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孟思归低着头:“等我长大就好了,我能和我爹一起下海采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采的多。”
萧彧看着一向活泼的孩子露出老成的表情,摸摸他的脑袋:“别担心,总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想办法的。”
孟思归抹了一把眼泪,更咽着说:“我担心我爹。”
晚上萧彧同裴凛之说:“明日将珠贝捞上来看看植入情况。不管成不成功,你都去找薛钊,鱼目和沙子都不是最好的珠核,让他寻工匠将贝壳打磨成小珠子。”
裴凛之点头:“好。”
萧彧又补充一句:“别说是我的主意。”
“郎君放心,我自然明白。”裴凛之绝不会将萧彧置于危险境地。
隔日,他们又下了一次海,将上次放入海中的母贝捞起来检查了一下,有两个母贝已经死了,这也难免,没有消毒,贝壳受感染的可能性非常大。
萧彧将剩下的七个小心打开来检查了一下,植入鱼眼珠的几个都没有了,全都被吐了出来,有三个植入了沙子的,还存留了一个。这就意味着,九个成功了一个,几率虽然小,但并不代表没有。这给了萧彧很强的信心,他相信,如果珠核换成贝壳,成功率将会大大提升。
植入成功的母贝被做了记号,与另外几个重新放入海底养着。既然做了手术都没事,这说明这些母贝还能进行二次利用,就不浪费了。
裴凛之肩负着萧彧的委托去了州城,还带上了孟洪开出的那粒小珍珠。
萧彧也不知道裴凛之的面子好不好用,薛钊会不会同意他们的提议。毕竟出成果的时间太长,说不定那时候薛钊已经调任了,这所有的功劳最后他半点都捞不着,反而便宜了下任刺史。这就要看薛钊有没有这个胸襟,愿不愿意为百姓考虑那么一丁点。
到了傍晚,干活的师傅们都收工回去了,裴凛之才回到家。
萧彧见到裴凛之,急忙迎上去问:“如何?”
裴凛之将自己背上的弓摘下来放到萧彧手里:“薛钊送的。”
萧彧拿着那把沉甸甸的弓,试着拉了一下牛筋弦,几乎没拉动,太紧了:“居然还送了你一把弓,以后打猎就方便了。”
裴凛之脸上带着笑容:“以后想吃羊肉猪肉我去给你猎。”
萧彧想到肉就口舌生津,实在是馋肉吃,不过这些先放一边:“那事怎么说?”
裴凛之接过吉海递上来的椰壳碗,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水,笑盈盈地说:“谈妥了。薛钊一开始还不太相信这事,我不是依照你的安排,将孟大哥那枚小珍珠当面磨碎了给他看,里面真有一粒细沙。薛钊就信了。”
萧彧说:“那他同意划出一片海域来养珍珠?”
裴凛之点头:“同意了。”
“那珠核呢?”
“他也同意叫人打磨。”裴凛之说。
萧彧说:“没想到他还挺爽快。”
裴凛之挑眉:“他为什么不答应?人工养珍珠确保了珍珠产量,上贡朝廷后剩下的他可以据为己有。”
萧彧哂笑一下,天下果然没有的午餐:“行,没有好处的事谁也不愿意干。”没几个高风亮节的人。
裴凛之又说:“所以我也要了一成珍珠。”
“他也答应了?”
“嗯。”
萧彧笑了一声:“等拿到珠核,还需大量母贝,你跟薛钊提了没?”
“提了,他说让珠民交。”
萧彧想了想:“长期让珠民提供母贝也不太现实,还得自己繁殖母贝。如果官府真能划出海域来养珠,母贝也就能自然繁殖了,到时候该不会缺母贝。”希望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彻底将珠民解放出来。
家里的瓦顶盖起来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
瓦顶由底瓦和盖瓦交错铺盖而成,底瓦是水槽,盖瓦盖住两道底瓦之间的缝隙,底瓦被盖瓦压着,不需要用粘合剂。
粘合剂主要用在盖瓦上,盖瓦层层叠盖下来,若糯米灰浆抹得太厚,到底端就会盖不下去,太薄的话,又起不到黏合的作用。这对瓦匠来说,是个很有挑战难度的活计,刚开始甚至还出现过从上盖到下,结果下端太高又敲掉返工的事,非常熬人。
萧彧原以为十天半月应该能成功,最后花了二十来天才完工。这期间他家的水稻都插好了秧苗,石灰也卖出去了一窑,还有一窑石灰等着出窑。
不过虽慢,也有完工的一日。萧彧看着自家青黑色的瓦顶,长吁了一口气,从此以后再也不怕风吹雨打了!
这可是大喜事,虽然只是修葺,萧彧依旧像盖新房那样庆祝了一番,办了流水席请村里的老人孩子来吃了一顿。成人也可以随份子钱过来吃饭,一般是几个鸡蛋,或者一升糙米、黄豆等,还有送鱼虾和蔬菜的,极少数会凑个一两文份子钱。
萧彧买了一头猪,裴凛之上山猎了一头羊,还买了不少鱼虾蟹贝,请了专做红白喜事的厨子炖了几锅大杂烩;主食是糙米饭,而非粥;萧彧还亲自酿了几缸糯米酒。有酒有肉,料是货真价实的足。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后半晌,所有人都吃饱喝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离开。
萧彧这顿饭,算是正式跟村民打招呼,以后,他就是村中的一员了。吃人嘴软,以后就算是有人想挑刺找茬恐怕也不好意思。
当然萧彧并不怕他们挑刺找茬,有裴凛之在,谁敢来欺负他?作为村里唯一一个盖瓦顶的,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他想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喜悦。
作为主家,萧彧领着家里人一直在招待客人、在厨房帮忙,是以等客人纷纷离开,他们都还没吃上饭。所有人都离开后,看着狼藉的杯盘和已经底朝天的菜缸,萧彧笑了,大家比他想的还能吃,也好,趁这个机会让大家吃顿饱饭,也算是功德一件。
萧彧对正在收拾碗筷的裴凛之和吉海兄妹说:“你们都饿了?”
鱼儿摇头:“我不饿,我烧火的时候大师傅给了我一块猪骨头。”
萧彧说:“菜都吃没了,别着急,我这就给大家弄吃的。”其实他是故意不吃的,因为不敢吃猪肉。
萧彧回到灶间,锅里还有一锅尚有余温的糙米饭。办流水席的灶都是临时在院子里搭建的,家里的灶没用上,这饭是他煮了备用的,结果没用上。他生上火,拿出鸡蛋,开始做简单的蛋炒饭。
家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鸡蛋和糙米,都是村民随份子送来的,够他们一家吃上好一阵了,萧彧还担心吃不完坏掉呢。
蛋炒饭咸香可口,饥肠辘辘的几人每人都吃了两大碗。
吃饭的时候,鱼儿跟哥哥炫耀自己啃的那块猪头骨有多美味。萧彧已经吃饱了,放下碗筷,笑眯眯地说:“鱼儿,你知道猪圈修在哪儿吗?”
鱼儿疑惑地眨眨眼,显然没明白萧彧的意思。
萧彧露出坏笑:“养猪的人家猪圈修在茅房下边。所以猪是怎么长大的,你懂了?”
一向稳重的吉海饭都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反正今天他没吃上猪肉:“鱼儿你间接吃了那个,哈哈哈。”
鱼儿顿时哭丧着脸:“我吃的还是牙齿肉。”
正在喝水的裴凛之闻言顿时笑喷了,难怪萧彧提前叮嘱了他,让他别吃猪肉。
萧彧笑得揉着肚子:“没事,师傅都洗干净了,好多人都吃了。而且你吃得也不多。”
鱼儿瘪着嘴:“我以后再也不吃猪肉了!”
萧彧笑道:“猪肉还是可以吃的,得看是怎么养的,以后咱家养猪就单独建猪圈。对了,凛之,有机会的话,从山上给我抓几只小野猪回来养。”
裴凛之点头:“好。”
家里瓦顶盖好了,萧彧抑制不住兴奋情绪,在每间房子里转来转去,仰头看着房顶,别提多有成就感了,这时候特别想它来一场大雨检验一下。
不行,还是别下雨的好,这个季节雨水一来,就意味着降温,崖州冬季再温暖,也不可能是单衣薄被能扛过去的,生起病来就更不得了了,得趁天冷之前做点被子才行。
萧彧甚至都想象不出来,在没有棉花的那些朝代,人们到底是怎样度过严寒的冬天的,就算古代气候温暖,但也有冬天啊,全靠动物皮毛?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动物皮毛,要是没有,也许只能靠稻草取暖?难怪古人平均寿命短,因为条件实在艰苦,生存不易。
岭南一带还好一点,可以收集木棉的棉絮来做被子,但同样不易,姑且不说木棉的棉絮不好收集,就木棉树那个产棉量,要收集多久才做得了一床被子呢。
裴凛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最近上山非常勤快,只要有空就去了,每次都不落空,带回的猎物必定会有山羊、兔子或狐狸这样带厚厚皮毛的动物,并亲手将皮毛剥下来,处理干净后便开始晾晒。
萧彧问:“凛之这是要做衣服还是被子?”
裴凛之说:“冬天快到了,得给郎君准备冬衣和被子。”
萧彧说:“我也打算做被子呢。”
裴凛之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萧彧笑着说:“我打算搜集鸡鸭毛,然后用缝个大布袋装起来,应该也能御寒。”木棉五月份就没了,这个季节是收不到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裴凛之由衷赞叹。
萧彧心说,当然是好主意,这就是粗糙版的羽绒被啊,就是没有灭菌除异味,气味恐怕不太好闻,进来用皂角清洗一下。
而且皮毛被子的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好就是木棉被或者蚕丝被,明年开春了再养点蚕,不知道去哪里找蚕种,崖州人应该也养蚕的。
“你明日还上山吗?”萧彧问。
“上。郎君要一起去吗?”裴凛之问。
萧彧摇头:“我还是不去添乱了。明日我带吉海去砍树。”
裴凛之意外:“打柴吗?”
萧彧摆手:“不是,我打算自己做点纸。”他在附近见到不少构树和木芙蓉,它们的树皮是不错的造纸原料。
“郎君还会做纸?”裴凛之发现自己对萧彧的想法真的不能再有任何吃惊的表情,因为就没有他不想自己动手做的。他钦佩的同时,又止不住心疼,这些事本来不需郎君亲自过问的。
“不会,但原理不就那样嘛,我想试一试。到时候还要你来帮我的忙。”萧彧真的想结束用树叶上厕所的日子。还有人用厕筹竹木片解决,这萧彧完全接受不来,还不如树叶呢,好在崖州四季如春,树叶常年不凋零,但树叶哪有纸好呢。
“好。”裴凛之满口答应。
秋意正浓,天气凉爽,空气中传来木芙蓉的香气。院子里传来劈啪的声音,萧彧扭头一看,是吉海在砍柴,他将前两天盖瓦顶留下来的一些废弃木柴劈了,堆码在侧檐下。
“吉海又这么早,他答应你没?”萧彧知道吉海一直在跟裴凛之求师。
吉海摇摇头。
萧彧笑着说:“凛之还在考验你的耐性呢,以后肯定会教你的。”
吉海点点头,依旧没说话。
萧彧开始做广播体操,吉海惊讶地看着他伸腰扭胯的动作。
萧彧笑了:“这是五禽戏,强身健体的。不过不是凛之的武功,打架用不上,你想不想学?”
吉海非常坚定地摇头,萧彧哈哈笑起来,继续做操,又在院子里蹦跳一下。他的身量不算高,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除了饮食要有营养,还要适当运动一下才行。他希望能再长一点,至少不要抬头去看裴凛之,那家伙实在长得太高了,萧彧怀疑他有一米九。
稍晚点鱼儿也起来了,小姑娘非常自觉地去生火做朝食,除了掌勺做菜,灶间的事都是他们兄妹包了。
运动完,萧彧将昨日村民们送的青蟹洗净了,做了个生滚蟹粥。这个时节正是公蟹膏肥的时候,用来煮粥别提多鲜美了。昨日随份子的村民还送了不少鱼虾来,但是鲜鱼虾不能保存,都让萧彧安排现做给大家吃了,只留了一些大青蟹。
不知道裴凛之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没等他,只是将他的那份盛出来单放在锅中保温。用完朝食,萧彧便带着吉海和鱼儿出门去砍树剥树皮。
构树的生长速度非常快,几年就能成材,繁殖能力也特别强,数年时间便能成林,木芙蓉也是一长就一大丛,砍起来完全不心疼。萧彧便拣手臂粗细的砍,太粗了砍起来费劲,太细了树皮太少,剥起来费事。
他和吉海轮流砍树,鱼儿就负责给剥树皮。没多久,萧彧砍得手臂都酸麻了,挥不动柴刀,吉海便包揽了砍树的任务。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怎么有使不完的劲,可能是从小就锻炼的缘故,也可能是天生神力,是块练武的料子,不知道裴凛之为什么还不答应教他。
这是裴凛之自己决定的,萧彧也不过问,他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三人忙了一上午,终于弄了一捆树皮。吉鱼儿好奇地问:“郎君,你说的纸长什么样?树皮带回去就能做成纸了吗?”
萧彧说:“还早呢,回去之后还有活要干。还得把树皮的外层剥干净。”这个工作量比砍树还大,虽然不费力气,但是特别费时间。他现在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得无处安置,就慢慢弄。
回来的路上,萧彧又发现了一大片棕榈林。棕榈树可是好东西啊,它的果实可以榨油,叶子可以做扇子、编绳子,叶子底部的棕片可以做蓑衣、床垫。既然给他看到了,当然就不能放过了。
吉海见他要砍棕榈叶,便问:“郎君要编渔网?”
萧彧愣了一下:“渔网也是用棕榈叶子做的?”他还真没有注意到村民们的渔网。
“对呀,这个叶子特别有力,我们都是用它来编渔网的。”鱼儿说。
萧彧笑了:“我们不做渔网,弄点回去,我有别的用途。”
萧彧和吉海一齐动手,剥了一二十片棕叶下来。萧彧犹觉不够,这点最多只能做一件蓑衣,但他们也搬不动更多了,只好作罢,改日叫裴凛之来帮忙,他力气大。
他们收获满满回到家中,裴凛之已经回来了,正在剥兔皮。见萧彧和鱼儿抬着一大捆棕榈叶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帮忙。
前一刻萧彧还觉得这玩意儿勒得手疼,下一刻便觉得手上一轻,力道完全被卸走了,裴凛之单手提着棕榈叶,问:“这也是造纸用的?”
萧彧摆手:“不是,造纸的在吉海那儿,我这是做蓑衣的,以后就不怕下雨了。我还想做几张棕垫,这样床板就不那么硬了,冬天还能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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