫人您还有意见？”
忍了又忍，司锦姩才把吐槽族规的话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惩罚，简直有病！
没听说过谁家惩罚对族长大不敬的人，是关一年然后逐出家门的。
这不等于把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送给对手当叛徒吗？有病？
“朔月没有意见，但凭族长安排。”
“好了好了，姩儿难得来陪老太太说话，朔月你就先回去，下面还有事儿得你操心呢。”
看气氛有点僵，司锦姩的祖母出来打了圆场。
待朔月夫人离开，老太太紧接着又派人直接把大夫人带去地牢关着。
房间里一时便显得有些空，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沙发，让司锦姩过去坐着。
“祖母，为何要把大夫人送去地牢？”
虽然司锦姩不待见大夫人，但是也并没有存打算责罚她的心。
说得明白点，就是她根基尚且不稳，以前的事儿又忘得一干二净，暂时还不宜树敌。
已经树敌的那些嘛，就也没必要让他们对她敌意更重了。
“她不是一直念她那儿子，那老太太就顺了她的心呗。”
原来司睿被关到地牢了，难怪昨天一直没出现。
知道了这一点，司锦姩心里舒坦了许多。
“不说这些了，姩儿你现在得到守护灵的认可，成了咱们司家的族长，有些东西老太太也该给你了。”
朝着沙发背上拍了两下，就见沙发背后钻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本书。
看着司锦姩疑惑地挑眉，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你这是和景弦在一起久了，连表情都一样了？”
“啊？”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慕景弦似乎是有挑眉的习惯。
司锦姩不由耳朵尖有点红。
“景弦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你嫁了他，司家今后便是无后了。”
“祖母？”
司家无后？
这又是什么神奇的情况？司锦姩很是不解。
“慕家是被诅咒的家族，嫁给慕家的男人，女人生了孩子就会死。”
从盒子里拿出书递给司锦姩，老太太脸上很是忧伤：“当年你妈妈想嫁景弦的爸爸，我拦住了却也没拦住，最后她还是去了。到了你，你也看上了慕家的男人……”
“祖母却没有拦我……”
“你避我不见，我怎么拦！”
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老太太在司锦姩腿上拍了一下：“后来景弦来找我，跪在门口求我，你舅舅和小姨也劝，可是我不想松口啊。”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听得司锦姩鼻子也有点酸。
“你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女，你妈妈死在慕家的诅咒下，我怎么舍得你也重蹈覆辙呢！可是你舅舅说得也对，你又不是司家长大的，司家有什么资格只是因为你是唯一的族长候选，就逼着你放弃呢。”
司锦姩垂了垂眼，她不是在司家长大的这件事，慕景弦已经告诉过她了。
他们结婚，舅舅和小姨帮了忙，慕景弦也告诉过她了。
可是她妈妈是因为慕家的诅咒死的，他们结婚慕景弦是跪在门口求的，这些他都没有说过。
又想了想，或许前者他是说过的，只不过她忘了；至于后者，在两个慕景弦是一个人的前提下，她觉得他是不会说的。
她的慕景弦，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又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让她难过呢。
“最后景弦下了保证，绝不让你怀孕，也绝不会为了孩子做出格的事情，你们的事也就这样定了。你啊，跟你妈一样，性子犟得不行！”
“妈妈的事情，祖母当年一定也费了不少心。”
如司锦姩所想，老太太听到她的问题便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阻止夜月，或者阻止她了但是没逼她嫁给沉郁……”
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以她的性子，大概还是会这样。”
司夜月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控制异能的能力比一般人强许多不说，还是司家守护灵最早认可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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