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一直追着司锦姩的目光,慕景弦看向Martin,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谢天谢地!”
Martin拍着心口大喘气:“再不回来,这身体再衰竭一次,恐怕也难救回来。”
“是。”
慕景弦并没有反驳,抬眼又看了一眼司锦姩去换衣服的房间:“我之后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
Martin站在化妆镜前,准备帮司锦姩做造型的工具。
听他这样说,Martin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慕景弦的眼睛:“你指什么?”
“我需要去一趟那边,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并没有隐瞒的意图,他走近Martin,微倾着身子靠近Martin的耳边:“她回来了,可是我没有接收到镜像的记忆。”
Martin一惊,偏过头看着咫尺之间的慕景弦:“所以你完全不知道那边的事?”
“你们……”
不待慕景弦回答,换好礼服的司锦姩已经走了出来。
从她的角度看,慕景弦和Martin的姿势仿佛一对儿正在接吻的情侣。
更别提她出声之后,正对上Martin慌忙转身之后,慕景弦那双略显慌乱的眼。
司锦姩的心因此而沉了沉。
由于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Martin在给她做造型的时候全程紧绷着身子。
而慕景弦则是坐在后边的沙发上,一直盯着低着头玩手机游戏的司锦姩。
她面上毫无波澜,让他猜不出她的心情。
“好了,塞唯娅小姐。”
终于结束了造型,Martin身上已经因为紧张被冷汗浸透了。
他将手中的工具放回工具车上,低喘了一口气:“您看看还满意吗?”
司锦姩抬眼看着镜子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塞唯娅。
蓝色的短发发尾做了一次性的卷,两边的发丝被拢起,用珍珠装饰的小卡子固定在头的两侧。
鬓角留下了两缕发丝,衬得她原本就很小巧的面庞更显娇小精致。
粉金色的眼影和偏嫩橘色的腮红,搭配着桃红色的唇色让她整个人的气色都上了两个层次。
结合起来,显得整个人娇小又贵气,但同时又不会太过招摇。
确实是她喜欢的风格。
“挺好。”
好一阵后,司锦姩下了评价。
站在她侧后方的Martin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汗津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塞唯娅小姐喜欢就好。”
坐在后方沙发上的慕景弦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却听司锦姩突然道:“但是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他猛地抬眼,只见她指着自己的脖子:“配饰之类的?”
虚惊一场!
“饰品通常是您自己做搭配的……”
Martin扯着笑脸,一脸无辜:“慕爷今天没有准备吗?”
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坐在沙发上的慕景弦。
“今天时间有点赶,没有准备饰品。”
扬眉看着司锦姩,他道:“要不现在去买?”
“算了,怪麻烦的。”
从座位上站起身,经过Martin的时候,她顿了一下。
Martin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却听她压低了声音道:“好有妇之夫这一口?”
早已站起身的慕景弦只看司锦姩在Martin面前停了一下,紧接着Martin的脸上就仿佛打翻了的颜料盒,五颜六色混在一起好不夸张。
“Martin胆小,你别吓他。”
看他哭丧着一张脸,慕景弦伸出手牵住司锦姩,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可什么也没说。”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看他都快哭了,觉得他有趣,逗逗就得了,别吓唬他。”
不知道慕景弦是什么时候把司机叫来的,两个人坐在车的后座,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
“你觉得他有趣?”
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司锦姩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
“怎么?”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慕景弦偏过头,从车玻璃的倒影里看着她。
“没事。”
司锦姩轻轻挣了挣,将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拽出来,搭在自己的腿上:“我知道了。”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他一时却也捉摸不透她到底怎么了。
对着车窗看了半天,觉得大概是她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你在生气?”
车子在车流中走走停停,因为堵车,他们的车速并不快。
“没有。”
她答得极快,答完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欲盖弥彰,紧接着又加了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是没什么好生气的。”
他伸手将她搭在自己腿上的手重新握在掌心,大拇指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那你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
微微用着力,想将手从他手中拽出来。
可他看起来只是随意握着她的手,却不论怎么用力,都拽不出来。
司锦姩垂着眼,轻咬着嘴唇,额上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车里很热?”
他用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纸巾,一边轻轻在她额上按压,一边故意问着。
抬眼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眼含笑意,面上是一副满足安心的表情。
她的心在一瞬间仿佛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记忆里似乎有过这样的场景,两个人是为了什么在争吵早已忘记了。
可是和好之后,心中满溢的幸福却是怎么都忘不掉的。
哪怕过了许多年,哪怕照片泛黄,记忆模糊。
重新翻出来的时候,感觉仍旧是当初的感觉,不曾改变。
“慕总,到了。”
从车的驾驶室传来司机的提醒,让司锦姩从反常的记忆中清醒过来。
那是塞唯娅的记忆,不是她的。
意识到这一点,司锦姩一时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不是她的记忆,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早就清楚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当她刻意提醒自己的时候,却会觉得心口难受得像被虫蚁啃挠一般。
痛苦难耐。
“还好吗?”
看她微蹙着眉头,一手紧攥着心口的衣料,慕景弦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
深吸了一口气,她答:“我们进去。”
不管这记忆是来自于谁的,也不管她为何会因为这莫名的记忆感到痛苦。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先把这宴会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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