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转向,发带飞至洞顶处时突然凭空消失,山洞内的灵压也消失不见。
真,真的转向了?
这还是他头一回祈祷灵验,容澈愣愣盯着发带消失的半空,有些回不过神来。
下一刻,一道含带压迫的恐怖视线落在他身上,仿佛能将人看透,容澈本能地手持长剑戒备,气海中残留的灵气再次翻涌抵抗。
但面对碾压式的恐怖意志,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虽然那道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下,可容澈却在那瞬间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等从那恐怖的视线中缓过神来,容澈才发现自己已经四肢虚脱,直接瘫坐在地上。
在极端的恐惧和慌乱过后,却是一阵惊讶和狂喜,二十余年了,他的人生终于开始有了变化!
无上虚空之中,桃花树下。
杯盏中还冒着丝丝热气和茶香,陆霄浅尝一口,目光淡淡地从容澈身上扫过。
这一界的气运之子?竟然就在云出大陆,倒是可以运作一番送到司空云洲身边,为将来的发展做个掩饰。
若想在修真界长久下去,低调是必不可少的,要先养精蓄锐才能厚积薄发,不必太早暴露人前。
随后,空间中一阵波动,山洞中消失的发带就落在陆霄掌心。
雀跃的发带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感觉到陆霄强大的气息,顿时蹭的半立起一端,迫不及待就想认主。
陆霄一抬手制止,发带凝滞在掌心无法动弹,陆霄又随意地在发呆上加了一道法决。
随后,发带消失在掌心中。
陆霄放下茶盏起身,身影变淡消失在此处,片刻后在王座上重新凝现,恢复以手撑额的姿势假寐。
外面,桃花树下。
伺候茶水的仙人小心收拾好茶盏,有些恍惚疑惑地离开此处。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九霄天尊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条普通的地阶法器吧?连一阶仙器都算不上。
这九霄上界竟然还有地阶法器?还出现在天尊手中,难不成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他看不出来?
这位小仙人牢牢记住发带了模样,同时心中升起浓浓崇拜之情,不愧是九霄天尊。
云出大陆,山洞中。
服下丹药没多久,倒地的侍卫们纷纷醒来,他们只是被地阶法器的灵压震晕了。
醒来发现五皇子正一脸恍惚地靠墙而坐,连忙上前询问道:“五皇子,您这是怎么了?收服那法器可还顺利?”
他们都看到了空荡荡的石台,也都下意识以为那法器被五皇子收服了,毕竟五皇子可是气运之子,在场也只有五皇子能收服地阶法器了。
容澈闻言,愉悦地笑了笑,甚至有些好奇接下来侍卫们的神情,轻快道:“被人拿走了。”
“哦,恭喜五……被人拿走了?”
果然,侍卫们和他一样,都是满脸惊讶。
“那是您送出去的吗?”
“不是,拿走了。”
领头侍卫是最先回神的,结结巴巴小心翼翼道:“什,什么人能,能从您手里拿走?”
五皇子可是气运之子,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从未失手过,更别说是被别人拿走了,根本没人敢得罪他。
气运这东西虚无缥缈,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值,每个人气运多少全靠随机,但对于修真之人而言,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且非常重要。
多少前人修为极高天赋绝顶,最后却因为气运不足,在一些小事上以意想不到的结尾惨淡收场。
也有的人一辈子苦修苦练才走到高处,而气运好的人随便遇到个秘境,得几件宝物就能突破。
不公平?
的确不公平,却也让人们不得不重视起气运来。
面对一众侍卫的惊讶脸,一向疏离冷淡的容澈终于破了功,自胸腔中发出一道低笑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是谁能拿走呢?”
此时夜已深了。
黑猫缓缓醒来,端坐在猫窝里,此时床上的司空云洲还在入定修炼。
陆霄定定地看了青年两分钟后,右抓微微一抬,一条发带便凭空出现在脚下。
发带整体成白玉色,上面绣着精制的银色花纹,在发呆两端的尾部缀有些许剔透的灵玉,灵玉是冰蓝色的,里面镌刻着道道阵法。
这颜色和模样倒是与司空云洲十分相配,陆霄淡淡想到。
发带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半截发带直愣愣地呆住了,随后小心翼翼凑近陆霄猫,似是瞅了瞅那一身猫毛,随后又瞅了瞅床上的司空云洲。
发带沉默片刻,随后毅然选择朝床上奔去,它当然要选漂亮主人了!
看看主人那一身白衣,和它尾端同样的冰蓝色的玉冠,多美啊!
而且它和美人都有冰霜的气息呢。
可惜还没奔出猫窝,就被陆霄一爪子镇压,随后黑猫身形一闪消失在屋内,发带也跟着被带了出去。
陆霄在司空府的墙上飞速跑动,朝目的地而去。
发带是送给司空云洲的,这发带虽是地阶法器,但却是罕见的可成长攻击型武器,同时陆霄在上面多加了一道灵力印记,可抵挡渡劫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可攻可守,司空云洲完全够用,必要时能保住一命,刚好还了当年司空云洲救了那抹神识的因。
同时这发带同时还附带了一个考验,他对司空云洲的最后一次考验。
究竟司空云洲究竟是否能胜任人选,毕竟在陆霄看来,司空云洲身上的小毛病还不少。
比如过于怕死,怕受伤。
陆霄来到司空云洲平时常去地方附近,找了稍微偏僻点的角落,右爪轻轻抬起,在这片空间轻点一下,随后一股无形波动出现,随后飘逸的发带消失在了此处。
只等司空云洲来此触发考验。
回去的路上,陆霄脚步慢了下来。
看着头顶一望无际的星空,他缓缓坐在墙上,司空云洲……我很期待你与我比肩那一天。
下一刻,神识悄无声息地笼罩在司空府上空,无人察觉。
有人刻苦修炼,有人鼾声震天,有人在苦心经营,还有的在祈祷上天垂怜……
司空府每一处角落,每一处动静都落去陆霄的脑中,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种熟悉和亲切感,连夜风似乎都更加温柔。
这都是来着那抹神识的记忆。
陆霄冷静地站起来,黑影一闪往回奔去,同时面无表情地又往识海深处加了一道封印。
不过脑海中有两处的谈话但是引起了陆霄的兴趣。
一处是司空煦,小黑猫死后他的计划也不攻自破此时的他正焦急相对策。
另一处是司空云洲父母的谈话。
先是司空家主说起云洲要离开云出大陆一事,随后则是司空夫人的担忧。
“夫君,你说洲儿去那边能适应吗?”
“怎么不能?修真之人就该四处闯荡丰富阅历,这可是好机会。”
“道理我都懂,只是……洲儿太重感情了,想当年那只黑猫不见了,洲儿可是足足闷闷不乐一年有余。”
一年有余?
剩下的陆霄没再听下去,悄声回到猫窝里趴下,看着床上修炼的青年,猫瞳渐冷。
很好,他又发现了司空云洲的一个缺憾,太重感情。
修真无岁月,若是每次离别都要一年才缓过来,那干脆别修炼了。
更可况,消失的仅仅是一只猫而已。
以他看还是阅历不够,分离得少了。
第二日,司空云洲修炼结束,睁开眼已经是午时了。
一醒来就就看到阿九正一动不动盯着他,就像是在等着他醒来似的。
看来他与阿九又亲近了一步,司空云州心情大好:“阿九饿了吗?我这就让人准备午饭。”
陆霄耳朵微微动了动,静静地看着司空云洲,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
心中评价:果然,太重感情,对一只猫都能这般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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