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惶恐低头:;古长老!
;嗯!
古长老捻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为师刚才想了想,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为师不能为了充门面,强行要求你们留下来学习不适合你们的术法,这样吧,为师给你们个机会,想在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弱弱的声音:;我们不走!
;不走就给我好好练!
古长老气得胡须乱抖,吼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成天就知道羡慕别人,自己不肯下功夫,害得我在其他几位长老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三日后我要挨个检查,进步最慢的那一个,给我卷铺盖走人!
众弟子行礼后,慌忙跑了。
容羽衣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古长老却叫住她:;你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笑道:;古长老,你该不会现在就要赶我走吧?
;你是我古行舟亲自挑选的弟子,不把我这毕生的术法完全学会,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古长老看着她,眼神里面充满了慈爱。
容羽衣心里一暖:;古长老!
;跟我来吧!
古长老将容羽衣带到了自己居住的有梧居。
一进院门,便看见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长在院子中间,茂密分叉的树枝斜生到半空中,在上方搭成拱顶,只能透过缝隙,才能看见一方黛青色的天空。
树下有一方池塘,荷叶碧绿,莲花开没打苞。
倒是有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十分自在。
容羽衣看得有趣,赞道:;古长老,你这院子真是不错,一棵梧桐树便将尘世喧嚣都隔在了外面,这一方鱼塘也是生气盎然,等到了夏日,这里面的莲花一定很好看!
;哈哈!
古长老笑着说道:;你喜欢?
容羽衣如实点头:;喜欢!
;等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时候,我就把这院子给你住!
;那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你的!
容羽衣瘪了下唇角,跟着古长老进了房间。
古长老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面色端凝了几分:;羽衣,跪下!
;哦!
容羽衣规规矩矩在下面的蒲团上跪了下去:;古长老……
古长老沉声道:;给我端茶!
;好吧!
容羽衣跪着走了两步,把案几上的茶杯端起来送到古长老的面前:;古长老,请喝茶!
古长老喝了茶,神色缓和了几分:;起来吧!
;是!
她站起身:;古长老,你叫我过来……
;我已经喝了你敬的茶,你今日起,改口叫我师父吧!
;师父?
他表情有些僵硬的干笑了笑:;学院里面的弟子都叫长老,没有叫师父的!
;让你叫你就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行吧,师父!
容羽衣听话的叫了一声,看到古长老的神色愈发和蔼,不由得也跟着放松了几分。
;师父,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吗?
;嗯!为师这里有两本书,你拿去,三日之内,给我背下来!
;背下来?全部吗?
容羽衣接过厚厚两本,随意翻看了两眼,嘟囔道:;这么多,我可背不完!
;背不完也得背!
古长老严肃道:;第一本是心法秘诀,你从第一页开始,由浅入深,仔仔细细全部都要给我背下来!
;那这一本呢?
她扬起手里的册子:;这是练习书法的,你也要我背?
;没错,里面的运笔,走笔,收笔,每一个停顿,每一个转折,都有口诀,你必须全部背下来!
;唉!好吧!我背就是了!
容羽衣这人,一旦下决心要做某件事情,就一定会全力以赴,最到最好。
;不就是背书吗,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爹没少让我背!
;你爹?
古长老来了兴趣:;你爹是谁?你如此优秀,你爹一定也不是无名之辈,快说来听听!
;我爹……
容羽衣敲了敲脑袋,有些烦闷的叹息道:;古长老,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脑子受过重创,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好吧好吧,为师也找连月皇子问过你的情况,忘记了就算了,不去想了!
古长老说着,又将一枚完整的金羽递给她:;拿着,这上面有我布下的一个防身法阵,关键时刻,或许可以帮到你!
;谢谢师父!
容羽衣将金羽收好,随口问道:;师父,你听说过血煞阵吗?
;血煞阵?
古长老颌下胡须一抖,语气多了些不安:;血煞阵以生人鲜血为符引,阴邪狠厉,你怎么回会突然问起?
;师父,弟子也就不瞒你了!两日前,有人在弟子的后山别院中设了血煞阵,害得弟子差点命丧当场!
;不可能!东启国没人会血煞阵!
古长老语气十分肯定。
容羽衣问:;那北黎国可有人会?
;北黎自然有人会,如果为师没有记错的话,北黎前朝金氏一族中,就有人会这种阴邪的术法,据说他们还用秘术豢养了非常可怖的鬼蝠十三营……
;鬼蝠十三营再厉害,不也没保住他们金氏皇族么?
容羽衣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晃了晃手里的两册书,俏皮笑道:;我回去背书了!
古长老忙道:;你还没说你是如何破了那血煞阵的!
;我记错了,那可能不是血煞阵,弟子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就那么直接走出来了!
容羽衣敷衍了几句,抬步就要走。
古长老忙道:;你站住!
;师父还有事儿?
;那个……
古长老捻了捻颌下胡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医术和炼药术都那么高明,可不可以帮为师炼制一些驻颜丹?
;师父你要驻颜丹?
;是呀!你看为师这脸上的褶子越来越深了,如果你能帮为师炼制几枚驻颜丹的话……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容羽衣爽快道:;我一定给你炼制几枚极品驻颜丹,让师父你容光焕发,青春永驻!
;好好好!那为师先谢谢你了!
;不客气,就当是徒儿孝敬你了!
容羽衣摆摆手,离开了有梧局。
天色已经晚了。
飞云居里面亮起了烛火。
红烛将熬好的米粥端上桌子,对还在看书的容羽衣道:;小姐,吃饭了!
;好,马上就过来!
她又在心里默默念诵了一遍心法,走到桌子边,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连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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